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峣瞪大眼睛。
天地良心,虽然纪峣花了那么些年,可正儿八经的跟人同居,他可一次都没过。蒋秋桐一上来就要彻底霸占他的生活空间,这么刺激的么。他倒也不是很反感,但是蒋秋桐住他的屋子,穿他的衣服,靠着他养,他还没个交待,这不就跟无名无分睡了人家大姑娘一样么。虽然这个大姑娘,咳,他已经无名无分地睡过了。
他犹豫道:“老蒋,这不好吧。”
蒋秋桐铿锵地说:“没什么不好的。”末了大概发觉自己语气太强硬,又补了一句,“你不是说要我想什么都告诉你么?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你都说了我是你的人,我就要睡进你的房间里——纪峣,我想睡进去,跟你一起。”最后一句,他把声音放低了,以至于听起来与其说是命令,更像是恳求。
纪峣真的拿这样的蒋秋桐,他把有些发热的脸埋进手掌中,搓了两把后认命道:“行行行,依你依你都依你。唉,我真是……”败给你了……
话没说完,就被一个吻堵了回去。这是一个很纯情的亲亲,只是四片唇瓣轻轻贴在了一起。
他们俩谁有没有闭眼,像是较劲似得,两双眼睛互相对视着,直到纪峣眼底染上羞恼,躲闪了一下,笑意才蓦然盈满蒋秋桐的眼睛,后退一步,和他分开。
纪峣愤愤道:“你刚才那是什么眼神!”要不是蒋秋桐一直用那种眼神盯着他,他怎么会先移开目光,又怎么会输!
蒋秋桐好整以暇:“哦?什么眼神,我怎么不知道。”
纪峣别开眼,不说话了。
就是那种……仿佛在看着什么大宝贝,眼波一层层荡开笑意,仿佛映着小星星,简直下一刻就要幸福到开出花花来……那种眼神。
晚上到就寝时间时,纪峣眼看着拖不下去了,终于从隔壁书房慢腾腾挪到了卧室。他盼望着蒋秋桐已经睡了,然而并没有,男人侧躺在床上,正以手支颐,翻着闲书。见到他进来,淡淡道:“杵在门口干嘛,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纪峣一想也是,朝蒋秋桐走过去:“让我看看你的背。”
这段时间,不禁纪峣的伤口在恢复,蒋秋桐也是。之前坐着站着都费力、只有趴着好受些的伤势,现在也好的七七八八了,他脱去上衣,背对着纪峣趴在床上。这种姿势别人做起来就只是普普通通的姿势而已,然而由蒋秋桐做出来,就莫名带着种“我好信任你,把后背展露给你”的感觉,甚至让纪峣情不自禁生出了点莫名的骄傲来。
他坐在床沿,就着台灯细细端详男人的背。“快好了。”他说,然后喃喃自语:“还好我回来得早。”
“?”蒋秋桐还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感觉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背脊。蒋秋桐瞬间绷紧了肌肉,可那被碰触的一点还是像被搔到了似得,又麻又痒,并有向全身扩散的架势。
他蹙起眉头,反手握住纪峣的手腕:“别碰。”
纪峣以为他把人给弄疼了,略带讨好地摇了摇男人的手指:“那我再轻一点。”说着,拿出药膏,一边嘀咕着“我住院的时候就惦记着你的伤”“也不知道护士弄得怎么样”“幸好我好的快,还能帮你上几次药”,一边轻手轻脚地用指尖沾了点药膏,轻轻抹在蒋秋桐的背上。
新生的娇嫩皮肤非常敏感,蒋秋桐几乎瞬间弹起,接着把纪峣压在了身下。他难以置信道:“你刚才唠唠叨叨地,就是想帮我上药?”
纪峣怕手上的药膏沾到床单上,可腕子又被按着,只能别扭的摆出五指朝天的姿势:“对啊。”
蒋秋桐被那双手晃得心烦,压住他手腕的手直接压上去,五根手指头插进他的指缝,十指相扣、按得牢牢的,他这才满意。
纪峣没有反抗,纵容地由着他。
蒋秋桐简直有点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纪峣今天是怎么了,竟然这样顺从又体贴,被他压在身下也不反抗,还要帮他上药?那不是护士的工作么?
