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全都是未知数。
虽然陈念知道这可是他和沙弗莱第一次参加游戏制作领域的比赛,能在规定时间内作出完整作品已经非常不错,毕竟许多参赛者都是第三四次参加时才能递交完整作品的。
但他又很期待能有好的成绩,毕竟这可是他和沙弗莱共同的心血啊,翠花更是他一手绘制出来的孩子。
陈念翻了个身,从仰面朝上变成对着沙弗莱侧躺。
正值十月份,温度还算太低,两人身上只盖着薄被,陈念在黑暗当中隐约看到沙弗莱露在外面的肩颈轮廓,脱了衣服之后,陈念才意识到沙弗莱比他想象中要壮实很多。
陈念瞅了沙弗莱两眼,确定应该是睡着了,尝试着伸出自己罪恶的爪子,在沙弗莱肩膀上偷偷捏了捏。
反正之前已经帮他做过肩颈按摩了,现在再摸一摸,也没什么关系吧?
沙弗莱无动于衷,让陈念的胆子更大了。
他把手伸进被子里戳戳沙弗莱胳膊上的肌肉,这里是肱二,这里是肱三,不同姿势下的发力状态形成的画面,分别是这样和那样……
陈念这段时间一直在忙着画稿和做游戏,已经有好几天没拿过油画画笔了,手痒得很,睡醒回家之后得赶紧热热手才行。
他摸着沙弗莱的肩膀和胳膊,意识逐渐变得迷糊,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悄然睡着的。
沙弗莱本以为自己会从天都不亮一直睡到当天夜里,结果睁开眼一看,夕阳的余晖正透过窗帘的缝隙温柔的洒进屋内,桌椅和橱柜投下被拉长的阴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嘴巴很干,想要下床喝杯水,脑子倒是清醒很多,也不再有熬夜过多内脏都收成一团,想要呕吐的感觉了。
但身体里面舒服了,身体外面好像又有点奇怪。
沙弗莱掀开被子,毫不意外地看到有条胳膊正搭在他的胸口。
不,准确来说不是搭着。
因为陈念的手贴贴实实地摸在他的左胸,五指张开,虽然比喻相当不恰当,但沙弗莱还是控制不住地想到刚断奶的小孩。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沙弗莱赶紧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扔出去。
他捏着陈念手腕,准备把这条不老实的胳膊移到旁边。
却在这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陈念眉头微微皱着,从鼻腔里发出嗯嗯的气声,仔细去听像是黏腻的哼哼,更是很轻地晃了下脑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做噩梦了吗?
沙弗莱想着,把陈念的手挪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这一次,他把已经补觉到睡眠充足的陈念给弄醒了。
陈念迷糊当中下意识地想要抵抗这股随便乱动他的力道,那只手突然向下一按,挣脱了沙弗莱捏住它的手指,“啪”的一声重新打在了沙弗莱胸口。
脆响。
沙弗莱脸上当即浮现出错愕神情。
陈念甚至还摸了两下,几秒之后,他才意识到这个触感好像不太对劲啊?
所以他捏了捏,以确定自己的判断。
沙弗莱:“…………”
沙弗莱的脸色变得更加精彩。
这啥玩意儿,手感真好。
陈念喟叹着睁开双眼,对上了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眸。
他突然意识到了某些恐怖的可能。
陈念的视线平移着谨慎向下,看到了自己捏着沙弗莱胸口的罪恶爪子。
陈念:???
陈念:“…………”
他火速把手收回,浑身激灵得就像触了电。
可恶,他说怎么手感会这么好,原来是肌肉啊!
“那、那个……”
陈念就要说点什么掩饰尴尬,结果他双腿一动,终于意识到了最尴尬的问题。
陈念浑身僵住了。
他的异样同样也被睡在一张床上的沙弗莱注意到。
沙弗莱就要掀开被子去看什么情况,陈念拼了命地用两条胳膊压着被子不让他掀开,脸色从白到白里透红再到红到爆炸,马上就要冒烟了。
沙弗莱霎时明白了情况。
原来刚才陈念不是在做噩梦。
而是做了那种梦。
陈念紧抿双唇,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然而相较于现实中的沉默,脑海当中的陈念正在捧着脸高声尖叫。
——老天爷!如果你想让我死,可以直接和我说,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啊!
为什么偏偏是在沙弗莱床上,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
而且陈念绝望地明确感知到,被子和床单都有小片湿濡。
……来个人把他杀了吧!快点,他已经躺好了。
看到陈念欲哭无泪的样子,沙弗莱觉得很搞笑,但他明白这个节骨眼上绝对不能笑出来,否则对陈念而言就是二次打击。
青春期出现这种状况很正常,沙弗莱也有,而且频次不算低,他们又没谈对象,浑身躁动不安的荷尔蒙至少得有个渠道发泄才是。
沙弗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自顾自地起身下床,找到一身干净衣服穿上:“我去接点水,你想喝吗?”
陈念没回答,他直挺挺地躺着,用两条胳膊压住被子,活像被框在了无形的棺材里。
埋了吧埋了吧埋了吧埋了吧……
沙弗莱去外面倒水回来,发现陈念还在躺着。
“要喝点吗。”
陈念很渴,但他现在不敢坐起来,一旦起身可就要露馅了啊!
沙弗莱见他不吭声,就把杯子暂且放在桌边,去客房给陈念拿了他的衣服。
“换上吧,但是我没找到你干净的内裤放在哪,要不然就先穿我的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的掩饰和自欺欺人都被沙弗莱这句云淡风轻的“我没找到你的内裤在哪儿”无情击破,陈念再也装不下去了,他不敢看沙弗莱,声音小得就像蚊子叫:
“我把你被子弄脏了……”
沙弗莱:“没事,拆下来洗掉就行,到时候就说我们不小心把饮料在上面了。”
“石楠花味的饮料吗?”陈念幽怨道。
沙弗莱呦了声:“还有心思开玩笑呢。”
陈念接过沙弗莱递来的衣服,在这短短片刻功夫里已经想好了自我安慰的说辞。
——没事,反正在沙弗莱眼里他可是陈词,丢的又不是他自己的脸。
哥哥肯定会原谅他的吧肯定会的肯定会吧?
沙弗莱打开衣柜,拆了一盒崭新的内裤,递给陈念:
“这是新的,放心穿吧。”
陈念臊着脸接过那条黑色四角内裤。
他在被子里火速穿上,然后再套好衬衫和裤子。
内裤尺寸对他而言有点太大了,他的腰围远远比不上沙弗莱,其他地方也不太合适。
但陈念可不敢说,实在太丢人了!
他还没从床上下来就开始手忙脚乱地拆被罩,沙弗莱想要搭把手帮忙,陈念赶紧把被子全都抱在自己怀里,紧张地道:“不用不用,我会拆的!”
沙弗莱哭笑不得。
他在旁边看陈念把被罩拆下,床单扯掉,少年鬼鬼祟祟地抱着两大团布料走出卧室,趁着无人注意,把它们迅速地塞进了洗衣机。
沙弗莱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但他就是有个问题萦绕心头,特别想要问出来。
“你做了什么内容的梦?”
陈念:“已、已经全都忘记了!”
沙弗莱:“真的吗?”
陈念:“真的啊!”
沙弗莱:“我怎么看着不像呢?”
按下洗衣机的洗涤按钮,陈念终于松弛下来,他非常感谢沙弗莱给了他衣服穿,但又被问得有点恼羞成怒:“梦见你了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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