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很沉默,整间屋子只能听到嗡嗡震动声。
两人见他进来了,还没来得及表态,蒋秋桐就喝道:“你要玩死他么!”说完就大步走过去,弯腰想要抱纪峣离开。
出乎意料的是,于思远根本没有阻拦。他只是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垂下了头。
蒋秋桐本该抱着纪峣转身就走的,然而他停下了。他忽然有种感觉,于思远似乎一直在等自己,等自己把纪峣带走,带着纪峣名正言顺地离开。
他忽然想起刚才于思远对他的那句耳语:“这可能是咱们这辈子最后一次上纪峣了。”
于思远是真的认为,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又看了眼于思远。他那不成器的弟弟仍旧坐在那,垂着头,浑身赤裸,不但不帅,还很落魄。
他的心情和纪峣微妙地重合了——于思远的样子,好像一条被赶出家门的狗。
蒋秋桐顿住,他第一次克服心底的排斥,认真地打量于思远的身体,审视的目光略过他的肌肉分明的腰腹胸膛和强健有力的大腿,最后停在于思远腿间的阴影处——无疑,这是一具纯男性的身体,一具能瞬间使另一个男人产生排斥、警惕心理的身体。他不是同性恋,目前为止男性的肉体,只有纪峣能让他产生欲望,看其他男人,他仍旧觉得排斥。
他的目光很专注,也很冷静,就像第一次打量纪峣赤裸的身体,评估能否和男人做爱的时候一样。
此时他认真地想,我能办得到么?跟另一个同性——我的血亲,我从小带大的弟弟,一起分享我的爱人?
他又低头看了看纪峣,纪峣在这种时候,竟然还咧嘴冲他一笑,然后调皮地眨了眨眼。
蒋秋桐闭了闭眼。
然后后退了一步,脱掉了自己的衣服。
在于思远震惊的目光中,他抬腿迈上床,半跪在纪峣旁边,冷声道:“蠢货,你弄痛他了——做爱不是这么做的,你身经百战,难道还要我教?”
其实,如果他真的心疼纪峣,应该是带纪峣离开,而不是假惺惺的脱了衣服,借口担心于思远弄伤纪峣,然后留在这里。
因为他对于思远心软了。
他低头吻纪峣的唇,轻声问:“你会怪我么?”他相信纪峣能懂他的意思。
纪峣什么都没说,而是摇了摇头,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迎接了这个临时加入的第三者。
原来如此。
在唇舌相触的时候,蒋秋桐想。
——原来比起他深深爱着的纪峣,还是于思远这个从小带大的蠢弟弟,在他心中更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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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大概人就是贱的,天生就爱干强人所难的事,比如劝妓从良,比如逼良为娼。看到j蒋秋桐这个样子,于思远就忍不住想,凭什么呢?
第135章 (完整版见WB)
一吻终了,蒋秋桐凝视纪峣的面庞,然后小心翼翼地伸手,轻轻地碰了碰。
纪峣有点发笑:“你让我感觉我是个雪娃娃。”想碰又不敢,像是下一秒他就会化掉了似得。
于思远呵了一声,从背后拥住纪峣,下巴抵在纪峣的肩膀上,问他哥:“怎么分?”说得好像在分一块披萨。
蒋秋桐抬了抬下巴:“你先来。”他只是见不得纪峣受苦,所以过来安抚对方罢了,说实话他现在并没有做的心情,然后警告性地瞪了弟弟一眼,“你给我悠着点。”
于思远耸了耸肩,整个人都是种破罐子破摔后的满不在乎:“好吧。”说完,扣着纪峣的后脑,就来了个深到喉咙的长吻!
这个吻狂暴而混乱,克制又压抑,纪峣简直能感到男人此时内心有多么复杂,此时的他对对方干了什么一无所知,只感叹看来他在订婚现场那一出确实把于思远刺激大发了。
不知道吻了多久,纪峣在舌头都被吸麻后,于思远才放开他,然后蹭了蹭唇角的水渍,脸上神色微妙至极,说:“这样,我算不算吃了蒋哥的口水。”
蒋秋桐的脸色顷刻铁青:“闭嘴,好恶心。”
他们停顿了一下,忽然齐齐笑了起来,气氛总算没刚才那么紧绷了,纪峣也松了口气——刚才他真的有种在办葬礼的感觉,尤其是发现他们三个兴致都不怎么高的时候。
眼下总算是好了一点,纪峣吻了吻于思远的面颊,问:“真的要?”
于思远轻哂:“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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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峣轻笑:“靠,老子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年老色衰了。”
于思远的喉结上下滑动几下,他轻轻抚摸着纪峣,从发顶梳到背脊,像是在安抚一只豹子,淡淡道:“不,怎么会呢。”
纪峣喉咙里不自觉发出几声很舒服的咕噜声,他低着头投桃报李,于是错过了男人脸上的表情——那是好像快要哭出来一般的悲伤神情。
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把这当做兄弟两个3P的理由。于是他抬头,轻轻瞥了眼蒋秋桐:“你要不要一起来?”
于思远眉毛一挑:“你没试过?”
纪峣心里叫一个冤:“我从来不玩这个的好么!”
于思远哼笑了一声,偏头给他哥递了个眼色:“一起?”他伸手从床头柜抽出根烟,点上,吸了一口,“如果bottom够浪的话,很爽的。”
他现在的样子,就是个禽兽本兽了,说他是花花公子,真是一点也没崩了他的人设。
蒋秋桐仍旧是那副假仙儿模样,不动如山得很,闻言皱了皱眉,别开眼去:“跟别人一起这事,我觉得……有点恶心。”他还是办不到。
然而大概人就是贱的,天生就爱干强人所难的事,比如劝妓从良,比如逼良为娼。看到他这个样子,于思远就忍不住想,凭什么呢?
凭什么我都发了狂,你还坐在这,一副天上雪的样子?
凭什么到这个关头了,你还要摆出一副做哥哥的派头?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狼心狗肺,可他控制不住。他现在看不得人好,他难受,就一定也要别人也尝尝这滋味。他知道蒋秋桐一直很反感这种事,甚至现在一定做的心情都没有,可这有什么呢,人活着不就是一张皮囊么,禁欲似得坚持那么多东西,最后一无所有的还不是自己?
还不如舍了它,疯个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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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峣本来是做好不管于思远干嘛,他都不吭一声的准备的,但被折腾得火气也上来了,踹了下于思远的肩膀:“老子说疼你没听见?”
于思远冷笑:“我说了啊,今晚我什么都不管,你要是委屈,就找我哥去。他不是最会疼人了么?你就让他疼啊。”
这个醋缸!
纪峣心里呸了一声,觉得对犯浑的于思远真的不能给好脸,他刚想骂人,就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人轻轻舔了一下。他一惊,抬头便看到了蒋秋桐。
男人垂着眼,语气淡淡的:“我来疼你。”然后摸了摸纪峣的头发。
于思远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对啊……这才对嘛——早该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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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秋桐不打算理他,于思远就是典型的那种,嘴上放狠话比谁都溜,但是一旦动真格的,就很容易心软的男人,他恰恰相反,他不轻易下决定,然而做了决定以后的事,无论多困难都能狠下心肠去完成。社会我蒋哥,人狠话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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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胀了。
以前曾有人笑言,一个人有多能吃呢?就好比一个空瓶子,你先装一颗一颗的石头;等装满了,再往里头填沙子;沙子也填不下了,还可以灌满水——而现在,纪峣就感觉自己是那个装了石头、填了沙子、还灌满了水的瓶子。
吃不下了……真的,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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