不用想都知道进了谁的肚子。
“诶, 这是我的冰淇淋!”刚才那一口, 他吃了得有好几分钟吧,小心翼翼咽下,不舍得浪费一点点,结果到顾添这两口就没了。
“什么你的,我说了让你吃一口。剩下的怎么办?我不吃难道浪费吗?行了,你要今天吃了没事,天气热了允许你吃两口!走了走了回去干活了。”
顾添一垫脚,手里的盒子准确抛进了路边的垃圾桶,他擦了擦手小跑着冲进了市局大门。
45元由一盒变成了一口,谢悯的肉更痛了……
——
午夜,喧嚣了一整天的望海大道安静了下来,马路上奔驰的车辆明显减少,道路两旁的高楼店铺逐渐熄灭了灯光,除了一栋造型规整的大楼。
大楼高十几层,除了中间有一溜亮灯,其他窗户都是黑漆漆。
黑夜里长明不熄的亮灯,仿佛给黑色的楼宇系上了一条银腰带,庄严肃穆。
大家伙揉着干涩的双眼走进了会议室,经过几个小时的奋战,在技侦图侦部门干警的帮助下,他们终于理清楚了乐瑶在帝城几天的活动轨迹。
乐瑶4月8日下午乘坐飞机抵达帝城,之后打车前往位于东四环的一家酒店办理了入住手续。
酒店非星级酒店,算是一家比较精致的连锁酒店,乐瑶当晚没有外出,次日一早她步行去了隔壁街道的一栋办公楼。
在楼里待到下午才出来,然后又回了酒店。
当晚乐瑶足不出户,次日一早再次去了那栋办公楼,同样待了一个白天。
到了傍晚,她回到酒店,这次她回到酒店待了大概两个小时,换了一身衣服,打车前往城市另一头的一处涉外公寓。
她进入公寓后待了一夜,第二天下午出来,去了附近银行,之后再次回到公寓,这次她一直待到4月12日清晨五点过。
她离开涉外公寓回到了入住的酒店,待了半小时退房离开,之后直奔机场赶去了海东。
“这就是我们查到了乐瑶在帝城待了几天的所有踪迹,海东那边之前已经查过了,时间都对得上。”
放完所有剪辑的监控视频,陆斯强调虽然时间短,是因为乐瑶进入了办公楼,公寓等地停留时间太长。公共路面上待得时间不长。
“她去的哪家银行办了什么业务待了多久?”谢悯问。
“我们调取了银行监控,她没有办理任何业务,只是咨询了涉外担保贷款业务。”
“涉外担保贷款?”顾添重复了一次。
卓一鸣翻出了银行发过来的资料,详细叙述了乐瑶咨询的内容。
外籍身份的人士是否可以帮她担保贷款,如果对方不出面能否办理。
银行方面给予的答复,无论担保人是何国籍,只要在我国境内有合法合规的不动产或者经营事业,就可以根据评估发放数额不等的贷款。
如果对方不出面,需要进行一系列的委托公证,即使有公证,对方也需要在合同上签名。
乐瑶拿走了相关资料,包括银行认可的境外的公证机构列表以及公证书示例参考。
乐瑶的目的不言自明,想找人给她担保借款用于补税。
“这栋楼里都有些什么办公单位?”顾添接着问。
黄玲玲立刻换上另一张幻灯片。
“这个是截止到春节前的数据,现在可能有更换,他们管理处下班了,我们已经发过邮件了,明早应该能拿到准确的。”
文档里详细记录了每一层每一家公司名字,占据的办公间门牌号,间数。
一眼扫过去密密麻麻不下百家。
“占地规模最大的是哪些单位?”谢悯问。
黄玲玲点了按办公室数量降序排列后,公司占地规模从大到小显示了出来。
放大加粗字体,滑动鼠标,本来勉强看清的名字一下清晰起来。
“果然CBD金融中心啊,这不是银行就是投资公司,都是大买卖啊。”顾添感叹了一句。
黄玲玲怕大家伙看不清,挨着从上到下依次念着公司名字。
占地规模最大的几家是外资银行,还有一家基金公司,其他都是投资公司之类的。
“诶,这个卓越投资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你们查过了吗?”顾添打断了黄玲玲的播报。