他便问出了口。
那晓得纪峣比他更迷茫:“因为我想啊——这些伤是为我而受的,难道我不该记住它们么?”
蒋秋桐的心猛地颤动了一下。
以前于思远曾对他说,纪峣是个一旦被他纳入自己人的地盘,就会对你很好很好,好到没有底线的那种人。
当时蒋秋桐嗤之以鼻,觉得纯粹是他弟滤镜太厚。纪峣他还不了解么?就是个性格恶劣的小混球,无法无天得很。
包容体贴之类的词,完全是照着他反着来的。
结果现在,蒋老师结结实实体会到了一把纪峣式宠溺。
他忍不住试探道:“可你碰来碰去的,我受不了了,我想做。”
如果换作以前,纪峣肯定会翻个白眼,把药膏往他身上一丢,说:“不抹拉倒。”
结果现在……他眼看着纪峣纠结了一下,脸都皱起来了:“可是你太特么狠了,我伤还没好透,你得轻一点。”
天啊。
蒋秋桐面无表情:“我开玩笑的。”完了闭了闭眼,在心里克制地想,蒋秋桐,你是个人,不是禽兽。
在重新趴回去,默默享受纪峣关怀的时候,这老闷骚还在顶着张冰块脸神游。
他真的没想到,纪峣对被他圈进地盘里的人是这样的——难道以前的于思远温霖和张鹤,面对的就是这种纪峣么??
这是什么神仙日子。
如果纪峣对他尚是这种态度,那在张鹤面前呢?
难怪那小子明明是个钢管一样的死直男,却和纪峣粘糊成那个样子——这家伙就是有那种魔力,让人离不开他,让人一直念着他。
他在心里反复回忆那些纪峣和张鹤相处的前段,越想越嫉妒——他以前确实有这种情绪,但并不强烈,只是酸酸的,更多的是伴侣被抢走的焦虑和愤怒。
他觉得嫉妒是无能的人才会有的感情。同时,他也不理解温霖和于思远对张鹤几乎满溢出来的恶意。
直到此刻,他细细体味着纪峣给予的关怀,头一次感受到了那种针扎般的,几乎灼烧了他的强烈妒忌。
就在这时,他感觉自己被一双手牵引着坐了起来。
这是涂好了?他从争风吃醋中回神,就看到纪峣换了个姿势,侧躺在他的腿上,脸对着他的腿间。
由于怕重心不稳,蒋秋桐将双臂都撑到身后做支撑,免得倒在床上。这样的姿势方便了纪峣,他笑了一下,慢条斯理地低下头。
蒋秋桐震惊地望着他,纪峣模模糊糊地解释:“你不是想做?到现在确实不行,我们身体都没好全……帮你倒是可以。”
这不是纪峣第一次帮他了,但却是他感觉最爽的一次。那感觉尖锐强烈,像是能刺穿灵魂。
完事儿后蒋秋桐凝视他的面庞,伸出拇指拭去他唇角的一痕精液。
他的心底蓦然生出了无限的渴望。
好想要。
好想要取代张鹤,独占纪峣的宠爱,成为他心里,唯一爱着的那个人。
与此同时,于思远正在跟人打电话。
“放心吧,大姐,哥在我这儿,他好着呢。”
“嗯嗯,行,我知道。”
一阵轻笑。
“被你看出来了?确实有点高兴。”
“……不是……是一个眼馋了好几年的大项目,之前我以为已经没办法了,结果托蒋哥的福,我终于快拿到手了。”
“哈哈,谢你吉言。”
“嗯,拜拜。”
他挂掉电话,给纪峣发了条微信过去。
“我哥怎么样了?明天我能过去看看他么?”
于是,有点奇怪,又好像没有哪里奇怪的三人行就这么开始了。
第119章 (正文包含700+字的作话)
时间转瞬即逝,一晃眼,如果从纪峣出院开始算,两人“同居”的日子已经满两周了。之所以在“同居”上面打引号,是因为蒋秋桐依旧是个白吃白住,不明不白被纪峣睡了又睡的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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