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政闻言,冷冷道:“若是他们敢来协助韩国和赵国,我大秦正好让他们有来无回!昔日我大秦十万大军面对二三十万六国联军尚且不惧,如今我大秦百万大军在手,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他这种唯我独尊的霸气,震住了周围所有人。
嬴渠梁见状,眼眸中浮现出些许笑意:“既然政儿都这么说了,我们就做好出兵的准备吧。反正,政儿也不是第一次灭韩、灭赵了。”
……
当秦军一路高歌猛进,包围邯郸和新郑时,被围困在京城之中的赵成侯和韩昭侯欲哭无泪。
明明在不久前,他们才送走了秦军这群瘟神,怎么又来?
“派出去求援的使者回来了吗?”
同一时间,不同地点,赵成侯和韩昭侯在关心同一件事。
“齐王说,齐国今年粮草欠收,他们来不了。”
“魏王说,魏国刚刚在秦军手中吃了败仗,二十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也来不了。”
“去楚国的使者如今尚未归来,楚国情况不明。”
“燕国畏惧秦国的实力,不肯发兵……”
赵成侯和韩昭侯越听,心中便越是绝望。
秦国与赵、韩二国兵力悬殊,就是把后两者捆起来,在秦国手底下都支撑不了多久。
赵成侯自嘲地道:“也不知,若是寡人向秦公投降,秦公能不能给寡人保留一块封地……”
他没有机会去尝试了。
他说完这番话后,没过多久,秦军便攻破了邯郸城。这时候,他就是不投降也得投降了。
很快,赵成侯就与赵国宗室一起被押送到咸阳。
一路上,他们被严密看守,压根儿就没有逃跑的机会。
当赵成侯的囚车被押送到咸阳时,正好遇见了从另一边驶来的韩昭侯的囚车。
赵成侯与韩昭侯这对难兄难弟同病相怜,泪眼汪汪。
……
当秦国挥师东出,攻灭赵国和韩国的消息传来时,其余几国国君面上都露出了震惊之色,正处在秦军铁蹄之下的周王室更是瑟瑟发抖。
秦国攻灭同为大国的赵国和韩国,这意味着天下的局势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惊恐之下,周王室开始上蹿下跳,积极阻止其他几国一起抗击秦军。
燕国、楚国、齐国还算给周王室面子,都象征性地派了些人手过来,但当这些人发现秦军拥有压倒性优势的时候,他们都忙不迭逃回了自己的国家,徒留周王室独自面对秦军的怒火。
嬴驷闻言,用感叹的语气说道:“此情此景,是多么令人熟悉啊~”
嬴稷那个时代的周赧王,就是被楚王一通忽悠,亲自出面组织合纵抗秦事宜,结果被各国放了鸽子。最终,周赧王被秦军所灭。
这一回,看来周王室的丧钟,要提前被敲响了。
始皇政冷笑一声,对嬴渠梁道:“老祖宗称王,还缺一顶冕旒。这回,正好让那些人将周天子的冕旒与九鼎带回来,作为您称王的贺礼。”
嬴渠梁含笑点了点头:“这贺礼,寡人很是喜欢。”
说完这番话,他又发出了一声感慨:“当日寡人即位之时,秦国贫弱,周天子对寡人不屑一顾。没想到,不过短短数年光景,局势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周天子竟还做过这样的事?”始皇政道:“这回,就让他亲自来先祖面前谢罪吧!”
……
嬴渠梁的称王仪式,大概是当今诸侯中最为盛大的仪式。
有周天子亲自祝贺,有九鼎作为贺礼。
这回,始皇政在派人押送九鼎时,尤其当心。九鼎总算是一尊不少地被送回了咸阳城中。
九鼎被押送回咸阳的那日,城中的黔首们纷纷赶来围观这一盛况。
大秦君臣趁机向他们散播“天命在秦”、“跟着秦国有好日子过”等概念。一些刚来不久的黔首们,对秦国朝廷愈发信服。
秦王稷和秦王政刚好赶上了这一盛况。
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嬴稷感慨道:“看样子,我们来得正是时候啊。”
嬴政看着眼前的咸阳城,怀念地道:“当日,咸阳刚刚建成之时,寂寥而又冷清,如今,咸阳愈发热闹了。”
“那是自然,这可是我们的咸阳啊。”嬴稷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
嬴政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是啊,这可是我们的咸阳。”
不仅仅是嬴渠梁的咸阳,不仅仅是嬴稷的咸阳,也不仅仅是嬴政的咸阳。
这里,是他们共同的咸阳。
“说来,你就没发现寡人今天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嬴稷问。
嬴政早就注意到了,嬴稷这次过来,怀中抱了个奶娃娃。
“政不知道,曾大父何时竟变得这般和蔼慈祥。”
嬴政见过嬴稷冷酷无情的一面,也见过嬴稷耍赖抬杠的一面,但他还从未见过嬴稷这样的一面呢。
此时的嬴稷,抱着一个小孩子走到咸阳的街道上,看起来竟与一名含孙弄怡的普通老者没有什么区别。
嬴稷将怀中的孩子往嬴政面前举了举:“你再仔细瞧瞧,你认不认得他?”
这孩子歪头打量着嬴政,忽然冲着嬴政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嬴政觉得,这孩子的脸的确很熟悉,像是在哪儿见过似的。他刚想开口,就见面前的孩子冲着他伸出了手,然后——
“嘶!”
被揪住胡子的嬴政面部表情一阵扭曲。
嬴稷怀中的孩子见状,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高兴地拍了拍手,转头就向自家曾祖父求表扬。
嬴稷眼中浮现出纵容的笑意来:“不错,政儿的力气愈发大了。”
“政儿?”刚准备抨击小孩的嬴政神色一僵。
“是啊,这孩子就是年幼时的你。你瞧瞧,这眉眼是不是生得与你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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