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子的脸可不能毁!!!清冷矜傲猫系美人无代餐,他可是我的竞圈宝藏!】
【蔚然休息的那几个月不是说输了比赛要回家休息吗?虽然没上场,但是中途也有在微博发自己拍的视频营业的。别造谣了,到时候又说我们珂妈咯噔。】
【再说了,DAC也没有提过这件事啊,要是选手真的被恶意伤害了俱乐部不发声吗?】
但是蔚然和DAC的粉丝,以及当时关注蔚然动向的路人们,却越品越觉得不对劲。
【……但是你们别说,我刚刚回去翻了一下那段时间蔚然的微博,发的营业视频都是穿的长袖,很明显不是夏天拍的,估计是之前的库存。】
【……我靠,而且十月份的时候他开了一次很短的户外直播,我刚刚回看了一下,背景是在医院下面的花园,我家就在附近一眼就认出来了[图片]】
【而且他那天直播的时候全程手都没有出镜,脸怼得很前面,直播间的画幅完全看不见他上半身。我当时就说他怎么忽然懂得媚粉给粉丝美颜暴击了……】
【那天直播就像是向外界交代他还活着似的,没头没尾的,聊了会儿天就下了。】
【呵呵,“要是选手真的被恶意伤害了俱乐部不发声吗”——如果这事发生在WH、FJG这种俱乐部我不信,但是如果是你们DAC的话,屁都不放一个也是也可能的!】
【笑死了,DAC只会弃卒保车,哪知道什么叫“保护选手”啊!】
后来,所谓的“圈内人士”甚至传出来了当时给蔚然泼硫酸的嫌疑人“小沛”被法院判了有期徒刑一年、现在正在服刑的消息。这件事情看上去已经凿凿有据。
蔚然打完训练赛,发现手机微信已经爆炸了。
熟悉的、不熟悉的、DAC的、ECW的、还有机缘巧合加上的粉丝们,个个发来截图,问他“真的吗”,配上流泪的表情包。
他是不得不开播解释一下这件事了。
一登录直播间,观众就像蜜蜂们终于找到蜂巢似的,铺天盖地地飞来。
【真的被泼硫酸了吗TT】
【我要碎了,一想到我儿子遭受了这么多,我这个当妈的还全都不知道,我就要崩溃了!】
【DAC的安保啊啊啊啊我恨你们!】
【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过,我真的要爆破DAC的基地!!!】
……
蔚然看着弹幕飞速滚过,立刻明白了当时DAC为什么要强行压下节奏——有时候,他自己都会被自己的粉丝感同身受地维护自己的拳拳之心震惊。
但这事总需要一个回应,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说:“……都过去了。”
【!!!】
【所以是真的发生过吗?】
【啊啊啊啊我真的原地爆炸了啊啊啊啊!】
【呜呜宝宝我再也不要求你比赛打得多好了,你健康快乐我就知足了TTTT】
【笑死我了,上周输了比赛,这周就来卖惨了,牛逼。】
【前面的,你再嘴贱你担明天也被泼硫酸。】
【能不能别来惹我们破防的珂妈了,我们疯起来自己都怕!】
蔚然在开播前告诉自己,要尽量冷静地说出这件事情,帮DAC平息一下节奏;但看着弹幕一条一条滚过去,他的眼前又浮现起当时那个每天都在挣扎、痛苦、愤懑的自己……还是忍不住鼻头发酸。
许久后,他才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都过去了。”
“那段时间状态确实不是很好,让大家担心了。”他甚至笑了笑,看上去温和又平淡,“我们就随便聊聊天,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我,就不用乱猜了——我看网上现在甚至有说是不是队友找人干的,实在有点太荒谬了家人们。
“你们在我这边说什么都可以,但是就不要再去找DAC那边说什么了,就算转会了我和队友他们的关系也还是很好。这件事情发生他们也不愿意的。”
弹幕不是很乐意,还是一副想去找DAC吵架的样子,蔚然又弯了弯嘴角,故意逗他们:“你们不答应,那我就不回答你们问题了。”
【撒娇的语气可爱捏。】
【哎呀,答应你答应你,不去找DAC麻烦,好了吧。】
【还学会卖关子了你!】
【宝宝难得撒娇,除了溺爱还能咋地,好好好都答应你。】
“当时……是在地下车库里,所以也和场馆的安保没什么关系。”
“伤口?留疤是肯定的,但是幸好当时有朋友在,拉着我躲了一下,所以没有泼在手上而是泼在手臂上,几乎不会露出来。”
“当时难不难过?多少有点。我当时心态也确实不太好,太执着于冠军了,一下子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住院的时候甚至在想‘我是打得有多菜,才让人家宁愿坐牢都要来毁了我的职业生涯啊’。”他苦笑了下,“所以说太偏执地想实现一件事,有时候就会钻进死胡同里。”
【啊啊啊啊宝宝你现在还会这么想吗?】
“那当然不会了。不管怎么样,伤害其他人是永远不能有理由和借口的。”
又有弹幕问:【那现在心态变好了是不想当冠军了吗。】
“怎么可能,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我永远会朝着这个目标前进。”蔚然沉思了一下,才缓缓道,“但是曾经的我要求凡事必须尽善尽美,现在的我接受我的人生是有圆有缺的月亮。”
“真正的顺其自然是竭尽所能而不强求,而不是两手一摊地不作为。”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表情还很平静,直到他看到一条弹幕——
【那你知道那个朝你泼硫酸的人已经出狱了吗?】
每个字他都认识,可是拼凑在一起变得无比陌生。他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心情在看到这几个字的瞬间,立刻崩塌。
他在直播间维持住微笑的表情似乎就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播的,立刻去问当时帮自己上诉的律师犯罪分子出狱的可能性。
打字的时候,甚至觉得手都在生理性地颤抖。
看到律师的回复,眼前猛地一黑,好像世界忽然熄了灯——
律师说不知道嫌疑人具体的情况,但是按照犯罪分子的一年刑期来说,如果他在监狱中表现得好,最多可以减刑六个月。
……六个月。
蔚然算了一下时间。
那确实可能已经出狱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右手手臂上坑坑洼洼的疤痕。
他已经很久没有穿过短袖,洗澡的时候自己都不愿意照镜子,生怕自己看到这丑陋的痕迹。
新长出来的肉比周围的肉更嫩白一些,就如同树上长出的新芽,和原生的皮肤泾渭分明。
他的伤口尚在后期恢复中……可是罪犯有可能已经出狱了。
他恍惚地坐上床,把头埋在自己曲起的膝弯上。
过了十分钟,闹钟响了,手机自带的系统音乐“雷达”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整层楼。
这闹钟是蔚然自己定的。他给了自己脆弱的时间,却要求自己不能一直沉浸在这样的情绪中——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复盘下别的战队的比赛,或者去打两局巅峰赛。
他站起身,拿上训练机,打算去训练室约队友排位。
推开门的瞬间,他愣住了——他和站在门口的庄亦楠视线相撞。
庄亦楠的目光闪烁了一下,但还是很认真地看向他,眼神清澈又温暖:“我想来看看你。”
有那么一瞬间,蔚然好想什么都不管了,毫无顾忌地去抱住他,告诉他自己所有的恐惧和脆弱。
可是他又想起自己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想起这段时间以来多少次故作冷漠才让庄亦楠离自己远了一点点,保持在了“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普通队友关系。
如果贪恋这么一点点温暖,之前好不容易构建的平衡又会再次被打破。
于是,蔚然给自己心上贴好的封条再次发挥了作用,他只是矜持地朝着对方点了点头:“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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