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C60的事情上报。
现在不能够确定明堂他们接手的命案中的顾长安的死亡是否与C60有关。
按照酋代的说法,C60还没有在市面上流通。
现在还没有发现C60相关的毒品,他们仍需要追根溯源,尽可能地找到更多的信息。
明堂让陈颜佳查了顾长安的消费记录,发现他生活也很规律,消费记录也比较固定。
在小区监控拍到他回家的时间,当天晚上他在一个叫流光的酒吧有消费记录。
这个酒吧,也是他消费最多的一个酒吧,固定的每周五晚都会来这里消费。
到酒吧调查以后,从酒吧服务员和调酒师口中得知,顾长安在流光酒吧足足有两年的时间,来了之后也不去跳舞,也不喜欢被人的搭讪,就是一个人安静地坐着,一个小时就走。
按照服务员所指认的位置,是在很角落的地方。
调了以往的监控,就发现他的视线总是看向一个位置。
明堂看过去,发现是舞台角落,摆放架子鼓的位置。
问道:“那个架子鼓是谁用的?”
服务员说道:“是31乐队的乐手,每周五他们乐队都在这里表演,时间是晚上的9点到10点。”
“这个时间不刚好就是顾长安来这里的时间吗?”兰宁说道。
服务员这才意识到这一点,随后说道:“你们等一下,我们有他们乐队的宣传海报。”
随后她去拿了宣传海报过来,指着上面一个长头发,面容清秀的人说道:“就是他,鼓手。”
鼓手名叫青风。
现在还不能确定是真名还是艺名。
明堂问:“你们这里有这个鼓手的身份信息吗?”
服务员:“那要问我们经理,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服务员去找了经理,经理帮他们查到,这个青风真名叫顾青风。
明堂保存了顾青风的身份信息,随后让陈颜佳帮忙调查。
查了才知道,他们都是同一个孤儿院出来的。
因为他们孤儿院的资助人姓顾,所以他们孤儿院里很多被遗弃的孩子没有姓氏的都姓顾。
顾青风本职工作就是乐团成员,和流光酒吧签约,每周五都会来演出一个小时。
其他时间他们也会有其他的演出,辗转春城各个酒吧,在这个圈子里还是小有名气的存在。
陆长风将所有和顾长安的视频全部拷贝了一份,准备拿回局里慢慢看。
明堂则是准备去找一下这个顾青风。
他们在春城有自己的工作室。
明堂带着兰宁和伯迹洋一起去顾青风的工作室找他。
工作室位置不算好,但是弄得很有调性。
明堂他们到了工作室,工作室门没有锁,前台也没有人。
他们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也迟迟不见有人出来。
于是只能给顾青风打电话,然而电话没有人接。
只能听见走廊的尽头传来澎湃的鼓声。
明堂走到这一扇房门面前,鼓声才陡然增大许多。
想必他们室内装修的隔音非常好。
明堂敲了敲门,没有反应。
试了一下,发现门没有锁,推开门,震耳欲聋的鼓声传出来。
打鼓的人背对着他,正卖力地敲着面前的架子鼓,沉醉于打鼓中。
明堂尝试喊了他好几次,他都没有听见。
于是便走近了,拍拍他的后背。
打鼓的人停下,转头,看到一个陌生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有些茫然,随后取出耳塞,将敲鼓的鼓棒放到一边,问道:“你是?”
明堂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证。
眼前的人,正是海报上的人,也就是顾长安看的那个人。
顾青风,鼓手青风。
第288章 十
鼓手的眼神有些迷茫。
“找我有什么事吗?”
为了方便沟通, 明堂直接将死者顾长安的照片调出来,问道:“认识吗?”
顾青风看了一眼便点头,“认识。”
明堂道:“认识就好, 这次来找你,主要就是想询问一些关于他的消息。”
顾青风问:“他怎么了?”
明堂也没有隐瞒:“上午我们接到他室友的报警,死在合租的公寓里面。”
顾青风愣了一下,显然这个答案是他没有想到的,也是他没有想过的。
“怎么会?”
他有些难以相信。
明堂:“我们查到你和他是同一所孤儿院里出来的, 而他在流光酒吧里面所坐着的位置正对着你,我想你对他来说应该是个特别的人。”
顾青风明白他们是通过什么找到自己了。
说道:“对顾长安来说, 特别的不是我, 而是鼓。”
明堂:“什么意思?”
顾青风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架子鼓,“顾长安不是喜欢我,他是喜欢我身后的这种鼓。”
“我们第一次见面, 是孤儿院乐团排练的时候, 我是鼓手,在教室里面练习打鼓, 但我打得不是很好。”顾青风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老师就让我一个人单独加练打鼓,所有人都走了, 只有我一个人留在教室里面, 然后我就发现顾长安探着头趴在教室外面的窗台上看着我打鼓。”
“后来我每次打鼓, 他都会过来看我打鼓,我练习完了, 他就会给我鼓掌。”说起来, 顾青风还挺不好意思的, “长大以后, 他也紧张喜欢看我打鼓,搞得我以为他喜欢我,还纠结了很久要不要接受他的表白。”
“但实际上是我多虑了,他真的就只是喜欢鼓。”
顾青风对于顾长安不喜欢他,只喜欢鼓这件事,有些失望,“就是一个很奇怪的癖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癖好,有的大众,有的小众。
有的可以被人理解,有的却不被人理解。
明堂问:“他那么喜欢鼓,为什么不自己学习打鼓?”
顾青风道:“他天生节奏感不好。”
“原来如此。”
明堂问道:“那你知道顾长安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是和谁的关系不好吗?”
顾青风摇头,“顾长安是一个极度孤僻的人,他有孤僻症,没有人际交往,也不爱和别人说话,有时候可以连续一个月一声不吭。活的就像一个透明人,要不是有喜欢鼓这个爱好,我都怀疑他是个机器人。”
顾青风又说:“如果说要得罪什么人,我觉得顾长安不太可能得罪别人。但我对他的事情了解并不多,他只是每周五过来看我打鼓,我打完了他就走,也不和我聊天,拒绝所有人搭讪,很机械地重复着所有人的事情。”
了解了这些,明堂觉得顾长安确实有些过于单调。
他的同事也说他在公司活得像个透明人,公司员工和他相处得很少,他做什么都是独来独往,不需要任何的帮助。
如果不是因为他确实能力出众,公司也不会留他一直在公司里。
顾青风送走明堂之后,回到架子鼓边,重新开始敲击着节奏。
如果明堂留下来就能发现,之前他是在打鼓,现在就妥妥的在发泄。
没敲几下,鼓槌就被他弄断了。
顾长安,没了。
顾青风的能力早就可以单飞了,很多大型的乐队和他抛出橄榄枝,给他开的条件非常丰厚,都被他拒绝了。
无论在哪里,有什么样的演出,他只有唯一的要求,那就是周五晚上不接任何的演出,他要去流光,为顾长安打鼓。
那是他们每周唯一一次可以见面的机会。
这周五,他们不会再见了。
顾青风推倒了自己面前的架子鼓,将鼓槌丢进了垃圾桶。
没有了顾长安,他的鼓还能打给谁听?
只想给他听的鼓,这首自己新的创作,原本是想在这周顾长安的生日上打给他听,可他却提前离开了。
乐队的其他成员推门而入,看到架子鼓被推倒在地,问道:“怎么了?”
在他印象中,顾青风一向脾气很好,且很爱自己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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