有人应了一声,立刻响起了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
“这是尚品甄选的母公司!尚品甄选是他们的全资子公司,他们另外还投资了一些别的行业。”
“有乐瑶的公司吗?”顾添问。
“没有!乐瑶的公司所有手续都是她自己办的,股东也是他,我问过蒲芳琢,蒲芳琢说钱是老板出的,具体的他不懂。”
“查查那个罗娇这几天在哪。”
谢悯话音刚落两分钟,有人报出了罗娇的行踪,在乐瑶去帝城的第二天,她也回到了帝城,罗娇在帝城待了五天,然后飞往了另一个沿海城市,4月19日回到逸林。
陆斯和卓一鸣小声嘀咕着,敲键盘的手不停,很快翻出了4月10日临近中午,罗娇进入同一栋大楼的影像。
紧接着他们翻到了罗娇在帝城的每天上午都进入了写字楼。
“需要查下罗娇在帝城的具体轨迹吗?”陆斯问。
“暂时不用,明天去两人把罗总请回来配合下调查。”谢悯一挥手准备放大家伙下班。
他手回到半空,余光里灼灼目光避无可避,侧脸顾添盯着他。
“顾队,是您准备明天亲自走一趟,还是有新的工作安排?”
“没,我就觉得现在时间还有点早……”
大家低头一看时间,凌晨四点半,可不还早吗……
天都还没亮呢……
“大家休息会吧,明天准时开工。”
回到办公室的众人,轻车熟路从柜子里掏出毛毯,脖枕,拉过来多的椅子,腿一抬迅速做好了睡觉准备。
卓一鸣从柜子里掏出一个袋子,提着就往外走,顾添不用问都知道他要去那里。
“一鸣,等等,咱们一起。”
“你今晚是不是又没吃药?”顾添轻车熟路拉开谢悯的背包翻出药盒打开倒在了手上,捞过杯子递给他。
“我自己来……”谢悯有点不好意思,办公室里若是谁这会刚巧进来看见,还以为他生活不能自理。
“甭废话,赶紧吃了。你在办公室睡会?”
谢悯抓着药扔进嘴里,一扬脖子咽了下去:“我怎么觉得……”
“觉得什么,你跟我去吗?算了,你跟着我车上睡吧,我载一鸣去医院。”
谢悯跟着上车坐在了后座,顾添指了指座位上叠得整齐的薄毯,意思很明显叫谢悯盖上。
谢悯抓过来,手工编织的羊毛薄毯,柔软精致一看价格就不菲,默默地准备放回去。
“盖上,就这么一点路,你要是不盖,我只能开空调制热了,26度好不好!”顾添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睛盯着后视镜。
卓一鸣一惊立刻转头:“谢队,行行好,这天26度,我们会中暑的……”
谢悯瘪着嘴不情不愿的把毯子抖落开,搭在了自己身上,毯子挺长,那头盖到了脚背,这头还有很长一截,他索性把多余的从肩膀塞到背后压住刚合适。
“到了叫我,我养会神。”
谢悯盖好了,闭上了眼睛,顾添终于发动了汽车。
市局到医院本就没多远,大晚上开车不过十分钟,不过顾添保持着匀速40码的慢速,磨磨蹭蹭到了医院停车场已经是十几分钟后了。
他把汽车停到了值班人员的岗亭旁边,一回头谢悯睡得正熟,卓一鸣刚伸手想要拍他被顾添一把拽住。
“嘘,悄悄下车。”顾添把窗户打开了两指宽的缝,轻手轻脚关上了车门,和值班人员打了个招呼和卓一鸣走进了住院大楼。
“不叫谢队吗?他不是说到了叫他吗?这一会醒了会不高兴吧?”卓一鸣说着话不住回头看向停车场的方向。
“醒不了,我刚才给他吃的药里加了安眠药,这会且睡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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