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觉得挺奇怪:“在你们眼里,没有Omega的易感期是不是天都塌了?”
每个人得知他易感期的第一句话都是这个,难不成这真是要命的事?要不是这些年自己的亲身体验,邵承真以为自己会被易感期夺了小命。
“嗯……算是,”邢越说:“我想强忍易感期带来的焦虑不是什么好受的事,除非你觉得自己的自控力相当可以。”
“那会长就说到点子上了,”邵承道:“您放心,我不会发情到随便拉一个人跟我共度良宵,这两个室友我暂时还看不上,不会危害到他们。”
邢越握住旁边的屏风框,可以伸缩的屏风遮下两人的身影,但却保不住任何隐私,邢越低头道:“那我就放心了。”
邵承没多想他的意思,赶人道:“会长没别的事可以先走了。”
邢越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儿也是我的寝室。”
“你在这住吗?”
“说不定啊,”邢越目光危险道:“说不定我住进来的那一日,还需要你收留我呢。”
邵承蹙眉。
邢越道:“周慕把我的床垫搬给了你,我要是住进来,恐怕得跟你先挤一挤。”
他看着邵承的脸色变得阴沉,邢越越是不知收敛,高挑的身影在邵承面前是毫不逊色的气场,两人之间除了那一点即燃的火药味,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邢越俯身压在邵承的耳边,鼻间溢满芳香,分不清是戏耍还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他盯着邵承颈后的腺体说:“放心,我不会说出去,而且这么甜的信息素在你身上……”
“多有趣。”
第10章
在飞机上碰见的时候,邵承的信息素就已经藏不住了。
他也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缘分,叫他碰见一个这么不对付的人,本来没有飞机上那一遭邵承就和邢越的磁场不对付,邢越这不知好歹的再用飞机上的事情威胁他,那不就更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邵承一本正经地反问:“会长,你信不信我扇你?”
邢越直起身体,眼睁睁看着邵承的脸色变得严肃,他调笑道:“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这么听不得真话?”
“我只在你的话里听到了找死的目的。”邵承仰起头,“你知道我的脾气跟易感期没什么关系吧?”
在飞机上的时候,邵承就说了,他们俩在陆地上是一定会打起来的,现在还能好好站在这里纯粹是还没到达引线的点,邢越这一句话就惹毛了邵承,刻意想要遮掩的事,被人这么挖出来,还用上这么找死的语气,打起来就不过分了吧?
邵承蠢蠢欲动,邢越像是知道他的反应,低头瞧着他的拳头蓄势待发,脸上不见着急地说:“知道,但你在这儿跟我打架,考虑过后果吗?”
邵承说:“记过?你给我?”
他完全不在怕的。
邢越道:“我倒是想呢,可你也没什么重大过失,还是我的室友,给你来上一笔,有伤情分。”
邵承不听他的油嘴滑舌:“别用你那一套来编排我,就一句话,干不干?”
邢越对他不客气,他对邢越也不尊重,两人算是把挑衅摆到台面上了,进学校第一天打学生会会长,这个惩罚下来不会是小事,邵承此刻把小叔和父亲的叮嘱都丢在了脑后,易感期使这份情绪无限放大,他现在只想好好地发泄一场。
靠打架也行。
“跟我打架?”邢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弟弟,我怕你如狼似虎的样子待会把干架,玩出了花。”
邵承听出了言外之意:“是吗?我不是说了吗,我还看不上我的舍友,会长是不是忘了,你也是我的室友?”
邢越长得很带劲。
比之邵承见过的无数人都够劲,他身上那种劲头把他的魅力无限放大,即使还没有完全了解对方,这么一个人也容易织出情网,叫人深陷。但邵承不是没见过世面,臣服于表面皮囊的白纸一张,邢越纵然出色,走南闯北的邵承也见识过堪比他的多张面孔,在他这里,没有什么例外,是值得他的脾气为一张脸熄火的。
邢越不是Omega,而是大名鼎鼎的A,那他就更没有跟他和谐相处的理由,若不对付,双方都对彼此有意见,打一架决胜负出怨气是最好不过的。
这就是邵承的处事原则。
邢越看出来了,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这么个人了,胆敢这么说,摆明了就是要跟他邵承起争执,那就如他的意愿。
邵承就要摘首饰,低头说:“不用在意我是不是易感期,真枪实干,别玩虚的。”
邢越环着双手,并无动作地看他,邵承来势汹汹,他笑问:“真要跟我打?”
邵承抬头说:“会长还觉得我是说虚话的人呢?”
邢越点点头,考虑着什么似的,套起了话:“哦,那你先告诉我,你什么等级?”
邵承不上套,扔掉手腕上的饰品,平静地说:“打起来不就知道了?”
“那不行,”邢越顾虑颇多,“万一三级对顶级,我不得被捶死?好不公平。”
“你就别跟我装了,”邵承目光犀利,拆穿道:“你是什么等级,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他虽然不清楚邢越到底是什么等级,但他知道他绝不是普通人。
正当两人要光明正大地开干时,开门的声音传来,两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看见沈俊文和隔壁寝的一个男生走进来,四目相对,场面定格了片刻。
邢越转过头盯着邵承:“不巧了,暂时进行不下去了。”
沈俊文提着塑料袋,和身侧的人对视一眼,两人都很疑惑邢越的出现,沈俊文问:“越哥你怎么来了,有事吗?”
邢越转过身走向长桌,自言自语道:“看来还真得考虑搬回来住几天,有些人总是会忘记这儿也是我的地盘了。”
沈俊文挠挠头:“没,你不是住在校外吗?我就以为……”
邢越向沈俊文丢来一个U盘,沈俊文本能地接住,话也被打断,捧着U盘疑惑地听邢越开口说:“周慕要的东西,并且通知一声,明天晚上新生汇演,晚自习可以不上,不愿意参加的就在寝室休息,愿意凑热闹的就汇演厅见面。”
沈俊文说:“哦,这事我知道。”
邢越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幽幽地瞟向了他的身后:“有些人身体不舒服就在寝室休息,我批准。”
学生会会长的其中一项权利,可以批准学生上不上晚自习,正常课堂还是要辅导员的准话,晚自习这种不耽误教学的自习时间,会长可以全权处理。
邵承明白这句话是在跟他说的,他也没道谢,刚还一副要跟自己分个高下的意思,这会的善解人意又是什么说法?做给别人看的?邵承没有理会邢越。
邢越也不介意,继续向他们交代:“节目单我在周慕的电脑里留了一份,自己可以筛选有没有感兴趣的,还是鼓励捧场的,当然,去晚了没座位也是没办法的。”
邢越说完这句话,深深地盯了邵承两眼,就从寝室里离开了。
沈俊文旁边的男生说话了:“越哥怎么还是这么忙?”
“没办法,为了评选,”沈俊文转头问:“邵承,你刚刚跟越哥独处啊,说什么呢?”
邵承将手链重新戴回去,波澜不惊道:“他忙他的,我忙我的,能说什么?”
也不必叫别人知道他跟邢越的不对付,这些人这么崇拜邢越,知道了对他不是好事,懒得听规劝和提醒了。
“明明在聊天,”沈俊文说:“刚进来看你俩站这么近,我还以为有进展了呢。”
“进展?”邵承蹙眉。
“对啊,”沈俊文说:“你跟越哥第一天闹得不开心,现在外面都怕你们打起来呢,作为室友,我和周慕是希望你们和睦相处的,这就算是进展了。”
邵承笑了一声,也没说话。
实在是对这种天真期望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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