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中瀑布,冰冷泉水中,白越君唇色浅淡,靠在谢逸肩头,闭上了眼睛,谢逸轻抚着他的后脑勺,心头并无太多杂念,似比起床榻之间的事,这样简单的拥抱让他心中更为满足。
谢逸抱着他上了岸,用灵力烘干二人身上的水,带着他离开了这儿,回到了厢房中。
白越君说了一夜的胡话,谢逸侧躺在他身边,指尖描摹着他的面庞,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宁静。
“仙尊……”
“小君。”
他轻声唤道。
白越君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无意识的滚进他怀里,额头靠在他身上,呼吸渐渐绵长。
翌日清晨,白越君睁开眼,对上的便是谢逸含笑的双眸。
“仙尊昨夜睡得如何?”
白越君头有些疼,他记得昨夜他在冰泉中,怎会……
他眼中惺忪骤然散去,看向谢逸:“你……为何在这?”
谢逸道:“仙尊说笑了,这是我的床,我不在这在哪?”
白越君脑海中划过零碎的画面。
他想起身,一动发现自己被谢逸搂在怀中,动弹不得。
“仙尊,不如和我说说昨夜的事如何?”谢逸指尖玩弄着他的长发。
白越君抿嘴不言。
初时,他给自己打造出一个个幻境,夜里甘愿困于其中,久而久之便如上了瘾,成了心魔,自遇到谢逸后,他很久没有发作过了,许是近来双修的原因。
谢逸见他不答,也不追问,换了个话题道:“唔,对了,昨夜你的小徒儿来寻你,许是有事吧,师尊不若去看看?”
白越君心头一动,指尖在谢逸手腕上一点,谢逸松开了他,他便起了身。
*
庭院种着梧桐树,树荫遮挡了阳光,白越君坐落亭中石凳上,一头白发高高束起,阳光落在他垂眸的侧脸上,美得有一种虚幻感。
谢逸在凉亭的扶手上躺坐着,背脊懒懒散散的靠着身后的柱子,红袍垂落在地上,不一会儿,第三人来临。
沈傲恭敬行了礼。
白越君道:“听闻你昨日寻我。”
他的声音清越,语调平静无波,听着便分外冷漠,沈傲不敢直视他,他瞥了眼一边丝毫不再做掩饰的谢逸,低眉顺眼道:“是关于秘境之事。”
白越君一听就明白了,“你可是想去?”
“是。”沈傲斩钉截铁应道。
白越君端着茶水喝了口,静了静,才道:“若你能在这十天里,解决山中近来接下的三级妖兽作乱之事,我便应你。”
沈傲一直不见师尊找他商议此事,心中是疑惑着急的,如今听他这么说,双眸亮晶晶的抬起:“是,弟子定不辱使命!”
谢逸坐在一边,掏出灵果干,嚼得嘎吱响,沈傲看了他一眼,笑意收拢了些,“那弟子便先行告退了。”
白越君:“去吧。”
离去前,谢逸叫住了他,一个乾坤袋扔到了他手中:“还给你。”
这是他先前从他身上摸走的。
沈傲只觉他是在嘲讽他警惕心不够,他抿唇收下,转身离开了。
待他不见身影后,白越君起身走到谢逸面前,谢逸正眯着眼看着天上太阳,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嚼着果干,腮帮子一股一股,透露着一丝无害的童稚感。
白越君垂眸,视线轻轻落在他身上,问:“沈傲的乾坤袋,为何在你这?”
他认得那乾坤袋,袋子边上绣着竹子,是沈傲最常佩戴身上的一物。
“我没有乾坤袋,便借来用用。”谢逸漫不经心的说,至于如何“借”那就看个人的理解了。
白越君闻言,顿了顿,片刻过后,一个绣着桃花被放在细腻的掌心递过去,“里面有一些符篆,你且看着用吧。”
谢逸看着他手上那乾坤袋,上面的桃花绣的不算精致,也算不上新,看得出是主人常用的。
“不必了,我从不做夺人所爱之事。”谢逸随口胡扯道。
白越君扯平了嘴角,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让他收下乾坤袋,只把手伸着,将谢逸所需之物放在他面前,等待着谢逸收下。
傻兮兮的。
谢逸很轻的笑了声,被风带走。
他抬起手,掌心贴在了白越君手上,没有拿走他的乾坤袋,而是用力拉扯了一下他的手,把人拉到了自己身上。
他手臂环绕到他后背,拥他入怀,手搂着他的后颈,“仙尊,这可算是你赠予我的?”
