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威不知道已经在这里蹲了多久了。
庄亦楠手机屏幕骤然灰了,曜倒在地上只留下尸体,他沉默地看向蔚然的方向,挤出四个字:“不讲武德。”
貂蝉正好说出她的台词:“想欣赏妾身的舞姿吗?”
【[全部]DAC、影子:怎么我一来你就躺在地上?宝宝,地上凉。】
蔚然也在原地回城以示嘲讽,气得庄亦楠牙痒痒。
庄亦楠忍不住想起千百年前,历史上真正的貂蝉就是用美人计色诱吕布,让吕布董卓二人离间。
现在游戏中,自己被貂蝉勾引,耽误刷野的时间在中路和蔚然互相回城以示嘲讽,和吕布这个怨种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沉月皱着眉看他,面色佯怒,眼底却都是笑意:“庄亦楠你被打死了笑什么啊?”
庄亦楠原本没反应过来,伸手摸了摸自己嘴角,忽然发现自己的确是在笑的。
他被自己逗乐了,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他黑屏的期间,左下角的聊天框也正在上演“小剧场”——
【[全部]DAC、影子:凭什么我一吃你线你就疯狂点“开始撤退”。】
【[全部]DAC、影子:木冉平时也没少吃你线啊,怎么不见你抗议。】
【[全部]ECW、Crown:弟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喂他一点是应该的。】
【[全部]ECW、Crown:你呢?】
【[全部]ECW、Crown:给你吃钱你也打不出输出,暴殄天物。】
他这是在夸我?
庄亦楠挑了挑眉,刚刚还觉得自己是怨种的心情马上就消失不见了。
只听见不远处权威抱怨道:“我怎么打不出输出了?”
蔚然的声音还是很冷静:“你打出了?”
权威复读机上身:“我怎么没打出?”
蔚然:“你打出了?”
权威声音越大越大:“我怎么没打出?”
蔚然的声音还是很小,但本就没有感情的声音更显得嘲讽的意味十足:“你打出了?”
……
原本把他俩当成敬爱的前辈,恭恭敬敬、说话都用敬语的井蓝捂住了耳朵:“啊啊啊你们好吵!”
刚好听见两个路人水友在窃窃私语:“这就是职业选手吗?”
“感觉脑袋不太好使的样子。”
“小学生都说不出这种没营养的车轱辘话。”
“他们这个精神状态,不打职业还能去干嘛?”
“像智障。”
井蓝:“……”
不是的,不是所有职业选手都是这样的TT
这把庄亦楠这边赢了。在推掉对面水晶的第一秒,他立刻狂奔到蔚然那里,站在他身后,拿自己有些冰凉的手背去冰他的脸:“就你叫Crown?”
“就你在中路嘲讽我?”
“线上把我害死了又怎样?我线下Gank你。”
蔚然被庄亦楠冰凉的手背冻得一哆嗦,侧过身想躲。但庄亦楠力气很大,他挣不开他的桎梏。
“你别弄我了。”他又微微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他自己都数不清自己今天是第多少次笑了,余光刚好看到权威有些惊讶的表情。
作为和他共处三年的老队友,权威最明白他是什么样的性格。
经常来跟线下活动的粉丝应该也会觉得很惊讶吧,他想。
原来我是真的变开朗了好多啊,从之前那个冷冰冰没有灵魂的躯壳,忽然仿佛变得有血有肉、鲜活了起来。他自己都觉得奇妙。
庄亦楠的手很冷,他没来由地却觉得温暖。
他平时不喜欢别人贴近他,更别说是摸脸这种行径了——但现在恍惚间却觉得,如果是庄亦楠在摸他的脸的话,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很多粉丝喜欢狗塑庄亦楠,说他是聪明又招人喜欢的边牧,在用黑曜石一样的眼睛盯着人的时候,没有生物会不喜欢他。他以前总觉得粉丝的控评文案很咯噔,现在却觉得这条有那么一点道理。
庄亦楠的出现,给他自禁克制、寡淡无味的黑白人生里,带来了如油彩般浓烈的鲜艳色彩。他不再觉得除了“读书”、“学习”、“竞争”和“赢”之外的世界了无生趣,从禁锢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间抬起头来,忽然发现远处的世界原来是繁花似锦、云蒸霞蔚。
蔚然闭上眼睛,放任自己卸掉力气,把脸躺在庄亦楠的手背上。
场馆里很嘈杂——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过后,他就有点害怕陌生人多的地方,总会觉得有些紧张不安。可他现在却只觉得熨帖又温暖,像躺在轻飘飘的云朵里。
时间纷纷扰扰,蔚然却只能听见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属于他自己,伴随着如擂鼓响的心跳,在他耳边一次又一次重复:“蔚然,你完了。”
到底是谁在对谁使美人计?
