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木门被推开,闻昭走了进来。
柳奕泽蹲在房顶,脸上蒙着一块布,屏气凝神,他看着闻昭在房中顿了一下,扫视了一圈这犹如遭了贼的房间,然后偏头叫了声“常衣”。
不久后,常衣带下人进来把这里面收拾了,闻昭出去了一会儿,再进来时房间已恢复整洁,下人们都行礼离开了,闻昭就坐在了美人榻上,拿起桌上一本书看着。
就这么看着……
柳奕泽抿了抿唇,在梁上待着。
闻昭没找他,到了晚饭时间便吃饭,就在这房中吃的,满屋子肉香味,馋的柳奕泽肚子都差点叫出声,看这状况,只有闻昭睡了他才能走。
就这么一直从黄昏到了傍晚,下人鱼贯而入,提了热水进屋,倒进了浴桶中,将衣服备好,点了熏香,又一一走了出去,合上了房门。
柳奕泽蹲的腿有点麻,他往下瞥了眼,见着闻昭正脱衣准备沐浴,柳奕泽打了个哈欠,要说这闻昭看着瘦弱,身上没几两肉,实际上也没他想的那么瘦,皮肤还白白嫩嫩的,真同一朵娇花似的,格外的容易激起柳奕泽的保护欲。
他听到了水声。
熏香香炉冒着白烟,很快香味就遍布了房中,柳奕泽闻着这香有点陌生,不是闻昭平日里用的那种熏香,味道有点浓郁。
水声参杂着闻昭变得粗重的呼吸声,柳奕泽揉了揉耳朵。
今日他没招他惹他,怎的还来——他不禁想起了在屋子里翻到的东西,还有那话本,柳奕泽心跳加快,口嫌体正直的满脑子不是东西的东西。
熏香味道钻进鼻中,让他红了脸庞。
烛火在屏风后影影绰绰,柳奕泽咬了咬牙,已然能坦然接受现下的反应,但未免有点太不合时宜,且比之前的每一次感受都要强烈。
他往下看去,恰巧看到闻昭的背影,闻昭趴在浴桶边,下巴搭在手臂上,微阖着眼帘,手臂没入了水中,柳奕泽喉结滚了滚,脑子有些混沌,他甩了甩头,竟是将蒙面的布甩了下去。
柳奕泽想要接住布,却因蹲的太久而腿麻,身体往前倾去,直接失了平衡,落地时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没有摔的太狠。
他揉着肩膀站起,面前不远处便是闻昭的背影,闻昭听到动静想转头,那一刻柳奕泽也不知道他自己想的什么,竟几步上前,双手并用,在闻昭看到他之前捂住了他的眼睛和嘴。
然后,他沉下声音,说出了在话本上看到过的一句词:“小爷是采花贼,不许叫。”
他左手捂着闻昭的唇,闻昭紊乱的呼吸喷洒在他指尖,他觉着那一块皮肤都在发烫。
他刚说了什么?
采花贼?
什么采花贼???
柳奕泽心头似有烈火焚烧,烧的他心尖发烫,闻昭既不挣扎,也不后退,就这么让他捂着……然后探出舌尖,扫过他的掌心。
柳奕泽忙松开了那只手。
他视线下滑,落在了闻昭的下半张脸上,精巧的下巴,微张的唇,看起来便很柔软。
他都说了是采花贼,亲一下,不过分吧。
一点都不过分。
柳奕泽凑近了几分,吻住了闻昭的唇,捂着他眼睛的掌心感觉到他睫毛动了动,柳奕泽闭上眼睛,扣住了闻昭的黑发。
心底被另一种感觉取而代之,很陌生,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简单的吻似不能满足,心口怦怦跳着。
柳奕泽平日做事荒唐,但那都是在他自己有把握,所能自控的情况下荒唐,他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也知道那个底在哪,所以会肆无忌惮的放肆。
而这次不一样。
带着水的手臂勾住了柳奕泽的脖子,柳奕泽顿了顿,同闻昭的唇分开了片刻,闻昭舔了舔唇角,问他:“想试试吗?”