白越君下巴搭在他肩头,不是很能受得了他在自己耳边说话,那处是敏感地带,偏生谢逸在某些时候爱作弄他,而他也从不将抗议说出口。
他道:“算。”
“那我便收下了。”谢逸抽走了他手心之物,“小君待我真好。”
白越君僵硬着身体,还是无法在习惯近的距离间,然后放松下来。
想靠近,靠近后却又手足无措。
仅有的几次双修,开始时他都是僵硬的,次次都是谢逸让他放松下来,他知道,这般不讨人喜欢,身体本能却没有办法。
谢逸感觉到他的僵硬,勾了勾唇。
心道即便他的小仙君再抗拒,也也会让他慢慢适应,好好适应。
关于过往的记忆,他虽想起了些,却始终没有实感,宛如在看待旁人的事情,有着一种分裂感。
他知道白越君对他的害怕,每次亲近都会僵硬无比,但那又如何,最终依旧会软成一滩水般,谢逸不是个一直回顾过往的人,能想起,便想起,想不起来,也就罢了。
他关注的所想的,都是眼下和未来。
——
十日眨眼而过,沈傲完美完成了白越君给他的目标,白越君同意了他入秘境,接近出发之前的日子,白越君忙碌了好一阵,谢逸给许葵传了信,约他在秘境外碰头。
一切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八月初,日头高照,天气炎热,各方修士道者皆踏上行程,前往最大的修仙门派星云阁聚集,九重山离星云阁主峰不算远,他们乘船而行。
星云阁十座山,九重山峰主白越君本是下一代的掌门传人,但不知为何,在二十多年前,白越君突然就跑到了星云阁最为偏远的一座山峰,担起了一峰之主的担子。
外界皆道是白越君做了什么惹得他师尊厌弃,从而被打发到了九重山,却不知是白越君主动跑去的九重山。
他们提前出行,并不着急,修士除却每月下山采购,亦或者处理事宜,一般都是待在山上,很少会有如此轻松□□的机会。
此次九重山带队的人中,除了白越君,便是另一名络腮胡的修士,他名叫齐浦,性格粗犷,修炼的剑却是一把软剑。
为了保险起见,白越君把谢逸收进了葫芦中,直到抵达星云阁,进了住处,他才把谢逸放出来。
谢逸没有乔装打扮,一身鲜亮的红衣夺人眼球,墨发未曾束起,散落肩头,他靠在床上,道:“你再晚一个时辰,恐怕我就要将你那法器震碎了。”
白越君站在他面前两步远的地方,道:“此处行事多有不便,你且忍忍。”
他面色冷冷淡淡,说话中却又隐含安抚之意。
谢逸道:“将我留在那山中便是,何必如此麻烦。”
白越君说:“这一趟出来,我总心神不宁,恐中途会有变数。”
“你啊,就是年纪轻轻想的太多,才白了头。”谢逸见着桌上放着水果,起身下地坐在了桌边,拿了一个橘子剥着。
他一只脚在空中晃着,一会儿隐没于衣袍,一会儿显现,白越君看了会,问:“为何不穿鞋?”
“硌脚。”谢逸道,他低头往下看,似笑非笑的将红绳一圈圈缠绕,绳子变短,白越君也没再放长,由着他一点点把自己拉进。
谢逸一脚踩在了他洁白衣袍的腰间,“鞋既然不合脚,又何必穿,仙尊说是与不是?”
白越君垂眸落在他脚上,没有生气他弄脏自己的衣服,只碰了一下他的脚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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