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新上任的中华区负责人请他们几个区的负责人飞往海城度假。
“文慧,你怎么看起精神不太好?”华北的总负责人凤婷关心道。
凤婷没有什么野心,能坐上华北的负责人,也是因为前任华北负责人辞职,总部才把她提拔起来。将来有合适的人选,她被踢掉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蒋文慧浅浅的笑了一下,她最近的精神状态确实不好,晚上都不怎么睡得好。
俞智煊自从打了她以后,回家的瞬间越来越晚,身上的酒气越来越重,不属于她的香水味也越来越浓郁,俞智煊一直拿她当透明人,有时候还会好几天不回家,他们没有联系过,也没有其他的表示,蒋文慧甚至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她还没准备起诉离婚,离婚的官司不好打,她是过错方。而今公司状态不好,她若是这个时候离婚,俞智煊肯定要分走他的钱。
离婚,至少要等她转移了财产。
扪心自问他这些年对俞新语确实很好,疼进了骨子里,她都看在眼里,俞新语不是他们的孩子,这一点蒋文慧自己都不知道,就别说俞智煊了。
这段时间冷静地想过,俞智煊对她,对她的家里人确实一直都很好。只是最近两年做生意赔了后大家的关系才恶化的。
如果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她一定建议对方离婚,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做不到那么决绝的离婚。她虽然没有多爱俞智煊,好歹是一起生活了11年,一起养大了俞新语,说是没有感情肯定是假的。
她可以离婚,可她离婚后,俞新语就会变成单亲家庭的孩子,俞新语肯定会问她爸爸为什么不要她了,到时候她又该怎么回答呢?
这一个多月里,她想了很多东西,最终还是没有敲定主意。
“前段时间生了一场病,所以看起来状态不太好。”蒋文慧解释道。
凤婷道:“我们女人啊,一旦到了这个年龄,就是容易生病,要好好注意保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要是身体拖垮了,那可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蒋文慧敷衍的点头附和,“你说的对。”
望着蔚蓝的大海,听着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蒋文慧的心渐渐地归于平静。
这么多年,她和俞智煊各忙各的,除了度蜜月之外就没有一起出来度假过。
身边总是经过一家三口,一家四口。
凤婷道:“真好,我也很久没和家里人出来度假了。”
“为什么?”
凤婷道:“我儿子在国外读书,老公很忙,而我作为华北的负责人,每天也不见得有多闲,哪来的时间度假呀。”
蒋文慧无奈地笑了笑。
谁又不是呢?
凤婷打趣道:“我们不一样,我是赶鸭子上架,而你是职场女强人,想必比我还要忙得多。”
蒋文慧没有否认。西南区是六个区里环境最差的,要想保持住战绩,就要他们加倍的努力才行。毕竟大西南是内陆,不想华南华北华中这些沿海地区,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他们的条件都是自己创造的。
凤婷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我比你虚长那么几岁,也对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事业固然重要,但是家庭,也很重要。我们女人啊,毕竟是一朵花,还是需要人呵护的。不瞒你说,在我前面的那位负责人就是因为一心扑在事业上,最后和孩子也不亲近,和老公关系也淡了,离了婚后身体出了毛病,病房前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何其凄凉。”
蒋文慧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和丈夫。她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天,重病床前无人顾?
她想,坚持坚持,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
可家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她和一个客户在外面吃饭,不巧遇上了俞智煊,当晚回家就被俞智煊狠狠地揍了一通,左手骨裂,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连总部的人都在打电话关心她。
那一瞬间,蒋文慧决定了,这个婚,她必须离,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她尝试和俞智煊协议离婚,而俞智煊根本无法沟通,换来的只是一顿毒打,因此,她选择了诉讼离婚,一审判决,俞新语跟她。
准确来说,是俞智煊不要俞新语,家里的存款和车子,都归俞智煊,她名下的房子是婚前财产,因此没有给俞智煊。
能给的,她都给了。
她以为一切都断干净了,没想到在7月9日这天,俞智煊又不请自来了。
说是想女儿了,临走之前,来看看女儿。
他们离婚的事情,蒋文慧并没有告诉俞新语,因此俞新语只当是爸爸最近太忙,所以才会经常不回家。
好不容易看着爸爸回来,说什么都不愿意放他走。
无奈他们只能容忍俞智煊和他们坐在一家桌子上,吃一顿和中午饭。
俞智煊趁着没人注意,在他们吃的饭菜里加了用水溶解过的安眠药,看着他们昏迷过去,俞智煊回想着自己这么几年的遭遇,觉得就这么让他们这么安静地睡过去太便宜他们了,当他的视线落在客厅和饭厅的横梁上,他产生了一个想法。
他现实在家找到了蒋文慧登山的时候用的登山绳,打好绳结,关上了阳台的遮光帘,在三点多的时候,他上楼找施工队的人借来了钉子和锤子,连着绳子一起钉入墙体,将人挂了上去。
还锤子时,看到工人们放在门外的临时门禁卡,他顺手摸了一个。回到家里,看着眼前的场面,想到了很遥远的记忆,然后开始上网查询苏州码子的表达方式,按照记忆里的画面,开始给他们每一个都标上重量,做完这些,他拿了桌上的水果刀开始给他们放血。
等所有的一切都完成之后,他从安全通道离开,穿过超市安全门,混入卖场后离开。
当晚乘坐飞机飞往申城。
通过俞智煊的讲述,他们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邱少扬问,“你在庾皙向他致敬,他是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邱少扬将死者头上的特写举起,“苏州码子,30年前的屠宰场挂尸案的标志,这个凶手,你在和他致敬,他到底是谁?”
“你不会知道的。”俞智煊的笑让人瘆得慌,“30年前,你们警方没有抓住他,15年前,你们警方也没有抓住他,这次,你们依旧抓不住他,哈哈哈哈哈。”
“是吗?”邱少扬坐直了身子,双眼犀利地看着对面坐的人:“我原以为,你或许是30年前去过案发现场,但是现在,你暴露了很多东西,知道30年的案子,我觉得可以解释你去过案发现场,但是15年前,你并不在国内,你是如何得知15年前的事情的?只有一个原因能解释得通,你认识这个凶手,且一直在关注着这个凶手。”
“那又如何,你不可能找到他的。”俞智煊咯咯地笑着,“你抓不到他的。”
“看来这个人已经死了,只有死人,我才会找不到他抓不到他。”邱少扬摇了摇头,又补充了一句,“抓人,那是警察的事情,我不是警察。我要的,只是真相。”
第43章 八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几人走出审讯时, 明堂问邱少扬。
邱少扬道:“我先把现有的卷宗过一遍,麻烦你帮我把处理过三十年前屠宰场碎尸案的警察名单以及他们的联系方式和家庭住址整理好给我吗?”
“可以。”明堂轻松地答应了他的要求。
俞智煊认罪,明堂和陆长风要开始准备手续, 移交检察院,剩下的事情还很多。
邱少扬闷头在休息室里看卷宗,其实这些卷宗八年前他都看过了,每一个字他都反反复复的读了很多遍,连标点符号他都烂熟于心, 尽管如此,他还是没能找到突破点。
30年前的案发现场照片已经开始泛黄, 有了一份独属于他的年代感。
邱少扬将所有30年前案发现场的照片全部拼到一起, 基本能还原当时的场景。
卷宗上说,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是屠宰场的管理员,早上过来开门, 准备开始新的一天的工作。
可当他一开门, 看到里面挂着的尸体,当场就吓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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