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耳朵红了。”宿枫身体往后靠在凳子上。
他只是摸一下黎乐望的耳朵而已,怎么黎乐望比他还害羞呢?
还有……很敏感啊。
宿枫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也许黎乐望也没有那么直,在看片方面,许多青春期的男生都有过经历,从青涩害羞到老司机,但黎乐望未免有点敏感过度了。
“你这里面空调有点高,我去洗个脸。”黎乐望站了起来,转身时被凳子腿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宿枫的腿上。
宿枫动作格外熟稔的接住了他。
黎乐望直接从耳朵红到了脖子,绯红的颜色蔓延开,他跌跌撞撞的想起身,但宿枫为了接住他,手刚好揽住了他的腰,他起身的瞬间,又坐了回去。
他手胡乱找支撑点时,宿枫被他压到,闷哼一声,往前躬身,黎乐望讷讷拿开了手,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宿枫松开了他,黎乐望起身低着头出去了,耳朵红的能滴血。
房间里只剩下了宿枫一人,他屈起一条腿搭在凳子上,仰头叹出一口气。
“靠,宿枫!”外面传来一声大叫。
宿枫听到呼唤,坐直起身,出去就看见黎乐望拿着脱鞋单腿跳着,“蟑螂!快抓住它!”
他低头,看到脚边一只蟑螂正妄图堂而皇之的从他面前爬过,他冷静抬起脚,一脚踩了下去。
黎乐望单腿跳了过来:“踩到没?”
宿枫:“嗯,拿纸来。”
解决完蟑螂,黎乐望像是忘记了刚才的事一样,待宿枫一如往常,脸上找不出来半分不自在的痕迹,唯一证明他还记得刚才的事,是他提了一嘴“我没把你压坏吧”。
宿枫看了他片刻。
神情很自然,没有半点害羞,眼睛里都是认真。
他见宿枫不答,露出惊恐:“不会真给你压坏了吧?”
“坏不了,放心。”宿枫顺嘴道,黎乐望似乎总是这样,太多的事都不会放在心上,偶尔会让他产生错觉,但又会在下一瞬将错觉破灭。
他转身回房,垂眸盖住眼底神情。
暗恋是一个人的事,酸甜苦辣也只有自己知晓,宿枫知道,倘若他真的和黎乐望告白,以黎乐望心软重感情的性子,不一定会拒绝他,但宿枫不想那样,他也并不确定,之后会发展成什么样。
维持着现在,就够了。
他想起两三年前,他姥姥去世那天。
姥姥是脑癌去世的,他父母那阵子正在闹离婚,赶回来参加姥姥的葬礼,在墓园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那天天色阴沉,下着很大的雨,来参加葬礼的人相继离去,宿枫站在墓园中,他记不清那时在想什么了,只觉得心空荡荡的,像破了一个口子,冷风吹得冰冷。
其实已经习惯了,从小到大父母间无数次的争吵。
他准备离开时,看到了另一边树下的黎乐望。
他打着伞,穿着干净的衬衫,抱着他对他说“没事,都会过去的”,这是宿枫那几天里听到的第一句安慰。
黎乐望是一个很有温度的人。
宿枫知道这条路见不得光,所以不会强硬的拉他下来。
周五,教学楼走廊上几个女生靠在护栏上聊着天。
“唉,听说新的化学老师来了。”
“是谁啊?”
“好像不是我们学校的,是从别的学校招来的。”
“刚才我在老刘办公室看到了!”
“看看去。”
“已经走了——”
宿枫拿着水杯在走廊上驻留片刻,进了教室。
第二个……就要出场了吗。
他们原本的化学老师因在假期腿摔折了,请了长假,而这位新来的化学老师,在原本的剧情里,也是对黎乐望下手的人渣之一。
*
裴子迟从到学校,每天被叫一次办公室,这天午休又被叫走了,等他回来时,脸色阴沉沉的很吓人,一个女生不小心撞到了他,被他瞪了一眼,吓得不敢说话。
午休过后,班上就没有了裴子迟的踪影。
自习课时间,老刘来了班上,着重说了一下让大家把重心放在学习上,他看了眼裴子迟的位置,问了班上的人,有没有人知道他去哪了。
一个男生道:“我看到他从操场那边的围墙翻出去了。”
老刘说了几句,让班上和纪律委员看管纪律,便出去了。
宿枫在试卷上写着解题过程,笔下如有神助,嗖嗖嗖的就写过去了,黎乐望倾身看了眼他的答案,填到了自己试卷上,宿枫瞥了眼。
“错了。”
“嗯?什么——”黎乐望压低身体,偏头用气音说话,尾音拉的很长。
宿枫笔帽点了点试卷:“你和我的试卷不是同一张。”
黎乐望仔细一看,呆滞了:“我操。”
他对照了大半张的选择题。
他前桌已经笑得肩膀都在抖动了。
宿枫也抬手握拳抵住了唇边:“能保持前十成绩也是不容易。”
黎乐望摸过去,在他腿上捏了一下,宿枫笔下划了一道长长的黑色痕迹。
操,小傻逼。
下午化学课,新老师上任第一天,班上同学在上课铃声响了后就自觉的坐好安静了下来。
新老师踩着上课铃声的点踏进了教室。
男人穿着驼色毛呢大衣,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看起来还很年轻,三十岁左右,五官端正,算不上帅,是令人顺眼的程度,身上透着的气质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他站在讲台,做了自我介绍。
贾双思。
黑板上□□笔写下这三个字。
作者有话要说: 端午安康~
嘿嘿*罒▽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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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08哄人
“裴子迟,你今年就十八岁了,麻烦你像个成年人一样来处理事情,逃课打架污蔑同学,用这种幼稚的手段,你还想做什么,这些年家里为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你再这么下去,烂泥里我也不会再拉你……”
裴子迟听着电话那头冷静的男音,捏着手机的指骨发白,细看还在发抖,仿佛要把手机捏碎。
“我他妈说了,我的事用不着你管,是,你高贵,我就不配站在你身边,我也没求你管我,我本来就不是你亲弟弟,犯不着。”说完他就挂了电话,低头狠狠踹了一脚地上的石头。
新的一周了。
小区楼下早餐店,宿枫买了早餐,提着准备去等公交车,他昨天和黎乐望骑着自行车去市区书店买资料书,车链子断了,还接不上,弄的他一手乌漆麻黑,半路两人一道推着自行车回来的。
他在等公交车期间吃了早餐,上公交车后,有点闻不惯车里的味道,颠的他胃有些不舒服,下车时脸色都有些苍白,走到教室才缓了过来。
黎乐望今天只晚了他十五分钟到学校,早读课还没下课。
“你今天早上怎么不等我。”黎乐望坐在宿枫身旁,从外面带进来一身冷气,“昨天不是说好一起坐公交车的吗?我妈说你先走了,我差点以为我迟到了。”
宿枫一心两用,背着单词还能同时回应黎乐望:“阿姨说你还在睡,估计昨晚睡得晚,我就先走了。”
“热死了。”黎乐望一路疯狂踩自行车踏板赶来的学校,他拉开了衣领的拉链,扯了扯领子扇风。
“啧,后面好像出汗了,宿枫,你拿纸巾给我擦擦。”黎乐望背过身。
宿枫从抽屉里拿出卷纸,扔到他桌上:“自己擦。”
“我够不到背心上,给我擦嘛。”他无意识带上了点撒娇的语气,但分毫不让人感觉违和,和他前桌叫“哥哥”时的别扭感全然不同,是那种女生听了都会心软想当妈妈的程度,更别提宿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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