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承冷笑:“不是一路人?我可是看到你们在一块谈笑风生的,要不是我招惹他,你俩说不定还是很好的朋友。”
“我不喜欢管别人的私生活,跟我又没有关系,我跟人相处只讲两件事,舒心和利益,”邢越说:“我承认,我之前跟贺秋的关系还不错,我们聊得来,经常在一块抽烟喝酒,要是没你在其中搅和,我们还得有往来。”
“那是我的错了。”
“我可不敢怪你,”邢越低头咬邵承的唇,厮磨中说:“承承,但我不得不说你一句,这件事是你办错了,今后你要想惩我,别再用这种招数,我嫉妒得眼红,上一回我多想对贺秋动手你知道吗?我忍辱负重送他跟你见面,你明白吗?”
邢越在那一次的表现里挺稳重,比邵承预想的反应要好很多,他还以为邢越会气急败坏,上来横刀夺爱呢,虽然他后来有这样做,但时间不一样,他挺能忍,忍到他跟贺秋快要接吻的时候才走出来。
他想在他忍的那会中,心里定是五味杂陈,想捅人的,那就是邵承要的效果了,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主,邢越惹错人了。
“你将我逼得那么紧,不给你点苦头吃,你还真以为我非你不可了?”贺秋是他放出来的鱼钩,为的是钓邢越这只肥鱼,邢越谨慎惯了,想看他气急败坏不容易,邵承不得不采取些特殊手段,虽然手段有些下贱,可到底是起作用了,能看到邢越露出这副拈酸吃醋的嘴脸,向自己露出下位者的姿态,顶A的自尊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邢越夺走了他为A的自尊,将他逼上梁山,邵承只好从外面寻了把利剑,这个人可以不是贺秋,因为是谁都没有关系,他都能在这个局上赢。
“我太喜欢你而已,”邢越低声说:“照过镜子吗承承,你撩得人心痒。”
邵承推开他,楼底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邢越倒退开来,那人正好来到了他们所在的一层,借着楼梯通道里指示牌昏暗的光,来人只看到纠缠在一起的四肢很快分开,他看了好一会才辨别清楚是谁,扶着阶梯的手一慌。
“会长……”他颤颤巍巍地叫了一声,好像被抓住小辫子似的。
邢越并不认识学校里的所有人,但他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不知道又是哪个班级通风报信,说是他亲自去查了晚自习,逃课的人匆匆赶来,撞见如今这一幕。
邢越靠着楼梯扶手,侧着身,他的身形高挑,侧颜立体,昏暗光线下即使看不清神色,也能察觉到压迫性的气场,“快下课了,知道吗?”
那人哽咽着上了一个阶梯,然后停住,这简直比高中时被教导主任抓现行还恐怖,邢越的龙舌兰信息素在楼道里蔓延,他站在高处,本身就强烈的气场,因为位置问题更是拔高了几分。
“下不为例。”邢越难得地放行,抬了抬下巴说:“上去。”
男生听这意思是不计较,他跌入谷底的心情见了点光,更是不敢置信邢越会放他一回,学校里谁不说邢越铁面无情,再好的关系也不能耽误他执勤办公,于是这次放行让男生如获大赦,匆匆踩着阶梯上去了。
途径二人中间,男生闻到了一股不属于邢越身上的龙舌兰信息素,那是一种十分香甜的气味,混合在龙舌兰里,因为龙舌兰信息素的气味太过于浓郁,把这甜味绞得紧,不仔细闻不太出来,男生是靠着优异的嗅觉,他看了看另一侧站着的人,也没敢问,道了声:“谢谢会长。”
随之迅速上了楼。
邵承目送那人消失在视线中,扯了扯衣领,对邢越的做法大为不解道:“他是你相好?”
邢越环起胳膊:“不是。”
邵承说:“那你放了他?”
多不像邢会长的作风,对自己曾经的好朋友都不放,却对一个素不相识的路人心软。
邢越说:“你都放老情人了我怎么不能放?”他没问邵承要放走贺秋的原因,邵承想放人,他哪儿拦得住?学生会长的权利也管不住邵承杀人放火。
邵承拿着花名册往他怀里一摔,警告道:“再让我听你说他是我老情人,我就真甩了你跟他处去,别以为我干不出来,毕竟曾经我差点跟他亲嘴儿呢。”
话落,邵承踩着楼梯下去,不跟邢越在这里耗了,他听到身后的一声低笑,然后是追上来的脚步声。
邢越跟他出了教学楼,邵承往寝室去,九点多了,马上就要下课了,他可不想被一堆人发现他跟邢越站在一起,敌对关系挺好的,别人这样以为,更方便他们隐藏。
二人并肩前行,陆地上两人的身影拖得老长,月黑风高的夜晚,躲在角落里亲热的不知有多少对他们这样的情侣。
“你跟贺秋为什么处得来?”邵承忽然问,不是他想提贺秋,而是刚刚的话题没聊完,他也很好奇邢越为什么能跟贺秋处得来,一个情场大佬,一个学生会干部,还是在他之前没有半点情史的人。结合自身而言,邵承跟谁做朋友会在乎这个人的方方面面,邢越说他不在乎贺秋的私生活,邵承倒不太能理解。
如果一个人的私生活实在是自己看不惯的,他是无法跟对方做朋友的,两个人的观念差距太大,日常聊天都有可能变成辩论的赛场。
邢越抬手摸了下衣领,外面风大,他将外套拉链合上,拉到最顶处,特有腔调地应了句:“处朋友是一种感觉。”
他的话模棱两可,没有一个实在的答案,邢越怕邵承误会什么,又在后面补充道:“他是我朋友的朋友,偶尔凑在一块儿吃饭,自然而然就熟悉了,但我跟他的关系跟你以为的朋友不同,没那么深,只是相较于其他人要亲近点。”
“你刚说你跟他不是一路人,我第一次见不是一路人的还能聚在一块抽烟吃饭。”
“那你以后要见得多了,”邢越说:“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我是黑的,他是白的,我们俩就不能在一块说话,在朋友和陌生人之间还有一个宽松的地带,用来容我们这种不生不熟的关系,我跟他聊得来,他眼界宽,内心成熟,喜好有重复足够了,我也懒得管他感情上的事,自然而然就能合得来。”
邵承低头看着地面上的影子,时而和建筑物的阴影融在一块,他提醒道:“别被带坏了就好。”
“带坏?”邢越笑了一声,按理说这不应该是成年人交谈中会出现的话,“你当我是小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谁知道呢,”邵承看他一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贺秋在感情上不老实,邢大会长这么纯情要是被带的那般花哨,我不会放过你。”
邢越笑得好听,他很喜欢听邵承这种表达,警告中又带着对他的在意,仔细琢磨起来很有意思,他忽然想知道:“邵承,如果有一天我变成贺秋那样,你会怎么办?”
邵承转过来看他,掷地有声:“还用问吗?我第一个踹了你。”
邢越略有失望:“就不能挽留一下我吗?”
邵承讽刺一笑,言语犀利,半点不留情:“你标榜自己是利己主义者,那我就清楚告诉你,我也会及时止损,要我像那些明知渣男为人还沉浸在幻想里,想着他能浪子回头的人那样是不可能的,我可没这个耐心,我的感情也没那么下贱,它必须建立在一个互相欣赏的和谐关系上才能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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