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筒洗衣机嗡嗡嗡地运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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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庆功宴准时开始。
这是家集合了酒吧餐厅和酒店服务特色的大会所,一楼吃饭,二楼K歌,三楼按摩,四楼缠绵,一条龙服务做得齐全,地下还有一个安静的清吧,大伙先聚集在那里。
离学校不近,出行都是邢越安排的,根本不需要自己操心。
邵承来的时候,清吧里乌泱泱一伙人,沈俊文和周慕比他先到,都在那喝着小酒聊着天,人多就热闹,清吧里一片吵闹,真心话大冒险,扑克牌手游“交杯酒”,什么火玩什么,年轻人聚在一起,兴致能凑出许多事。
邵承一现身,那些人就眼巴巴地瞅了过来,沈俊文也眼前一恍惚,他知道邵承长得带劲,但是平日里大家都在学校,背景地点都一样,感触不如今天,清吧的氛围灯一打,周围的一切黯然失色,邵承站在那儿,仿若唯一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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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周慕也哽咽了下,“刚发现邵承这么有劲的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邵承穿着最普通的宽松白T,运动鞋阔腿裤,造成他跟别人大不同的就是那张脸,大家都不是睁眼瞎,齐刷刷死盯着邵承看,这也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沈俊文放下酒杯,匆匆走了过去,拍了拍邵承的肩膀,低声说:“这边。”
邵承进门就问:“邢越呢?”
沈俊文带路说:“越哥还没到,他出去忙了,有一批人摸不到地方,他开车去接了。”
当会长的时候邢越这个人是没得说的,大家叫他一声哥并不都是恭维,唯有邵承直呼他的名字,里面不带有对他的一丝追捧。
“你在这儿先坐会,”沈俊文推开一扇包厢的房门,打开灯,交代道:“越哥说让我带你到这儿来,他待会过来找你。”
邵承四处看了眼包厢,回眸看着沈俊文没走:“怎么了?”
沈俊文环着手说:“猜不出你们要说什么事儿。”
邵承没回答他。
沈俊文摆摆手:“算了,反正尽量别打起来就好,邵承,真心地,咱尽量跟越哥好好处哈。”
说完,他不等邵承的眼神杀,出门左拐撤退了。
邵承在包厢里的沙发上坐下,他并不怕邢越给他使绊子,既来之则安之,房间的桌子上有两瓶酒,是提前准备的,只是这酒待会是用来喝还是用来砸,就说不准了。
在等候的期间多少有点无聊,邵承拿出手机刷。
十分钟左右,邢越才终于现身。
他今天穿的很是新鲜,已经换掉了赛场那套衬托身材的迷彩服,换了件深灰色的风衣,休闲裤紧绷着结实的大腿,充满着男性的力量感,手腕上的珠串若隐若现,衬得青筋线条越发性感。
邵承盯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
“真就这么不给我面子?”邢越推上了房门,走了进来,自然而然地来到了邵承的面前,提起桌上的一瓶酒,用开瓶器拔开瓶盖,只听“啵”的一声,瓶盖崩落在地上,泡沫从瓶口溢出来,沾湿了邢越修长的手指。
他把酒瓶放在邵承面前。
嘴上指的也是邵承不愿来这件事。
邵承没搭理他,也不碰那瓶酒,叠着腿坐着,丝毫不给面。
邢越对他的不搭腔也不恼,总是充满了耐心,他推开了长桌,来到邵承的面前,一把夺走他正在点的手机,抬起他的下巴说:“邵承,我在跟你说话呢。”
邵承施舍般地看向他,他做足了跟邢越推拉的准备,此时在四下无人的环境里,对邢越的态度嚣张到了极点,抬起腿,邵承一脚踩在邢越的膝盖上,算是对他的动作做了个不善的回应。
