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队伍的氛围十分低迷。
但是无所谓,庄亦楠会出手。
他简直是那种传说中的“心态侠”:在团队失利、状态低迷的时候,不仅能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态,还能带动队伍的气氛,让其他队友的情绪也平静下来*。
这把ECW拿的阵容是吕布、宫本武藏、不知火舞、孙尚香和张良。十分钟的时候,暗香的孙尚香独自一人经过中路草丛被对面的花木兰蹲死。
但好在此时ECW已经有了经济差,在花木兰没技能后,剩下的四个队友将对面的上中辅统统拿下,打赢了团战。
暗香懊恼地说:“哎呀,我、我的问题,我不应该从这个、这个草丛过的。”
“我我我真的是、是个菜逼,”他烦躁地拍着大腿:“这个失误太、太蠢了,我、我怎么敢从这、这里过的啊?”
“团战反正打赢了,”庄亦楠安慰道:“没关系,卖的很好。他们如果不把技能都交给你,这波团战我们还打不赢。”
压高地的时候,吕布大到四个,庄亦楠也不吝送上赞美:“吕布大到四个,牛逼啊兄弟,不愧是国服吕布。”
张良被阿古朵的熊砸死,十七叹了口气:“我的,我以为他没大了,不应该残血还浪。”
“没关系,他现在没大了我们就好压塔了。”庄亦楠道,“小问题,等下一波吧。”
不沉浸在过去的失误里,才能不带着沮丧的情绪打下一波。
蔚然心想,有庄亦楠这样的队友,打比赛的时候不会有指责,不会有抱怨,氛围是真的会很好。
压中路高地的那波团,Crown操作着不知火舞一闪开团,再接大招,直接踢到四个,完成关键群控*4。
可惜对面对抗路一个走位扭掉了火舞的扇子,火舞成了完美打工人,人头全部都被射手接管下。
蔚然“啧”了一声,随口道:“伤害好低。”
“有伤害的前提是打中技能。”庄亦楠嘴巴动得比脑子快,声音里没什么温度,“空了技能提什么伤害。”
蔚然咬住了嘴唇,手上的操作都凝滞了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种极少的时候才会感觉到的委屈:明明打出了很亮眼的操作,却没有一句夸奖;别的队友失误的时候,庄亦楠送上的是理解和宽容,可到了他这儿就变成了冷言冷语和嘲讽。
他垂下眼睫,没有看庄亦楠,平静地继续着操作,就像完全不在乎庄亦楠说什么一样。
单单和暗香对视一个眼神,噤了声。
队伍的氛围开始变得很奇怪,之后的几把,蔚然都不再开口说话了。
打完之后,单单在微信问庄亦楠:“哥,你是不是对他太严格了,你平时打巅峰赛就算碰到脑缠也从来不压力队友啊,怎么碰上然哥就……”
庄亦楠也有点懊悔:“没忍住。”
压力队友是素质很低的行为,他平时巅峰赛单排不管碰到多笨的队友,也都是好好沟通,从来不会去指责、抱怨对方。
可是蔚然不一样。
因为只要一想到,自己想要和他一直一直当队友,长长久久地走下去……对方却只是把和他们在一起奋斗当做一场短暂的旅程而已。
就忍不住说出些不过脑子的气话。
庄亦楠正想着怎么和蔚然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忽然训练室的门敲响了,一个圆圆的脑袋从门口探了出来:“本通天边路来Gank*ECW基地了!”
一个五短身材、裹着厚厚羽绒服的男生不请自进,走近拍了拍庄亦楠肩膀:“庄儿,想不想爹爹?”
庄亦楠故作嫌弃地挥开他的手:“袁嘉夏你别烦人,我们正训练呢。”
“嫌我烦是吧,”袁嘉夏把自己提过来的一大堆小龙虾和烧烤放在了桌子上,“那我给家人们带的夜宵还要不要啦?”
