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每天be like:起、承、转、庄亦楠。
小庄每天be like:(眼泪汪汪)老婆没和我和好的第一天(撕日历)、老婆没和我和好的第二天(撕日历)、老婆没和我和好的第三天(撕日历)……
第133章 母亲
蔚峰在愣怔了几秒钟后,很快回过神来,他冷笑了一声:“精彩?你真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电竞?呵呵,不过是玩物丧志罢了!你以为赚了点钱就能当饭吃一辈子?你以为把自己赚的所有钱都打到我和你妈的银行卡上,就可以弥补我们为你辛苦操劳的这十几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和你母亲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离婚了!还不都是因为你?”
又是熟悉的道德绑架。
这些车轱辘话蔚然已经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他看向父母,有些疲惫地问:“你们的意思是,你们两个四五十岁、事业有成的领导干部,婚姻大事这样的重要选择,居然需要我来负责,是吗?”
“……”蔚峰不答,绕开了这个话题,“每次同事说起他们的孩子,这个上了斯坦福,那个上了牛津剑桥,这个上了清华,那个上了北大,又问起我儿子现在书读得怎样了,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上次你李叔叔仔细追问我你的情况,我只好告诉他‘你去打电子竞技了’。他直接皱着眉头对我说:‘这是什么东西?你作为家长还是要好好引导,不要让孩子走错歪路。’蔚然你知道吗?你爸三十岁之后就再也没有这么羞愧过,真是拜你所赐啊!”
蔚峰所说的“李叔叔”是个级别很高的干部,蔚峰向来对他说的所有话都奉如圭臬。
蔚然辩解道:“王者荣耀已经加入了亚运会的比赛项目,KPL常规赛也已经是目前全球受众最多、影响力最大的移动电竞职业赛事之一了。我走的不是歪路。”
蔚峰还打算在“到底是不是歪路”上和蔚然掰扯,韩真伸出手制止了他。她踩着高跟鞋走到蔚然身前,问:“一言以蔽之,所以你的意思是,父母为你做的所有努力你都不看在眼里。我们说的所有话,你也不打算听,是吗?”
韩真的这场攻势比蔚峰更高明,直接把蔚然架在道德和情感的交集里。蔚然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我没有这个意思……”
在两个咄咄逼人的高层干部面前,蔚然充其量不过一个二十一岁的小青年,势头很容易就被压了下去。
亲人和梦想,手心手背都是肉。因为他两方都太在乎,两方都太想要,所以只能夹在夹缝中艰难平衡。
而父母很明显想要打破这个平衡,逼他做出他们想要听见的满意的决定——
“你现在翅膀硬了,不需要经济支持了,看上去也不需要情感上的联结了。”韩真走到窗边,朝外面眺望,傍晚的夕阳洋洋洒洒地染红了整片天,“我让助理帮我在附近定了酒店,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你选择了我们,你就今晚收拾好行李,明天中午12点前来酒店找我们,我们带你回家;如果你选择的是你的所谓‘梦想’——”
她冷笑了一声:“那么这二十一年以来的情分,也就到这里结束吧。”
“蔚然,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了。”
蔚然怔在了原地,心仿佛被无数把锋利的刀刃割裂,淌出汩汩的血迹。
在母亲的手握在门把手上时,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我明天还有比赛。”
韩真回过头,冷笑一声,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她连儿子都不在乎了,还会在乎明天那场小小的比赛吗?
随后,她没有给蔚然再多加辩驳的机会,踩着高跟鞋“哒哒”地走出了门,看上去没有一丝留恋。
蔚然在亲情和梦想中抉择,至今没有得出一个结果;父母在亲情和面子中抉择,却好像已经寻求到了答案。
蔚然无措地跟着母亲的脚步往外走了几步,经过训练室的时候,却刚好和也在往外冲的暗香撞了个满怀。
暗香的眼眶红彤彤的,此时正在拿手机打车,没有看路,两个人才会迎面撞上。
蔚然看他这幅慌张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安,问:“怎么了?”
