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是个双吃的人,在不认识以前邵承不了解,特意打听过之后才听人说贺学长的丰富经历和手段,他那会儿去招惹他是个错误的做法,害他被邢越记恨上了实属亏欠。
而贺秋呢,今天看到他跟邢越一起来查自习,心里正纳闷呢,试探地问:“你跟他在一块儿了?”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邵承听到这个问题敞开一笑,合上花名册,原本就是用来做做样子糊弄邢越的,现在没心情了,他单手插着口袋说:“学长对我还感兴趣么?”
这是一句疑惑,而非调情,邵承记得上次说得很明白,但贺秋这个问题太容易让人多想了,他不得不直白地问出来。
“那倒没有,”贺秋双手插兜,盯着邵承脖子里的名牌说:“就是好奇你跟他一块儿出现罢了。”
“学生会人手不够,我被拉来充数,邢会长请我吃饭,以及,”邵承说:“我确实跟他在一块了。”
贺秋的神情说不上来,很平静,又没那么平静,眼里划过一丝的情绪不知能不能称之为失落,邵承不愿意自作多情,干脆不理会。
“可以,”贺秋回头说:“他想吃了我的眼神,我一看你们就不简单,也怪我自己,当初不该在他跟前耀武扬威的。”
那个夜晚多少有点挑衅,他这个情史丰富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邢越对邵承的心思呢?但他没揭穿,反而选择了将计就计,当着邢越的面,约邢越喜欢的人出去,不被他记上一笔都难。
“贺学长还想跟他做朋友吗?”邵承看似善意地建议,“你们之间的不快毕竟因我而起,我可以跟他说明情况,叫你们关系复原。”
“复原?”贺秋笑了一声,他抹了抹嘴角,凑近邵承的耳边,低声说:“复不了一点,因为我确实挺喜欢你的,再来一次,我还是会约你出去,当他的面。”
他的气息喷洒在邵承的侧脸,贺秋看他挺翘的鼻尖,修长的睫羽,一副厌世脸,却又在领口下面发现若隐若现的暧昧痕迹,他目光钻得深,连远处的正宫都看不下去,邢越抬步走过来。
邵承后撤了一步,抱着花名册说:“可你还是会惨败收场。”
因为他的喜欢是权衡利弊的结果,在威胁和考验面前,他最先放弃的就是自己,他可不配说喜欢,这副深情款款的眼神,也大可不必,看得邵承只添乏味。
贺秋听着渐近的脚步声,知道自己跟邵承无缘无分,知道这儿不是说话的良机,被人盯着的感觉很不爽,但又不能拒绝,来人是正牌男友,他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于是把话都憋在嗓子里,压着眸子说:“你欠我一个人情,这儿你摆平。”
他抬步要走,又想到什么,不吐不快,回来丢了一句:“你发火的样子很帅,比他还帅。”
他朝后丢了一眼,抬步离开了。
邢越赶到两人的面前,抬手要抓贺秋的衣领,被邵承按住了胳膊。
邢越看过去,问道:“他刚刚在干什么,撩你?”
邵承盯着贺秋的背影看,那些话倒真符合一个海王的说辞,一边跟别人暧昧,一边呼吸灼热地刺探自己,对他们来说,甜言蜜语丢出去了,总得收获点东西回去。
看清贺秋的目的,听他那几句对邢越的酸话,邵承笑了笑,“他倒是敢。”
邢越抬步就要去找人算账,又被邵承拦着,他恼火,低头攥邵承的手腕,说:“我忍他很久了,我告诉你。”
邵承抚着他的胸口说:“你知道是我先招惹他的,你跟他计较什么?”
“那我跟谁计较?你?”
邵承说:“你今晚折腾过我了,没资格计较了。”
邢越从身后抱住人,俯身下去就要亲邵承的耳朵,邵承忙偏开头,回头拍开人:“有病?这儿是教学楼。”
两个人又说了会贺秋,好坏话掺半,邢越跟邵承“科普”贺秋这人的不简单,里面多多少少有点拈酸吃醋的成分,发言难保公平,邵承一边查自习一边听他唠叨,心里烦的要命,时不时应一声“你呢”,就能招来邢越的滔滔不绝,对贺秋,邢越有着不同于别人的攻击性,这或许就是贺秋说的,他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结果。
原本是他邵承挑的事,他对贺秋十分抱歉,可因为贺秋的一个行为就能让邢越长篇大论告诫他离贺秋远一点什么的,邵承对贺秋那点亏欠就消失殆尽了。然后邵承的心态开始摆烂,想着他们三都不是好人,互相耍心眼,谁也别想好过,就这么着吧。
十六间教室查完,已经到了九点,挺辛苦一事,邵承算是明白邢越平时为什么这么忙了,他拿着邢越的手看时间,丢回去,说道:“差不多了,你该回去了。”
两人站在黑压压的楼道里,声控灯坏了,这一层多大分贝都叫不醒,邢越便趁着这点暗处将人搂在怀里蹭,呼吸灼热地问:“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都听进去没有?”
一有点机会就要磨他,邵承单手抱着邢越的腰,大腿处灼热,他又改成攀着邢越的脖子,怕挂不住似的,说:“你别犯浑了,赶紧回去了。”
邢越舔他的耳垂:“你刚跟老情人见面呢,我心里膈应,你受着。”
“是老情人吗,你张口就来,”邵承拍人,“别弄了……我难受。”
邢越低头吸着邵承的信息素,压在他肩膀上嗅,血橙的甜度越来越高,邢越闷在邵承的肩膀说:“撕开,叫我闻一会儿。”
他伸手去找邵承的阻隔贴,邵承惊慌失措中扒住了他的胳膊,说:“你是狗吗?”
他咬了他的肩膀,虽然不痛,但被平白无故咬了一口算什么,邵承阻止未果,只好作罢,“你想闻就闻,想舔就舔,手给我老实点。”
邢越摸到什么:“刚刚野战弄的?”
邵承怒道:“说话不着调的东西,别逼我干你。”
他刚刚在里面就想干架,邢越最好别把这火往自己身上引,否则邵承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性的。
他被挤在邢越的胸膛和墙壁中间,在黑压压的楼梯道里亲热,好在没来人,亲吻,吸吮就变得肆意,花名册“啪嗒”掉在了地上,也来不及去捡。
很久以后,邢越闭着眼睛,双臂勒紧了邵承的腰,埋在他的耳侧,唇瓣擦着他的肌肤,欲望难掩地说:“妈的,星期天怎么还没到。”
他简直一秒钟都等不下去。
“够了。”邵承推开人,气喘吁吁,他靠着墙面缓了好久,看到掉在地上的花名册,俯身下去捡起来,“一天到晚想着怎么折腾我,周末我不去了。”
邢越一听这话哪儿还能站得住脚,他上前捧邵承的脸,低头笑着哄:“我这人流氓,有时候我自己都控制不住,我以前真不这样,你信我。”
“我信你个鬼,”邵承控诉道:“你自己看看,邢越,你一点儿都不像没谈过恋爱的,这么多花招,别不是背着我跟贺秋一样玩那么花吧?”
“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拿我跟他比?我对你是真心的,他是么?”邢越对贺秋本就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甭管贺秋对邵承到底是不是真心,他的小心眼是不会忘记贺秋差点跟邵承接吻这回事的,想到这儿,邢越的手指揉搓着邵承的唇,占有欲被激起:“我跟他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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