暗香看到美食,眼睛都在发光:“哇——”
单单站起身子,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的他显得有些内敛:“谢谢择酒哥。”
暗香“切”了一声:“你小子,在、在、在前辈面、面、面前装起矜持来了。”
十七和袁嘉夏也碰了碰拳:“兄弟好久不见。”
这男孩是A组战队Flight俱乐部对抗路,ID叫择酒。蔚然和他有数面之缘,点了点头就当做打过了招呼。对方长着一张很圆的脸,颧骨有一点点高,并不是很帅,但五官清秀,一进门就像只猴子一样攀在庄亦楠身上,二人好像格外熟稔。
蔚然记得之前好像在网上看到过庄亦楠和择酒双排的直播录屏,好像在打职业之前,他就和庄亦楠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十七问:“你们俱乐部不是在石家庄吗,怎么大老远跑北京来了。”
“啊?你儿听儿不儿出儿来儿吗儿,我儿是儿北儿京儿人儿啊。”袁嘉夏故意强调自己的儿化音,道,“回儿家儿办儿点儿事儿,顺儿便儿来儿看儿看儿好儿兄儿弟儿。”
“……你嘴里像含了一坨大便。”庄亦楠故作嫌弃,把他往自己房间的方向拉,“别打扰他们训练,我们进房聊。”
袁嘉夏被拖出训练室的时候依旧不停地回头张望,庄亦楠知道他在回头看什么,等走远了才忍不住“啧”了一声:“丢人现眼的。”
袁嘉夏撇了撇嘴:“看看你心心念念的法王怎么了,我看几眼他又不会掉块肉。”
他偏过头似乎在回味:“我打KPL也快一年了,和他打过好几次照面但硬是能做到一句话都没说过,你当时和管理层争执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哑巴么?”
庄亦楠:“……你说谁是哑巴。”
袁嘉夏自顾自地说:“不过你还真别说,他坐在你们这破房子里,感觉这破房子都变得蓬荜生辉了,这就是明星选手自带的气场吗?”
“庄儿,”他促狭着偏过头问,“告诉告诉哥呗,心心念念的法王怎么样?”
他问了几声,庄亦楠都没回答。
直到回到房间,确认好关上了门,庄亦楠才缓缓道:“当时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失望。”
袁嘉夏停下正在拆小龙虾包装袋的手,“啊”了一声,愕然问道:“怎么说。”
庄亦楠一时竟然不知道从哪说起,他对蔚然的不满是多方面的——
那么厉害的职业选手,在之前的俱乐部的时候职业态度很好,结果到了之后就开始摆烂,自己的训练赛首秀说随便打打;
看不起自己一手带起来的俱乐部,觉得k甲没有未来,辛苦取得的成就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和WH的经理私联要转会;
觉多,每天睡很久;
私下不打巅峰赛训练,账号显示目前本赛季只打了小几十场;
和女朋友出去玩;
龟毛且事多,洗澡得用浴缸,浴球、浴盐、泡泡入浴剂一件不少,为此还耽误了游戏……
他还想起自己前段时间看的帖子——
粉丝列举了Crown开摆的几大“罪证”:每次打完比赛输了的时候,队友都哭了只有蔚然没哭,一副不在乎游戏结果的样子;两个号加起来玩的游戏不超过一百场;又摆出种种证据说蔚然转到ECW来只是为了拿签字费赚钱……
等等等等。
他很难说没被带节奏。
他们俩都是“刺猬”,对对自己好的人会乖巧地躺倒让别人摸自己的肚皮;但面对对自己有恶意的人,他们会拿自己背上最坚硬的刺面对对方。
于是,两只小刺猬只能背对背拥抱,用坚硬的话语和冷酷的表情去隐藏自己柔软的内心。
袁嘉夏也没有等庄亦楠回答,嘴巴继续叭叭叭:“你们当时不是说老板有钱了,要搬去大基地住了吗?”他打量了一下基地的环境,露出嫌弃的神态:“不是我说,这新基地的环境,还不如原来的那个呢……”
庄亦楠答道:“当时本来都要搬北京三环里的大别墅了。”
“那钱呢?拿去干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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