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人抹不开面子, 一张脸涨得紫红,邢越掐得也紧,手上是一点儿也没留情, 邵承摸着他的腕脉, 离得这么近,手上的力道和信息素都更加压人, 邵承推了推邢越的胸膛,说道:“你要干什么?”
作为犯事者的队长,面对这场面不得不出来说话,他拍了拍犯事队员的耳朵,说道:“洪熙,道歉。”
洪熙心里也惧,邢越这人气场都能干两米,且他本身就高,正常人发火要么言语辱骂,要么一拳头砸上来,邢越这个动作则是充满了威压性的,他掐着洪熙的脖子,仿佛掌握了他的生死。
“我不道……”洪熙低声细语,死要面子,这是他的自尊,他抹不开这个脸,即使感受到脖子上的威胁,也做不到当众弯腰致歉。
于队只好亲自出面,对邵承和邢越鞠了一躬,说道:“对不起,是我没管教好他,对不起,希望贵方别介意……”
可邢越依然不肯放手。
这个时候没有人敢上前阻止邢越,大家被这样的信息素吓傻了,只有邵承不怕死地拦在邢越的面前,又一推了推他,眼神警告:“邢越,给我放手。”
他的眼神可以有很多种意思,邢越在学校里就没怕过谁,也没有人见邢越脸红脖子粗的时候,今天他的表现一定会引来热议,邵承耐心地劝阻,又叫了一声:“邢越。”
龙舌兰的信息素太过于浓烈,邵承身为顶级暂且不受信息素的影响,但在场的并非他和邢越两个人,持续下去的信息素势必会让普通等级的alpha难以喘息。
他平时都这么理智,怎么这回情绪这样上头,控制不住信息素似的。
邢越对上邵承的眼睛,三番五次看到他瞳孔中的警告,手上的劲道才收了一点,最后被邵承彻底推开。
邵承警告他老实点,悬着的心暂且放下,站在于队的面前,对他的道歉说道:“你们千里迢迢来我们学校打球,是贵客,可这也不代表你们就可以以客人的身份耍威风,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说你的队友脾气冲,正好,跟我对上了,实在闲得无聊可以过来找我,随时奉陪。”
一番话让于队无地自容,这跟他当然有关,他是洪熙的队长,他看着洪熙方才在球桌前挑衅是默认允许的,他受到警告也是应该的,邵承并不是乱开炮。
且这里是他们的学校,这群人嚣张的模样早就惹得许多人心里存有意见了,听了邵承的话众人大觉解气,不一拳头砸过去已经算是对来客的友好。
邵承也不放过洪熙,警告完他的队长又面向了他,说道:“你想跟我打架,是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洪熙恶劣地看着他,那眼神里全是不服,他什么成长环境导致养成了这样的脾气,邵承不关心,只这是在外面,谁又该惯着他的脾气了?
“打完球吧,咱们到校外去,你和你身后这整个球队,我把你们打包送回家。”邵承嘴上丝毫不留情,洪熙的面色更紫了,但碍于方才的警告,他倒是没敢再发出什么挑衅的声音来。
邵承狠狠剜了他一眼,拍了拍邢越的胸膛,叫他跟自己离开。
插曲结束,众人看着邢越和邵承往馆外走去,心里格外敬佩两人的出头,这个时候的邵承越狂越好,方才在外校球队那边受的窝囊气一下全找补回来了,一路上大伙热议纷纷。
邵承把邢越带到了外面的走廊,那支球队也紧随后面出来,看着他们鲜亮的身影渐行渐远,邵承回头对邢越道:“你今天发什么疯?人前这么做只会让别人揣摩我们的关系,你平时的理智呢?你的利己主义呢?被狗吃了吗?”
邢越靠着墙柱,打量着邵承,颇为欣赏意味的目光,四处流转,仿佛面前的人是个稀罕的物件:“你又发什么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善了?”
“我心善什么了?”邵承振振有词,“你是学生会会长,代表的是学校的形象,你想给他们落把柄在手里,到时候参你一笔威胁友校的状吗?”
邢越捏着自己的手腕,低头活动着筋骨,大局在握地说:“他们不会。”
邵承愤恨道:“凭什么不会?就他们那样的素质,什么不会?”
真是叫人开了眼了,邵承没想到还有这等猖狂的分子,来别人的学校辱人家的同学,但凡换成他以前那几个朋友在身边,早硬拳头上去了。
邢越放下手腕,对着邵承略显焦急的目光说:“他们的队长是个有分寸的,这两天我跟他打过交道,你说的事不会发生。”
“你凭什么为他做担保?他要是真有分寸,就不会支持他的队员在桌前挑衅了。”
“这点确实是他的不对,不过你不是教训过他了吗,这可比打一架的羞辱更能服众,”邢越的心思全然不在对方会不会给他穿小鞋上,倒是对邵承满满的疑问,“你很让人惊喜啊,乒乓球玩这么好,深藏不露,还会什么?”
“老子会的比你想的多。”邵承心里一口气没发作似的,语气也冲,“你会长这个位置迟早保不住。”
邢越倒很少见他这样,仔细一想,邵承话里话外都有几分为他打算的意思,他听之一笑:“保不住就保不住好了,到时候我被撤职更好,还能跟你光明正大地搞AA了。”
“异想天开,谁要跟你搞。”
“你啊,”邢越道:“你这么关心我,我心里暖暖的,为了你被撤职也心甘情愿。”
邵承听的一身鸡皮疙瘩:“你再这么恶心我刚才那拳头赠你了行不行?”
邢越笑了声,不调侃他了,问道:“你怎么会过体育馆来?参加运动项目了?”
“我是陪老沈过来的,他报了羽毛球,才练过,”讲起这个,邵承想到上午的事,“关于运动会我有个疑问,我听说不分年级和第二性别,大家都在一块比,那不是对Omega和beta很不公,怎么安排的?”
邢越解释道:“你以为我上午在忙什么?就在跟上面沟通这件事,这么不公平的竞技惹得大家怨声载道,怎么可能进行得下去?”
“你解决了吗?”
“下午就会有通知,还是分开比,alpha和Omega各不相干。”
邵承想,这才算公平,他没话可说了,只好问:“你参加了什么?”
邢越说:“什么也没参加。”
邵承皱眉:“你这么好的身体素质什么也不参加?”
“你怎么知道我身体素质好?你玩过?”
邵承语塞道:“咱们能别三两句话就犯贱吗?”他跟邢越在一块连磁场都透着暧昧,一个竭力规避话题往这方面去,一个使劲把话题往这方面拉,邢越没个本分,在邵承面前永远流氓形象,总惹得邵承上一秒好好说话,下一秒就被带出脾气。
跟邢越待在一块有个好处,就是能不断磨炼自己的脾气,邵承自认为进步了很多,在控制情绪方面,跟以前比简直是脱胎换骨,由此可见,有个不怕死的对手很重要。
“可以,”邢越答应得爽快,惹得邵承看过来,他又说道:“不如你跟我在一起好好整治我,我保证定了关系我就不对你犯病了,要知道得不到的总在骚动,你越是对我爱答不理的,我就越上赶着犯贱。”
邵承的拳头蠢蠢欲动,这番话有多无赖没人比他感受更深了,邢越是典型的清醒沉沦,每一句话都诱拐着邵承走上歧途,他跟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似的,越看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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