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峣笑嘻嘻的:“我故意装睡的,瞧他那样子,挺有意思的。”
张鹤:“……”
他真后悔没把这段话录下来,放给温霖听。
——这年头怎么做个基佬都这么难。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纪峣的男朋友换了不知道多少,温霖依旧被他蒙得死死地,为他神魂颠倒,以为自己爱上了一个直男,痛不欲生。
“喂……你在忙么,我想你了……”
沙发上的纪峣穷极无聊,开始打电话了。这是他半年前勾搭的一个男人,好像姓于,H市的,两人聚少离多——纪峣为了能顺利的脚踏N只船,很少交本地的男朋友——纪峣在那人面前的人设是“爽朗直白阳光不做作型”,和已经被甩了的卫澜面前扮演的“高贵冷艳爱理不理型”大相径庭。
真缺德。
张鹤想着,面无表情地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
第3章
纪峣目前的正牌男友,叫于思远,在H市,两个人是登山认识的,在一起快一年了。要说的话,这绝对是纪峣处过的人里,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一个了。
重点是他!居!然!现!在!还!没!有!想!分!的!打!算!
纪峣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惊讶之情难以言表,他震惊地问张鹤:“我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他,要除却巫山不是云了?”
结果发小冷笑一声,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器大活好人长的帅还是纯1,最重要的是异地,不多事儿。这么省心换我也不分——摸着良心说你们俩见面次数超过十没有?手机宠物谁不会养啊。”
纪峣讪讪的:“这也太过了吧,我们见面怎么都得有……二十……吧……”
发小拿眼睛斜他。
纪峣赶紧改口:“十五次该有了吧!”
张鹤继续开嘲讽:“一年见面十五次还好意思说是真爱。”
纪峣无言以对,摸摸鼻子没吱声了。
他虽然脾气好,不过那本质是因为自己不在乎,不是真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但是对于张鹤,他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张鹤脾气直,嘴巴毒,整天面瘫着一张脸,满脑子除了吃的就没其他东西。纪峣算是看明白了,要不是他时不时投喂张鹤点吃的,他发小才懒得理他。
不过怎么说呢……他在谁面前都装,也挺享受把别人哄得一愣一愣的那种感觉,但是在这世上,总得有个能让他把面具卸下来的人吧——否则人活一辈子,连个交心的都没有,那也太惨了点。
纪峣也知道自己挺渣的——他还挺引以为豪——而张鹤虽然爱开嘲讽,但是人真心不坏,他有时候觉得跟自己做朋友真是难为人家了,也亏得是发小。所以一般对方刺他两句,他笑笑也就过去了。
张鹤还不知道自己在纪峣心里的标签是“吃货”加“嘴贱”,否则肯定要打他。
他们俩正闹腾呢,那边于思远打电话过来了。纪峣清了清嗓子,赶紧接了。
于思远心情不错,声音挺轻快:“吃饭没?”
“还没,正跟张鹤打游戏呢,一会输的人请客。”
张鹤这个人,于思远是见过的,纪峣发小,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钢铁直男的凛冽气场。对于他们俩能成朋友这件事,于思远简直叹为观止。
他一点也不担心这两人有什么——不可能,一瞧就没戏。
所以纪峣在电话里说张鹤怎么怎么时,于思远一点都不介意,只当纪峣在分享他的生活经历,但如果纪峣提到了温霖——于思远就会下意识坐直身体,竖着耳朵听。
温霖那个臭小子肯定对纪峣有意思,纪峣还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又不能说,哎呀真是急死他了。
——不得不说,除了“纪峣傻乎乎什么都不知道”这点以外,于思远全料对了。
这时候也是,他笑了笑:“那你可别输,让他请你吃饭。”
张鹤面瘫脸:“我是故意让着你。”
纪峣懒得理他。
两人黏黏糊糊地聊了一会,于思远跟他说:“我休假了,大概可以过来陪你两三天,你有想去的地方没有?”
纪峣一下子就笑了。
他最近素得有点久——他不爱打野食,就喜欢两个人你情我愿甜甜蜜蜜地好。结果这段日子卫澜被他甩了,蒋秋桐还没钓到手,于思远又一直在国外,纪峣还真是好久都没吃肉了。
他嗓子有点哑:“只要有你在,去哪都行。”
张鹤默不作声地站起来,拎着零食去阳台吃去了。
辣耳朵。
于思远没觉得辣,反而觉得煽情极了,他扯了扯被领带系住的领口,呼了口气,才定下神来:“那行,我后天上午的飞机。”
“好,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于思远搓了搓手指,坐在办公椅上发了会儿呆。
他有点想纪峣了。
真的挺想的。
结果两天以后,当于思远兴冲冲地从机舱出来,就看到一个男的拿着根笔,在纪峣的手心上写着什么。
于思远眼睛多尖啊,那男的打扮得花里胡哨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对他家峣峣有意思。
“……”
他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第4章
“峣峣——”
他拖长了音调,喊了纪峣一声。
纪峣发觉于思远来了,脸不红心不跳,他不慌不忙地回头,笑着冲于思远挥了挥手:“我在这。”
然后示意男人写完。
男人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眼——都是人精,于思远语气里的吃味儿真是一点都没掩饰——然后指了指自己:“Alex。”
说完,挥挥手消失在了人群里。
于思远阴着脸握住纪峣的手腕:“这是在干嘛?”
他没觉得纪峣是出轨了——两个人在一起,还是异地,给彼此信任那是最基本的,不过他得表现出自己的态度。他不喜欢这个,一点也不。
纪峣笑嘻嘻地反握住他的手:“醋了?”
于思远高深莫测地瞟了他一眼,抿起嘴角,没说话。
纪峣一挑眉,瞅了眼于思远身后——没行李箱,只带了个公文包——于是直接把人拉进了卫生间。
现在不是高峰期,这一层的卫生间里没有人。他们拉开了一个隔间的门,走了进去。
纪峣握着于思远的手腕,带着对方的手指摩挲自己的手心,那里是一串电话号码。他凑在于思远耳边,低声问:“你不高兴?”
指尖触摸到恋人细腻的肌肤,耳边鼻腔都是纪峣,于思远心猿意马,哪还顾得上吃醋。不过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他板着脸:“换你会高兴么?”
纪峣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耳朵,声音越来越轻:“当然不,但是——”
然后又凑过去,从耳朵一路延伸,细碎地吻于思远的面颊,最后勾住了于思远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我是故意的。”
当时是故意的,他刚才在等于思远的时候,瞧见有个帅哥正冲他笑,笑容意味深长,大家都懂得——他就让对方留下联系方式。只是没想到被于思远撞到了。
哎呀,失策。他惋惜地想。只能乖乖把号码洗掉了——可惜,那男人还挺帅的呢。
于思远眉梢一动,毫不犹豫地加深了这个吻。两条舌头勾缠着,简直毫无章法,一个比一个急切。黏膜与黏膜相互接触,湿漉漉,粘腻腻,舌尖打着转,如同交媾般肆意出入着口腔,一遍又一遍地舔舐。
纪峣闷哼一声,手往于思远的衣服里面探去。
于思远却拽住了他,同时松了口,撤了出来。
纪峣正在兴头,猛一下被打断,急得眼睛都红了,恨不得跳脚骂他:“你干嘛?”
于思远见他猴急成这样,心里最后一点隐忧也放下了。他低头,轻轻咬了一口纪峣被攥紧的手腕:“快点,说你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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