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给陈念测评,提出最为合适的意见,陈词这里摸摸那里碰碰,尽最大可能探索这把专业的人体工学椅。
而这种表现落在沙弗莱眼中,就是完全不符合陈词人设的举动。
沙弗莱已经彻底忘了自己邀请陈念是过来干嘛的了,他现在只想确定坐在他身边的少年究竟是谁。
除了耳后的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特征,能够帮他分辨兄弟俩的?
沙弗莱突然很想求助傅天河。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他悄悄地拿起手机,给傅天河发送消息:
[你还知道这兄弟俩之间有什么区别吗?除了那颗痣之外。]
[今天我邀请陈念来我家,可我总觉得现在坐在我身边的好像是陈词,但他耳朵后面又没有痣。]
傅天河拿到资料的第二天中午就去汽修厂把工作辞了,所以这个周六,他老老实实地坐在家里,认真进行文化课的学习。
为了随时交流情报,做到及时准确,他和沙弗莱都把彼此设为了特别关注。
当信息发过来的第一时间,傅天河就看到了。
其他特征?他倒是暂时还没发现,毕竟兄弟俩露在外面的地方就那么些。
但傅天河觉得,自己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进行验证。
他想了想,拨打了陈词的电话。
短暂的忙音后,电话被接通。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和往日相比别无二致。
傅天河注意着可能存在的微小差距,盯着课本上让人眼花缭乱的化学方程式,道:“干嘛呢?”
“在家学习。”
在家吗?傅天河有点疑惑,为了帮沙弗莱,他再度问道:“现在有没有空,要不要出来一趟?”
“好啊。”对方直截了当地答应了。
既然如此。接他电话的陈词应该确实在他自己家。
“我出去没问题,但给你布置的学习任务都完成了吗?这才是周六早上,不想着早点完成学习任务再去玩吗?”
少年冷静的话语让傅天河更加笃定,这就是陈词。
“好的好的,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不出去了。”
傅天河嘿嘿傻笑两声,自从妈妈生病去世,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严格地监督他学习。
有人管和没人管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傅天河只觉浑身充满了学习的动力。
当然,学不会的地方还是学不会。
他已经根据陈词的推荐找了网课,暂时先看着,如果还有不懂的地方陈词说会抽时间给他补习。
傅天河挺愧疚的,如果真让陈词给他补习,肯定会耽误对方很长时间,陈词可是要考最顶尖大学的人啊,每分每秒都珍贵至极。
傅天河不想浪费陈词的时间,所以他要抓紧时间自学。
“今天睡觉之前记得发给我你的学习记录,要检查的。”
“遵命!”
陈念听着傅天河的答应声,早就上扬的唇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他天性跳脱,很难强行装成哥哥的淡定样子,但如果不是面对面交流,还是很容易模仿陈词说话方式的,起码表情不会暴露真相。
傅天河显然被他骗到了。
陈词出发之前,他们两个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其中就包括互换手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嘿嘿,不知道哥哥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呢?
陈念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后面。
他们事先考虑了所有可能,虽然陈念今天大概率会留在家里,早上乔装打扮时,他还是用眼线笔在耳后点了颗黑色的小痣。
至于哥哥的那颗痣,则用强力的遮瑕涂抹住了,还专门用透明的散粉盖了盖。
化妆品是他问桂芷棋借的,也是从桂芷棋那里取经,确定用这种方式很难用肉眼看出妆感,而且就算出了汗也不会脱妆。
骗骗沙弗莱这样的直男,轻而易举。
看看到底是谁能忽悠得过谁?
光是想想可能出现的情况,陈念就乐的在床上打滚。
真想到现场围观他哥和沙弗莱到底能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啊!
第30章
沙弗莱很快收到了傅天河的回复。
[我给陈词打电话了,他在家里,也同意我约他出来,所以和你在一起的应该就是陈念吧。]
原来是这样吗?
那陈念态度和神情上的些微反常,会不会是因为哪里不舒服?
正当沙弗莱就要把自己说服之时,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最为重要的问题。
陈念是艺术班的,他的文化课只要考到合格就行,虽然在他和傅天河的设计之下报名了物理学竞赛,但应该啥也不懂才是。
又怎么可能像他身边的少年这般安安心心地坐下来看书呢?
发现不得了的重大线索了!
沙弗莱振奋之际,陈词突然戳了戳他手臂。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少年轻声问道,话音里带着清澈的愚蠢。
沙弗莱定睛细视他手指着的地方,是个热力学问题,不算难,只要稍微擅长一点物理的学生都能看明白。
“体积压缩时,气体会做负功,看图上的这两个点,无论通过哪个方式,它们当中的内能变化都是一样的,其中这个过程的负工要比这个过程的负工多……”沙弗莱耐心讲解。
如果是陈词,绝对不可能问他如此简单的问题。
而且看少年边听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他觉得应该大概也许可能是陈念……吧?
“这样讲你能听懂吗?”
“可以的,大概明白了。”陈词看到沙弗莱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基本上已经打消了对方的所有疑虑。
果不其然,疑问解答结束之后,沙弗莱继续看书,没过几分钟就重新开口说道:
“你物理成绩不是特别好吗?怎么连这个问题都不会?”
这显然是他对陈念的试探。
因为沙弗莱已经知道,平日和他相处最多的少年是努力假扮着陈词的陈念,他权当刚才的提问是陈念忘记了维持人设。
逻辑梳理起来有点绕,反正实际情况就是沙弗莱自以为他更胜一筹,实际上所有的进展都在陈词的掌握当中。
“成绩好不代表什么题都要会,这说明你比我这个年级第一还要厉害。”
陈词说出了正常情况下他绝对不会说的话。
和弟弟从小一起长大,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陈念的人,无论语气神态,还是内容,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之前在学校里是因为每次互换维持的时间太长,他懒得演到完备。
沙弗莱在偷笑,估计是自以为看穿了一切,不过陈词好心地没有揭穿。
他安静地看书,等待着下一场交锋的到来。
半个多小时后,沙弗莱站起身,到外面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放到陈词手边。
陈词:“谢谢。”
沙弗莱:“中午想吃什么?我让阿姨来做。”
陈词:“我都可以,只要是好吃的就行。”
对话再度终止,他们又学了十多分钟的习,仍旧是沙弗莱突然开口:
“最近裤子会还掉吗?”
掉裤子?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陈念没给他提过相关内容。
陈词知道自己随机应变的时候来了。
见陈词不回答,沙弗莱自动把这当做了他羞涩的反应,乘胜追击:
“我给你的那条内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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