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复赛的理论考试结束,他们俩要回到各自的教室里上课,原本还能在补习教室里做同桌呢,这下却要分开。
他当弟弟的不如做点好事,主动提出和哥哥互换,让他们俩能有再见面的机会。
陈词:“我都随便。”
陈念咦了一声:“你不想见傅天河吗?”
陈词:“今晚不才见过吗?”
陈念:“话是这么说不错……但你们俩才确定关系,肯定是见面的机会越多越好啊。就这么办了,明天咱俩互换,挺长时间没互换了,我也有点心里痒痒。”
“那好。”陈词同意了。
正好他做完了数学补习计划,明天当面讲给傅天河,会更加清晰。
陈念满意地点头,他爬到上铺,躺好之后伸手关灯,睡觉。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陈念当晚做了个堪称离奇的古怪梦境。
他梦见自己在婚礼现场,和哥哥一起充当为新娘子扯裙摆的花童。
新娘子的面容他看不清楚,但隐约之间窥见她的发被风吹,动露出额角上的银白纹身,痕迹宛若一条盘曲的小蛇,盖住陈年疤痕。
陈念想了很久,才突然想起来,这正是和爸爸约会的汤阿姨。
他只见过汤阿姨一面,记忆比较模糊。
也就是说,他正在爸爸的婚礼上吗?
陈念努力地观察四周,想要获得更多的情报,他和哥哥牵着新娘子的裙子,一路沿着红毯向前走。
走到一半,他听到有人问他:“陈念,你对象怎么没来啊?”
对象?什么对象?下象棋吗?
他没能反应过来。
“来了,当然来了。”
他却听到梦中的自己含着笑意回答道:“在下面坐着呢,金头发的那个就是。”
金头发的?陈念冒出疑惑,他哪认识几个金头发的人啊。
于是梦中的他拼了命地朝那个方向看去,奈何身体完全不受控制,他只能牵起裙摆,跟着哥哥继续向前走。
走到一半,陈念突然感觉有人从身后拍了他肩膀,熟悉的声音响起:“陈念。”
陈念终于能够回头,陷入了一双紫罗兰色的眼眸,这双眼睛出现在他比赛的水粉画中,蕴藏着午后阳光映照出来的慵懒和些许温柔。
一时间让他呆住了。
但更让陈念呆住的还在后面。
沙弗莱的手直接顺着他的脊背滑在腰间,将他紧紧地搂住,对着旁边笑道:“他的对象不就在这里吗?”
啊?啥呀?
陈念茫然之际,沙弗莱低下了头。
按理说,梦里应该没有任何感觉,但陈念却出奇地察觉到了几分温暖和柔软。
总之就是非常离谱。
走红毯的队伍因此停下,所有人都看向他和沙弗莱。
陈念急得满头大汗,他特别想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奈何嘴巴被沙弗莱堵着,半个字也问不出来。
慢慢的,陈念意识到这是梦。
——是梦诶!
也就意味着无论他做什么都可以,在梦中可以摆脱法律和道德的束缚,随心所欲,反正除了自己之外又没别人知道,而且睡醒之后,有可能连自己都会忘记在梦境内容。
陈念的紧张和负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顿时贼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陈念当即反手搂住沙弗莱的脖子,让他感受什么叫做梦境世界中的险恶。
第64章
其实陈念不会接吻。
他所有的经验都来自漫画和影视作品,以及思春期激烈的脑部。
并且在梦境中,他其实没办法很好地控制身体。
所以比起感官刺激,此刻冲击着他的,更多是心理上的刺激。
周围传来起哄和鼓掌声响,陈念余光瞥见陈词和傅天河站在侧旁,更来劲儿了。
哥哥都在谈恋爱了,他也来凑个热闹,应该没问题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亲吻才终于停下,梦让唇分之时缺少太多细节,陈念也很难脑部得更加详细。
陈念故意摆出自以为很帅的pose,他用拇指抹了下自己湿润的唇,扬起一边唇角,露出个邪魅笑容。
“怎么样?感觉很不错吧。”
说实话,陈念自己都有点被油腻到了,但沙弗莱眼眸微亮,好像还挺受用的。
哈,被我给拿下了吧?
陈念洋洋得意,承认吧,沙弗莱,你只能做我陈念的专属模特!
估计沙弗莱做梦也想不到,他正在自己的梦里,被这样那样吧?
陈念沾沾自喜着,站在旁边围观全程的哥哥突然道:“咱们该走了。”
走?去哪里?这不是爸爸的婚礼吗?难道要提前离场?
陈念不明所以地松开沙弗莱,望向陈词,却看到一团混乱的漩涡登时将整个世界吞没。
陈念:?
他茫然地睁开双眼,还没明白怎么回事。
他扭头朝着床的外侧看去,哥哥的脑袋正从栏杆后冒出来,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平静地凝望着他:“做梦了吗?”
“……做梦了。”陈念捂住双眼,然后把手滑动到额角,揉了揉太阳穴,梦境中的场景很快随着清醒悄悄从脑海中溜走,却仍有强烈的震撼感留存在心中。
“我好像听到你嘟囔梦话了,做的什么梦?”陈词其实也就随便一问。
“梦见爸爸和汤阿姨结婚了,我们两个当花童给汤阿姨扯裙子。”陈念如实回答,“然后你和傅天河站在一块。”
陈念选择隐瞒剩下的内容,那些事情只有自己知道就够了。
陈词眼眸中浮现出几分浅浅的笑意,他踩在下铺床沿的脚放下,身影消失在陈念的视野当中:“赶快起床吧,今天不是说还要互换吗?”
是哦,今天还得互换呢。
陈词:“这是我回教室的第一天,老师们肯定会注意,你早点去,尽量别在路上撞见班主任。”
“我知道了。”陈念赶忙打起精神,从床上爬起来。
他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用力搓了搓。
很好,梦里的内容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有一件事仍旧非常清晰地印刻在脑海深处。
——他和沙弗莱打啵了。
都怪自己平日里和沙弗莱相处的时间实在太长,连做梦都找不到其他幻象对象。
陈念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其实也没觉得惋惜啦,只是稍稍有那么一点点对不起沙弗莱。
虽然沙弗莱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这件事,但陈念还是希望,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能别生自己的气。
他真不是故意的。
傅天河六点二十分准时到校,他久违地走进艺术楼的特长生教室,看到自己前面的位置上已经坐着少年身影,还以为是没睡醒,眼睛花了。
等等,他去补习物理学竞赛的二十多天里,陈念已经自觉到可以提前十分钟抵达教室的程度了吗?
要知道陈念往常从来都是踩着点急匆匆地跑进教室,否则也不至于经常因为迟到和陈词互换,解决燃眉之急了。
“早啊。”经过陈念身边,傅天河故作镇定地同少年打了个招呼。
昨晚正是因为陈念提醒,陈词才意识到了他的真实意图。
他得好好感谢陈念才行。
傅天河坐到位置上,在物理教室补习期间,他背后没有其他同学,不用担心把大家挡住,陈词又用垫片把他把桌子垫到了合适的高度,傅天河终于有了正常坐凳子的机会。
如今重新把凳子放倒坐,两条腿再一次委屈地蜷起,还有点不习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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