暗香带着哭腔道:“刚刚老爸给我打电话,说老妈进ICU了!”
真是多事之秋,昨天还风平浪静的基地,忽然乱得像是一锅粥。
蔚然坐在车后座,实在没想到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的这个样子——他、暗香和庄亦楠三个人坐在车后座,而坐在副驾驶的人居然是妈妈。
由于车上位置不够,蔚峰已经先行回了酒店。
令他惊讶的是,妈妈当时居然会主动提出送一下暗香。她用嘲讽的语气说:“你们一群刚成年的小孩子,跑到医院去在哪里交费都不知道吧?”
“这荒郊野岭的,哪儿能打到车。”
然后就径直给一直等在门口的助理打了电话,告诉他一会儿需要多载几个人。
路途中,在暗香混乱的叙述中,蔚然大概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昨天,暗香的妈妈谭落英开始感觉到腹部不适,她以为是喝了冰豆沙导致的急性肠胃炎,忍忍就过去了,并没有引起足够重视。
几小时后,腹痛加剧,疼痛的位置从肚脐转移到右下腹,伴随恶心和发热。她去县城的小医院看了看,医生做了血常规检查,没有发现异常,只开了止痛药。
直到第二天,暗香的爸爸回家后,才发现妻子已经疼得失去了意识,晕厥了过去,这才着急地打了120。
谁知道,一到医院,拍了CT才知道,谭落英由于错过了医治的最佳时机,已经从普通的阑尾发炎,发展到阑尾肿胀穿孔——前者只需要一个几乎没有风险的小手术就能成功治疗,而后者由于肠内的积液感染扩散至全腹腔,甚至有生命危险,危在旦夕!
县城的小医院说做不了这样的大手术,于是连忙送到了离家最近的大医院。蔚然一行人到达医院时已经是深夜,医生正捧着一张轻薄的纸——普通的白纸黑字,却预示着患者可能立刻终结的一生:“病危通知书,家属来签一下字。”
暗香的眼泪瞬间就出来了。
拍胸片、准备手术需要时间,他和妈妈短暂地见了一面。
这个肚子痛得无法忍受了,还在想着“再忍一忍”的女人,有着一张常年被太阳炙烤的棕色皮肤,脸上也都是交错的皱纹,和站在床边保养精致的韩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虽然此时因为疼痛而眉头紧锁,额头上青筋暴露,身体也不自主地蜷缩着,但脸上却努力露出了温和的微笑:“小宝,来——”
暗香哭着上去握住了妈妈的手,用家乡土话磕磕绊绊地道:“对、对不起,老妈,我、我一直在外面打、打比赛,忽、忽视了你。”
“如果我、我在你身边,你、你是不是就就就不会恶化成这、这样了。”
因为疼痛,谭落英的手微微颤抖着,但她还是温柔地摸了摸暗香的头发:“怎么会呢,小宝。”
“你虽然不在妈妈身边,但是你每天都陪着妈妈啊。”
“俺是个农民,真不懂啥叫电子竞技,也不知道啥挑战者杯、世界冠军杯,春季赛、夏季赛这些是啥。可俺就每天准时守在屏幕前,看着俺的小宝每场比赛。俺知道,小小的手机屏幕里有他另一个模样——那个在现实中口吃、怯懦、不善言辞的儿子……”说到这里,她看着儿子有些促狭地笑了,但眼里却涌出了眼泪,“他在那儿变得不一样了,变得意气风发,变得自信开朗,那是他梦想中的自己……”
韩真站在她旁边,看着这个同样和她一样身为母亲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的光芒。
说完这段话,谭落英似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暗香爸爸心疼地替她擦去额头上的汗:“你可少说两句吧你。”
谭落英没管他,还在对暗香说:“俺就希望你一直在赛场上,好好的,开开心心的。俺只有你这一个宝贝,你好,俺就好了。为啥非得让你陪着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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