运动鞋的灰尘沾上邢越的裤子,邵承脚上微微用力,抬着下巴说:“你下次再用这种脏手段请我来,我就干你。”
第27章
电话里, 邢越说,如果放他一个人在这儿,他可能会因为太想要表达, 把赛场上发生的所有事全部都给倒出来。
当然,他不会主动提, 但架不住这么多想知道赛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同学追问, 自己又是怎么输给他的,他邵承又是为什么要联合外人一起对付他,没有个合理的理由大家可不会买单,那他就只能如实相告了。
邵承知道这是邢越的一种手段, 他完全可以置之不理,但是他跟邢越还没熟悉到了解他到底是怎样的人品,会不会真的瞎编乱造添油加醋地把赛场上的事抹得更不明白, 他不想去赌,跟这个十足的利己主义者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再来,他跟邢越的确需要这么一个面对面把话说明白的机会, 总不能容他到处去发疯吧。
邵承猛一用力, 踩了下邢越的膝盖, 泄愤似的, 随之拍开邢越的手,也收起腿。
邢越轻笑了一声, 抓着他的手机看了一眼,又丢给了他,拉家常地说:“挺喜欢看新闻。”
邵承的手机上是时下最热的新闻, 邢越大致瞄了一眼, 是有关于医疗的。
这并不是邵承主动搜索的,看多了, 手机知道他喜欢什么,自己推荐的,对此邵承也很无奈,社会发展到今天就是这样,爱好兴趣都是公开的。
“叫我来做什么?”邵承语气冷冷的,他不待见邢越,要是搁以前,他进门就得跟邢越干起来,打不打得过是另一回事,惹毛了他哪里还能管那么多。
邢越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开了另一瓶酒,反身坐在身后的玻璃桌上,和邵承面对面,把酒瓶给了他。
邵承不接,也不搭理。
邢越又把酒瓶往前面递了递:“当着你的面开的,还怕我下药吗?”
瓶口溢出丰富的泡沫,片刻后只剩下薄弱的一层,这是一瓶波尔多红酒,在酒水里,邵承的确更喜欢红酒,他不喜欢啤酒和威士忌的口感,他认为喝酒是一种舒缓情绪的事,要慢慢来,把酒当水喝,那是最没意思的,他的酒瘾也没那么大。
邵承接了过来,他现在的确有天大的情绪,好在邢越的姿态此刻放得非常低,否则一句话,就能把这里变为战场。
邢越见他接了酒,自己拎起另一瓶,抬手擅自要与邵承碰杯,但是接下这瓶酒已经是邵承给的最大面子,自然不会回应这次碰杯,邢越便自作主张地跟他手里的酒瓶轻碰一下,才仰头喝了第一口。
喉结滚动,邢越喝酒时脖颈也能暴露出明显的青筋,他是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感的那一类,这风衣底下的身材有多惹火,邵承是最明白的。
想到这儿,邵承就联想起白天里二人的交锋,邢越的胸肌是硬挺的,臂肌的威慑力到现在也还在邵承的感触中徘徊,不怪沈俊文和周慕说他身材好,自己虽然也锻炼,但并不比邢越那般,一看就是硬汉的体格。
看起来能操很多人。
Omega在他身下,怕顶不住一个时辰。
“这个庆功宴是为你举办的,你不来,他们来有什么意思?”邢越明晃晃地说,身为会长,他这话带着严重的不公,叫别人听了去,一举报一个准。
邵承蹙眉说:“为我举办?”
他听不懂邢越在说什么疯话。
邢越放下酒瓶,理所应当道:“是啊,花学校的钱,借庆功的名,实际上我想请的只有你。”
邵承抬手喝了口酒,面色毫无波澜:“别说这些疯话。”
“你不信?”邢越笑着说:“你要好好想想,以我自己的名义请你出来,你邵承会给我这个面子?”
这倒是句实话,他的确完全,甚至一丝都不带考虑的拒绝。
邵承见他说的诚恳,觉着这人真能疯,他见过许多顶级的alpha,许多性格的人,要么是纯粹的疯子,要么是烂好人,邢越给他的感觉却很复杂,他处于一种灰色地带,上一秒可以掏心掏肺对你好,把会长的职位做得体贴没话说,下一秒又能挪用公款办这个所谓的庆功宴,其真实目的只是为了请他出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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