他以前还能够若无其事地对庄亦楠说出一句“木冉我老公”,可是他知道他以后决计不可能了。
因为他心虚。
【作者有话说】
研究生开学,搬到新城市差点没累死 (ε)我活着爬回来更新了(^)老婆们久等
第72章 荷尔蒙
活动结束已经不早,几个俱乐部的兄弟们难得凑在一起,一窝蜂地去吃了海底捞,再回到基地已经过了凌晨三点。
蔚然在自己房间洗完澡,穿着浅蓝色的睡衣推开了庄亦楠的房门。洗手间里传来潺潺水声,庄亦楠正在洗澡。
蔚然靠在床头等他,可实在太困,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了一会儿,他被走路的脚步声吵醒,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安静地用莹润的眼睛看着朝他走来的人。
庄亦楠并没有穿上睡袍,只穿了条灰色的内/裤,手上正拿着浴巾擦头发。
蔚然睡得混沌,并没有反应过来,脑袋没回神还盯着看了一会儿。
或许是平时会去打打篮球的缘故,庄亦楠虽然身材偏瘦,却并不是瘦弱,身体上覆盖着薄薄一层线条流畅的肌肉,在出浴后更显得光滑紧致。水珠从他的发尾滴落在沟壑分明腹肌上,又顺着向下滑落,打湿了腹肌下方的那块布料。
蔚然刚刚还在梦会周公,并不怎么清醒,视线条件反射地地跟着水珠往下看,从发梢,到胸肌,到腹肌,再往下……
一……二……三……
跟神志一起回来的,还有滚烫的脸颊,“哄”的一声,他的脸彻底红了。
他不自觉地转开视线,听见庄亦楠的脚步声回到了洗手间,声音远远传来:“我不知道你来了。”
庄亦楠的声音是坦荡的,似乎并不觉得被同性看到身体有什么不好意思。
他穿了浴袍,重新从洗手间出来,“咯吱”一声,在蔚然这侧的床边坐下,拿起梳子梳头。他转过身看了一眼蔚然,忽然注意到,蔚然不管在什么时候,永远都穿着长袖。
其实在北方有暖气的房间,温度可以达到二十多度,穿长袖睡衣会有些热。蔚然的这个习惯,让庄亦楠回忆起自己曾经无意识瞥到过的蔚然手臂上的疤痕。
果然,当他的手试探性地往蔚然右手手臂上探去,后者条件反射地把手缩了回去。
庄亦楠藏好自己若有所思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吵醒你了?”
他坐下的位置刚好背对着蔚然,蔚然眼前刚好是他莹然又有弹性的背肌。淡黄的灯光昏暗地照来,在蝴蝶骨下投射出深色的阴影,同时勾勒出每一块精壮肌肉的轮廓。
蔚然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会,脸还烫着,但又不好此地无银三百两地不看他,只好微微偏了视线,轻声说:“没有。”
年轻男孩总是跟猴子似的坐不住,庄亦楠也有点,一边梳头发还要一边回过头看蔚然,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弄他毛茸茸的睡衣,笑着说:“这睡衣好可爱啊。”
可能是洗澡的水温有点高,庄亦楠的皮肤被热水洗得微微发红。他贴近的时候隔着十几厘米,蔚然都能感受他身上传来的滚烫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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