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若反应过来:“啊……大川哥,你别骗我啊。”
三人一边聊着,一边喝酒,中途简若的朋友过来打了个招呼,他的朋友都是一些看起来很会玩的,打招呼也很热情。
柯子城叫来的几个人到后来来了,简若也能和他们聊的起来,男人的友谊建立得很快,简若和他们喝上几杯酒,就都熟络了起来。
到最后个个脸红脖子粗,程昀川也喝了几杯,到结束时,调酒师小哥说的酒量很好的简若也已经醉了。
“川啊,你带他回去吧,不用管我。”柯子城摆手道。
两个男人架着他手臂,走路也是摇摇晃晃,一人嘟囔道:“子城跟个小孩较什么劲啊,喝不过就喝不过呗。”
在他们一群过了二十五的人眼里,二十二岁刚出校园的简若就成了小孩,不止是因为年龄,还因为简若给他们的感觉,单纯无害的外表,加上说话时的一些语气神态,都显得年龄比他们差上一大截。
“还能走吗?”程昀川结了账,转头问简若。
还没看清他的模样,只见一团黑影朝他倒了过来。
“我……”程昀川忍住了后面那句脏话,扶住了简若。
简若自然而然的把手搭在了他腰上,靠在他肩头,带着一身的酒气:“哥啊……”
程昀川今天只穿了一件衬衫,简若的手放他腰上,掌心有些发烫,他绷紧了腰线,脸色微变。
程昀川:“简若。”
简若一个劲的叫着“哥”,程昀川拉着他把他从身上拽开,见他双颊酡红,眼神还挺清澈,就是有些迷茫。
程昀川把他手臂架在自己肩头,带着他离开了这儿。
他的车停在外面,提前叫了代驾,程昀川把简若放在车后座,在要上副驾驶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关上了副驾驶的门,打开了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不为别的,就为简若想吐的时候方便把他推下去。
车子发动,代驾开车技术娴熟,车内有些闷热,程昀川打开了车窗。肩头一沉,他头也不转的把肩上的脑袋推开,片刻后,简若的脑袋又搭在了他肩膀上。
程昀川一路皱着眉头。
简若一直在说些什么话,一副不太舒服的样子。
程昀川拍了拍他的脸,双手捧着他的脸,和他对视,“想吐?”
简若嘴巴动了动:“唔唔唔……”
程昀川松开捧着他的手。
简若摇头。
程昀川威胁道:“你要吐我车上我就给你踹下去,听见没?”
简若点头。
这会儿吹了吹风似乎是清醒点了。
待到下车时,简若已经睡着了,程昀川叫醒他,简若下了车,一个不稳,又扑到了程昀川的身上,力道大的差点没把程昀川撞吐。
他都快要怀疑这小子是故意的了。
程昀川黑着脸,架着简若的手臂往回去。
简若脚步不迈,程昀川拉着他,就像是拖着一具尸体,程昀川把他跟沙袋一样扛在肩头扛了一段路,简若发出要呕吐的声音,程昀川怕他吐自己身上,换了个姿势,把他背了起来。
中途简若一直在说些什么,程昀川没听清。
直到快进电梯时,他才听到简若说:“大川哥啊,如果你是我哥就好了……”
这句话如同梦话似的,程昀川没应,他进了电梯,按了楼层。
“我也想……有哥哥……”
“大川哥……”
“哥……”
“我真的……不想这样……”
电梯“叮”声打开,程昀川到了简若家门口,把他放了下来,叫他:“简若。”
他接连叫了好几声,简若才睁开眼看他,“大川哥。”
程昀川:“钥匙呢?”
简若重复了一遍,才回答道:“在……口袋里。”
程昀川:“拿出来。”
简若往身后的裤子口袋摸了好几下,都没能成功伸进去,最后累了似的泄气:“拿不出来。”
程昀川:“……”
简若穿了条牛仔裤,紧身的,程昀川看了眼他的口袋,犹豫的一下,伸出食指和中指,把钥匙摸了出来。
简若靠着墙壁,拍了拍他肩膀:“你怎么……摸我屁股,耍流氓啊。”
程昀川不和醉鬼讲道理,他把门打开,“进来。”
简若站直,程昀川眼睁睁看着他跟个直愣愣的木头一样往左边倒去,伸手扶了一把,把他拉了进去。
程昀川扶着他的肩膀进门,简若看起来瘦,背起来才发现还是有些重量的。
他才打开灯,就听到简若说:“这是我家。”
程昀川:“你租的,我的房子。”
简若执拗道:“我家。”
程昀川:“……”
他不跟他争执,把简若放沙发上,功成身退,准备出去了,他把钥匙放在茶几上,直起身想离开,被简若抱住了大腿。
“别走啊。”简若说,“我请你喝酒。”
程昀川垂眸。
清俊的青年眼眸半阖,长腿卷曲着,散发着一种浓郁的孤寂气息,攥着程昀川裤腿的手很紧,仿佛只要松开手,程昀川就不见了。
这种害怕被抛下的恐惧,程昀川在很多孤儿院的小朋友身上看到过。
客厅的灯光照在他们身上,简若睫毛在鼻梁上留下了影子,细细颤抖着。
“简若。”程昀川蹲下身,握住了他纤瘦的手腕,一点点扯开,唇边轻笑一声。
“没有醉呢。”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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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弟弟
伴随着关门声,房内归于寂静。
灯光落在简若的侧脸,额角碎发落下,遮住了眉毛,他垂落的睫毛轻颤,如羽翼般缓缓掀开,入目的是茶几上一包纸巾边上的钥匙。
简若看了许久,撑着沙发缓慢的起了身,靠在了沙发靠背上。
程昀川还真是……难搞啊。
简若很少碰到会像他这样的人,明明看起来很热心,之前看到他晕倒,还会把他送到医院,可当真正接触时,却又仿佛浑身上下一层隔离外界的膜,很难真的亲近起来。
他分不清程昀川离开时的最后一句话,是试探还是真的看出来了。
简若捋了捋额角的发丝,把头发撸到了脑后,仰头闭上眼睛,手臂搭在了额头上。
喝酒喝多了还是会难受。
他脑海里回响起来今天他妈说的那些话,他不知道,倘若程昀川真的回到了那个家里,父亲大概还是会那么冷漠,母亲呢,又会怎么对程昀川。
从小他母亲对他很少满意过,无论是成绩,还是其他兴趣方面,他们对他倾入了心血,便会要求他拥有能够拿出手的回报,一旦没有达到目标的话……
简若眼前是一片黑暗,某些平时不愿意去想的东西,这时开了口子,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
“为什么别人都能考第一,你不行?”
“我给你花了那么多钱,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你就不能努力一点吗?”
再努力……再努力一点……
一旦他失败后,家里的气氛就会降到冰点,简若从小就知道他有一个走丢的哥哥,每次他没能达到父母的期望,父亲会对他横眉竖眼,会责怪母亲没有教好他,母亲会在房间里捧着照片落泪。
那几天的他总是会兢兢战战的,他记不清从几岁开始的,有记忆以来便是这样,仿佛已经刻在了骨子里,形成了生理反应,去规避这种可能性。
那会儿他总会想,如果哥哥在,会不会不一样,哥哥会不会像别人家的哥哥一样,安慰他,抱抱他,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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