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就当花钱买个乐子了,而且有我在呢,有什么不懂的可以请教你的陈念老师。”
陈念问店主要了两张标准画布,店主给他们准备好,又告知了各种颜料和画具放置的位置。
陈念挨个检查颜料的颜色正不正,熟练的动作被店主看在眼中:“你是专业的吧?”
“对,我是美术生。”用在店里的颜料当然不如他自己作画用的进口颜料,否则以老板这个价格绝对会亏本。
陈念挑了几支笔递给沙弗莱:“随便画点什么都行。”
沙弗莱被陈念按着坐在小凳子上,陈念给他讲解稀释油的用法:“用刷子蘸一下油,把颜料在调色盘上搅和开就行,如果太稠就多加点油,太稀就多加点颜料。”
“你这话说的和没说一样。”沙弗莱吐槽着,他完全不知道要画什么。
陈念就掏出手机打开相册,想要给沙弗莱找些参考图。
沙弗莱凑过去看他的屏幕,陈念有一个专门的相册,里面放的全是各种各样的绘画参考。
陈念手指向下翻着,一张张熟悉的图片掠过眼前,偶尔会勾起拍摄时的回忆。
突然间,他听到身边的沙弗莱“咦”了一声。
“这是什么?”
沙弗莱的手指向屏幕上的两张图片。
陈念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意识到那两张图是什么时,瞳孔猛然一缩。
“啊!”
他发出惊慌失措的尖叫,立刻把手机贴在自己胸口上,不让沙弗莱继续看。
两个月前的回忆迅速涌入脑海,那时候他接了一幅双生美少女的私稿,甲方想要又邪魅又清纯的感觉,陈念为了找出最合适的动作,拜托陈词帮忙一起做了参考。
他们两个人坐在床上摆出许多互动姿势,陈念最终挑了几个比较满意的,结束之后陈词还专门嘱咐他,画完一定要记得把照片删掉。
陈念满口答应,结果完全忘记了还有这回事。
“你都看到了什么?”少年目露凶光,语气中多了几分威胁味道。
“那是你和陈词吗?”沙弗莱好奇地问道,“你们俩在拍照?怎么我感觉都没穿衣服啊?”
“你闭嘴!”陈念赶忙扑上去,用手捂他的嘴,“别说了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看到陈念这么大反应,沙弗莱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其实他也就瞥了一下,没看清具体情况,只是觉得那大片大片的暖白好像是肤色。
……陈念和陈词真的还会不穿衣服拍照啊?
沙弗莱被这件事小小地震惊了。
“其实那天是我接了一个双生子的稿,想要合适的动作参考才叫来哥哥一起拍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陈念火急火燎地解释:“穿着衣服可能会把动作吞掉,所以我们俩就脱掉了上衣……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沙弗莱:“我懂我懂,你不用再解释了,艺术嘛,没什么好害羞的。”
陈念无语了。
他重新把手机拿开,迅速地删掉了自己和陈词的那两张图。@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可恶啊,都怪他没听哥哥的话!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尴尬的事?
啊啊啊啊羞死人了!
最终还是沙弗莱给陈念找了个台阶:“你说我画什么呢?”
陈念随便找了一张小木窗和窗台上的植物图发给他:“试试这个吧。”
沙弗莱一看,是个双侧开的小木窗,窗台上放着两盆盛开绣球,有紫藤萝从房顶垂落下来,似乎也不是特别难画的样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干就干,沙弗莱穿好围裙,拿起画笔,开始了自己人生当中的第一幅油画。
有些事情看别人做觉得轻松,学习理论时好像也挺简单,但等到真正上手了,才能明白究竟有多难。
脑子会了,眼睛会了,但手完全不会。
颜色不均匀这都属于小问题了,更可恶的是他连画线都画不直。
“没关系的,油画可以一层层地往上覆盖,哪里没画好用颜色盖就行。”
陈念说得轻巧,但沙弗莱画起来头都要秃了。
他好不容易画好了窗户,调出偏白的紫色,尝试性地用小号画笔点出紫藤萝,觉得太密了不好看,就把两个点连起来补救。
结果点又太大了,直接变成了一坨。
“用白色和不同深浅的紫稍微修饰一下就行。”陈念说着伸过手来,他握住沙弗莱的手,控制着他操纵画笔。
少年的掌心温暖,他的手比起自己要小了一圈,都包不住。
映入眼前的明确差别,让沙弗莱心尖微痒。
在陈念的帮助下,沙弗莱调出深浅层次不同的紫,轻盈地点在那摊色块上,于是囊肿般的大块颜色就变成了富有层次的锦簇花团。
沙弗莱:“好厉害啊。”
“我是专门学画画的,要是连这点都画不好,干脆也别考学了。”
陈念说着松开沙弗莱的手:“挺不错嘛,第一次就能画成这个样子。”
沙弗莱:“真的吗?”
“真的。”陈念欣赏着沙弗莱的作品,“果然学画画还是年纪大了上手会比较快,对于图形和颜色的观察比小孩强好多,入门起来更简单。”
画室里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其他顾客,见陈念在教沙弗莱画画,旁边的几个顾客悄悄地看过来。
也由此注意到了陈念面前的画布。
他坐下来才半个小时,面前就已经呈现出了一幅正侧面的肖像。
金发紫眼的青年斜靠在皮质座椅上,他身着19世纪骠骑兵式的军服,厚实的黑色面料上用金线缝制着领口,前襟是一排排整齐的扣线,同样黑色的毛绒领围在颈处,把身形烘托得格外挺拔英气。
超帅的好吗?
而且脸看上去好像就是坐在他旁边那个,不太会画画的男生唉!
其实沙弗莱毫不意外陈念会画他,有他这位现成的模特在旁边,陈念可以省下好多寻找素材的力气。
沙弗莱定下心神,继续去钻研自己手中的画,探寻之前完全不了解的领域,确实有趣。
感觉和陈念在一起玩的时间长了,艺术细菌也增长繁殖了不少。
沙弗莱竭尽所能地把手里的画完成,一看时间,竟然过了将近两个小时。
手里的生椰芒果早就喝光了,他放下画笔,活动着手腕:“怎么过得这么快?”
“对呀,我画画的时候也都是这么觉得,才刚处理完一个细节,就很长时间过去了。”
陈念拿了瓶泰伦润色光油,扫去灰尘之后,帮着沙弗莱把作品临时上油,解释道:“等三到五个月画面完全干了,就可以上永久光油了。”
沙弗莱:“竟然还需要这么讲究吗?”
陈念:“对啊,要不然那些几百年前的油画到现在还那么清晰,要是换成其他绘画形式,早就糊得没法看了。”
沙弗莱了然,怪不得都说油画是古典艺术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沙弗莱就要付钱,被陈念挡住了:“这次我来请你。”
十分钟后,两人带着各自的画走出店铺,外面已然华灯初上,陈词和傅天河不见踪影。
“我们早点回去吧?”陈念举了举手中的画布,“带着这玩意儿逛悠也不方便。”
“行。”
两人从另一条街走向宾馆,路上还遇见了其他出来闲逛的同学,对于十六七岁的高中生们来说,比起蹲在房间里最后复习,还是大家一起逛街更具诱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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