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男生被砸得结结实实,差点摔下去。他爆了句粗口,扭过头一看,表情有片刻的僵硬。
江景稳稳地握住墙面,两腿往上一蹬,轻而易举地翻了上去。他没管身旁两人敢怒不敢言的视线,跳下去捡起地上的书包,慢条斯理地拍了拍灰,说:“废物。”
这两人之前欺负过何诗韵,江景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抬眼冷冷道:“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不然见一次打一次。”
话是放出去了,但江景不想被这两个废物坏了心情,这次暂且放过他们。
两人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咬着牙敢怒不敢言,眼睁睁看着江景扬长而去。
直到江景走出去一段距离,顶着锅盖头的男生小声道:“庆哥,咱怎么办?”
被叫做“庆哥”的男生就是高一年级的刺头,全名孙庆,眉角有一处很明显的疤,就是上次江景一拳给他砸出来的。
孙庆依然盯着江景,片刻后扯起嘴角冷笑一声:“他不是狂么,我倒要看看他能狂到什么地步。”
江景对身后的对话全然无知,他慢悠悠地上楼梯,在老师进班前的前一秒拉开椅子坐下去。
赵瑜看着他进来,探过身子捂着嘴道:“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有么?”江景勾了勾嘴角。
这不明摆着嘛。赵瑜刚想说话,一个粉笔头径直砸了过来。
班主任站在讲台上瞪着两人,忍着怒气道:“说什么呢?我刚才说的话你俩听见了吗?”
赵瑜识时务地缩回脖子,趴在桌子上装死。
班主任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俩。她扫了眼下面,沉声道:“就没有想报100米跟跳远的吗?”
底下鸦雀无声。100米是最能耍帅的项目,但也不是谁都能耍,跑个前几名还好,跑个倒数可就丢人了。班里男生对自己的实力心知肚明,没人想去出这个风头。
沉默持续了不到十秒,班主任清清嗓子说:“那就江景跟赵瑜吧,江景100米,赵瑜跳远。”
语气强硬,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赵瑜自知理亏,没敢吱声。
江景好像在走神,一直垂眸盯着桌洞,直到班主任拍了下桌子才抬起眼。
班主任问:“江景你有意见吗?”
江景一脸懵逼:“?”
“那就这样吧,运动会的事暂时就这么定,有特殊情况的同学及时找我。下面接着讲上节课的内容。”
江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想反抗也没机会。桌洞里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江景随即把这事抛之脑后。
他上课偷玩手机已经是惯犯,一只胳膊搭在桌沿上,一只手伸在桌洞里,屏幕荧荧的光亮倒映在瞳孔里。
季殊容:刚看到,早安。
江景眼角一弯,单手在上面打字。
江景:你刚醒吗?
季殊容:差不多,刚吃完饭。
居然有人不是一醒来就看手机,江景觉得稀奇。
他刚想接着问一句“吃了什么”,季殊容又发过来一条。
季殊容:你在上课吧?
江景手指一顿。平常被老师抓到上课玩手机都没让他变过脸色,现在看到这句话却慌了一瞬。
江景默默把上句话删掉,发了一条“嗯。”
季殊容:别玩手机了,认真听课。
江景:……好。
发完就没了消息。江景直勾勾盯了一会儿,半晌后悻悻关了手机。
不玩就不玩,睡觉。
他一觉睡到放学,随手抓了几本书扔进书包,挂在肩膀上走了。
-
酒吧里依然放着熟悉的音乐,江景把书包扔在后厨的角落里,刚想换上工作服出去工作,正巧溜达过来的杨潇看着他问道:“对,一直想问你,你晚上不写作业的吗?”
江景毫不在乎:“写那玩意干嘛?”
“……”
不写作业还这么理直气壮,杨潇出奇地愤怒了。
“你咋跟我那个混蛋侄子一个德行,不写作业还有理,找揍是吧?”
江景淡淡地瞥他一眼,意思是“你揍我一下试试?”
杨潇当然不敢试,这小子揍人忒狠,他一把老骨头不太想自讨苦吃。于是他换了个语气,硬的不吃那就试试软的。
杨潇说:“以后写完作业再来,赚钱不比上学重要,你现在觉得没什么,以后就等着后悔吧。有不会的可以来问老季,他当年可是个学霸。”
江景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不走心道:“哦。”
杨潇没憋住火,没好气道:“你哦个屁,我没骗你,老季在我们学校那就是一个传奇。”
“他不是转学了吗?”
“是啊,转来我们学校了。”
江景脚步一顿,转头问道:“你是哪个学校?”
杨潇一脸骄傲:“三中。”
三中虽然也是普高,但一向以艺体见长,学生大多都是艺术生跟体育生。
季殊容一个附中的转去三中干嘛?难道是为了学艺术?
江景接着问了几句,杨潇却不肯说了。
“我咋觉得你小子在套我话呢?”杨潇一脸狐疑地看着他,问道:“你怎么对老季的事这么上心?”
他就是随口一说,原以为江景会反驳他,没想到这人眸光一闪,闭嘴不说话了。
还真是稀奇。
杨潇懒得跟他闲扯,指着墙角沾了一身灰的书包说:“以后我检查你的作业,别想浑水摸鱼,下次再不写作业,我就……”
他顿了一下,大概想找一句合适的话,片刻后补上道:“我就让老季揍你。”
说完,也不管江景脸色怎么样,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
第24章 我教你
第二天放学后,江景一反常态地端坐在椅子上。
赵瑜吊儿郎当地背着书包,怀里抱着球,问道:“江哥你咋还不走啊?打个球去?”
“不去。”江景摇摇头,一副不愿意多说的表情:“我还有事,等会再走。”
赵瑜了然地“哦”了一声:“等人啊?”
江景敷衍道:“嗯。”
“那行。”赵瑜揽着李帆,大咧咧地拍了下江景的肩:“那我们去打球啦。”
江景巴不得他们赶紧走。
班里逐渐由嘈杂归为安静,住校生放学后还要上晚自习,现在正好是饭点,桌椅空了一片。
周围总算是没人了。江景从桌洞里掏出一摞横七竖八的试卷,大约有十多张,都是今晚的作业。
不写不知道,江景这还是第一次知道晚上作业原来有这么多。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随手抽出一张趴在桌子上写。可怜他不学无术,连第一个题都解不出来。
江景拿着笔盯了半晌,笔尖迟迟停留在半空中,死活下不去笔。
算了。
江景把数学卷扔在一边,又抽出一张物理卷。
这就跟开盲盒似的,永远不知道下一张会抽出什么。江景撑着下巴跟物理题大眼瞪小眼,片刻后把笔一摔,忍不住吐了个脏字。
这玩意是给人看的吗?江景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翻出语文卷想证明一下自己。
结果不到十分钟,成功被古诗文默写给憋死了。
这作业是写不下去了,打死都写不下去了。江景把试卷揉成一团塞进书包,拖着沉重的脚步去了酒吧。
杨潇老早就在门口等他,见他进门,伸手道:“作业给我看看。”
江景一脸平静地打开书包,掏出一把不忍直视的卷子:“给。”
杨潇眼角一抽,接过去看了第一张,下一秒果不其然地吹胡子瞪眼:“这就是你写的作业?整张卷子就会写个解?弟弟你逗我呢是吧?”
江景左耳进右耳出,看上去像是在低眉顺眼地挨训。
其实他大可以把作业扔在学校,反正都不会,写了半天也是空白。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那样做,难不成他有受虐倾向,专门来找季殊容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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