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抛开朋友这层关系,季殊容到底对他有没有别样的情愫……江景不知道,也不敢试探。
其实就算季殊容对他没有别的想法,现在这样也很好了。
大不了就永远做他的小朋友,把喜欢藏在不为人知的角落。
可如果真是这样……
还真让人不甘心啊。
江景叹了口气,雀跃的心在现实面前恢复平静,微妙难言的酸涩蔓延开来。
-
赵瑜打来电话的时候江景还在走神,被突然响起的铃声吓了一跳。
他没好气地接起来:“喂,什么事?”
“江哥你有空吗,来唱K呗。”
鬼哭狼嚎的歌声顺着手机传进江景耳朵,他嫌弃地离远一点,问道:“都有谁啊?”
“我,李帆,咱班柱子,还有几个隔壁班的,一共一二三四……六个!”
赵瑜估计已经喝了不少,说话都不太利索。
江景在家闲着也没什么事,索性答应他了。
KTV跟酒吧属性上差不多,但明显更受青少年青睐。灯火辉煌的走廊一眼看不到头,震天响的唱歌声极具穿透力,江景不由地加快脚步,一推门,差点震成耳膜穿孔。
赵瑜一手拎着酒瓶一手举着麦克风,正扯着嗓子嚎“死了都要爱——”
李帆在沙发那跟人划拳喝酒,抬头看见江景,朝他招手喊道:“江哥,来这!”
江景绕过一地东倒西歪的酒瓶,找了个空地坐下。
斜对面瘫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有些眼熟,但记不起名字了。他往江景怀里扔了一瓶啤酒,顶着张大红脸嚷嚷道:“喝!”
江景原封不动地扔回去:“你喝吧。”
“哎?这怎么行。”男生坐直了身子硬要塞给他喝,眼见江景眉头越皱越深,李帆及时打住,和事佬似的笑道:“江哥刚出院,吃药呢,戒酒,以后再喝。”
男生没再强求,掏出一盒烟,挨个递了一遍,到江景面前抬眼问道:“抽烟不?”
医嘱上没说戒烟,江景顿了片刻还是没接:“不了。”
“啧,没劲。”
一群人吐着烟雾叫嚷,吵得江景头疼。
他本就满腹心事,现在更加烦躁,站起身说要出去上个厕所。
外面正对着楼梯口,冷风丝丝缕缕往衣领里灌,喧嚣被厚重的门隔绝,隐约还能听见里面的声响。江景提了下衣领,踩着楼梯慢慢往下走。
他现在只要没事干,脑子里就全是季殊容。
江景漫无目的地走着,还真来到了洗手间。
来都来了,进去洗把脸冷静冷静。
洗手间最外面的门半掩,江景走近两步,忽然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声音有些模糊不清,不一会水流声戛然而止,一声极为熟悉的低笑让他猛然顿住脚步。
“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有喜欢的人吗?”陌生的男声隐约传来,听语气似乎和季殊容关系不错。
“没啊。”季殊容语调慵懒,带着一贯的笑意:“我这样的人哪能去喜欢什么人,这不是害了人家么。”
“少来,你大学的时候还谈过一次,当时我们都以为你俩要成,没想到最后居然分了,你要不再联系联系人家,看能不能再续前缘?”
“谈着玩而已。”
“那你要不再玩一个?”
“这话你应该跟陆宴说。”季殊容无奈地笑笑:“我真没什么兴趣。”
江景神情错愣地怔在原地,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惊了一瞬,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条件反射地转了过去。江景用最快的速度冲进走廊拐角,下一秒听见厕所门嘎吱响起。
第38章 躲着
空寂的走廊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江景屏住呼吸探头看了一眼,季殊容跟另一个男人有说有笑,并肩走进一个包间。
包间的门缓缓关上,江景垂眸收回视线,捂住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他这趟厕所上得太久,李帆纳闷的声音传来:“江哥,你还没上完啊?”
江景还没说话,他又接着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回去?”
他是有点不舒服。
心里难受。
江景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们玩吧。”
说完就挂了电话,一言不发地朝门口走去。
-
因为他刚出院,杨潇不让他来酒吧,江景放学后依旧一个人走,只不过会在路过酒吧时驻足片刻。
玻璃门映出绚烂变幻的灯光,门里门外被切割成两个世界,江景站在马路对面,有那么一瞬间很想走过去。
季殊容应该会站在吧台调酒,喧嚣鼎沸中只有他那里是安静的。
也许会有人上前跟他搭话,无论对方说什么,季殊容总能游刃有余地招架住,他温和风趣,对谁都温柔。
身后传来树叶被踩碎的咔嚓声,江景眉心一皱,收回思绪。
他抬了下书包带,抬脚继续往前走。
寂静的马路被骤然响起的喇叭声打破,汽车呼啸着从他身边驶过,车窗上的倒影转瞬即逝。江景身后跟着两道人影,始终和他保持着一段适当的距离。
进了小区,江景在楼下停住脚步,忍无可忍地扭头问道:“跟到这就行了吧,你们还要住进我家里?”
“……”
两个身材魁梧的黑衣男人在他身后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轻咳一声说:“可以吗?”
“……”
有病啊。
江景气乐了:“江政给你们多少钱,我双倍给你们行不行?”
略高一点的男人不苟言笑地摇摇头:“不行,我们是有职业道德的。”
职业道德个屁。江政不知道上哪雇来俩保镖,从他出院上学那天起就跟着他,早上跟楼下那只土狗站在一起等他上学,放学后在校门口等他回家。
江景打又打不过,撵又撵不走,故意走小路想甩开他们,结果一回头两人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活像来要债的。
就这么过了一个周,江景慢慢适应,把身后那俩跟屁虫当空气。
那天放学有点晚,路上没什么人,江景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被迎面驶来的车灯晃了眼。
他偏头避了一下,缓过来后发现视线里多了一个人。
江景愣在原地,有点懵。
“怎么放学这么晚?”季殊容站定在他面前,目光落在他身上。
江景跟他对视一眼,垂眸道:“老师拖堂。”
季殊容好像本就是来接他一样,顺其自然地走在他身侧,被风吹起的衣摆时不时碰到江景的书包。
走了一段距离,江景欲言又止,最终忍不住道:“你是来干嘛的?”
“我啊,吃完饭随便溜达,正好就遇见你了。”季殊容说着拎了下他的书包带,视线顺着眼尾往后面滑过去,面上不动声色,低声笑道:“这么沉,我帮你拿?”
“不用。”江景想都不想就拒绝他,“我背得动。”
季殊容大概是随口一提,没再说什么。
前面是条宽敞的马路,直着走就能到酒吧所在的街道,江景刚迈出去,下一秒肩膀被人揽住,季殊容在他耳边说:“往右走。”
右?
右边是条狭窄小路,光线不好,几个垃圾桶堆放在那里,隔着老远就能闻到臭味。
江景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跟着他走过去。
搭在他肩上的手一直没收回去,明明穿了很厚的衣服,但热意还是落在了皮肤上。
江景不自在地动了动,季殊容察觉到他的僵硬,眉梢微挑松开手。
“为什么走这边?”江景问。
季殊容松了松袖口,嘴角扯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小路很短,一眼就能望到头,枯枝败叶落了一地,踩上去窸窣作响,江景走着走着,忽然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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