“什么?”柳奕泽声音发哑,饱含他不曾听过的情/欲。
“你说你是采花贼,”闻昭问,“不是来采我的吗?”
他唇边带着笑,偏着头,明明看不到面前的人,却像是知晓他是谁,这信誓旦旦的模样勾人中又莫名的让柳奕泽想欺负。
这一刻,柳奕泽绷着的弦彻底断了。
他憋了多日的火星,再浇上一点油,便不得了了。
“你知道我在房中。”柳奕泽拿开了手。
闻昭眨了眨眼,眼中有些许的湿润,黑发披散下来,俊美的张扬,“不知道。”
柳奕泽低头吻住他。
撒谎。
这一切都是故意做给他看的,这次从见面的最开始,闻昭就在不断的撩拨他,勾引他,都是故意的。
他吻到闻昭受不了时,就松开了他,难得强势了一回,额头抵着他的额头,问他:“告诉我,怎么知道的?”
闻昭拉着他的衣襟,呼吸颤抖,这时比的就是两人的忍耐力,谁先妥协,那便输了,闻昭不介意做输家,未必会是坏事。
他说:“影子。”
柳奕泽一愣,竟是在地上留下了影子吗?他指尖抚过闻昭泛上薄红的眼角,揽住了他。
房中烛火亮了半宿。
……
翌日。
柳奕泽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睡颜,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他抬起手,指尖隔着一段距离描摹着闻昭的轮廓,天生的美人胚子。
这日过后,柳奕泽没再提过离开的事,闻昭白日有时会离开,但定然会在夜里回到柳奕泽这,柳奕泽只觉得自己像被圈养的金丝雀,表面风平浪静,缠绵缱倦,悠闲度日。
柳奕泽闲的都快去掏鸟蛋了。
许是他卖力的表现感动了闻昭,闻昭在这日带着他出了院子,柳奕泽才发现这外面的宅子有多大,这些天柳奕泽没再试探过闻昭,闻昭很敏锐,在猜测人心这方面很擅长。
“你这院里的花开得倒是不错。”柳奕泽走在鹅卵石路上。
“是吗。”闻昭伸手摘了一朵花。
柳奕泽挑了挑眉。
闻昭:“怎么了?”
柳奕泽:“没什么,不过想起我送你花的那日罢了。”
闻昭那时说他,那花长的好好的,他摘了作甚,可现下他摘花却如此果断。
闻昭转着手中的花,嘴角上扬:“不是你说,娇花配美人。”
他掀起眼帘直直看向了柳奕泽:“我不美吗?”
柳奕泽以为,闻昭会讨厌旁人说他美,毕竟作为男子,却得这样的称赞,算不上什么令人愉悦的事,但令柳奕泽惊讶的是,闻昭不仅知道自己“美”的事,还很坦然的接受。
他眉眼间带着矜贵的气息,仿佛谁也去不了他的眼,眸中深处蕴藏着傲气。
“王初月,这是你的真名吗?”相逢以来,柳奕泽第一次问出口了这句话。
这般光风霁月的人,怎会隐没于众。
即便没见过,柳奕泽觉得他应许也会对他有所耳闻,他在宗门时,对各处的信息亦是有着基本的了解。
“不是。”闻昭说,“闻昭。”
他说完顿了片刻,重复了一遍:“闻昭,这是我的名字。”
清风拂面而过,吹动少年郎的黑发。
闻昭,唯一一名留在京城中的异姓王,传闻才华横溢,温文尔雅,面如冠玉,很得皇上喜爱,便是男子见了他,都不由心生惊艳。
闻昭似没想过瞒他,他问了,他就说了。
柳奕泽却有些后悔问了。
闻昭仿佛遍地是坑,他一脚一个还踩的挺准。
不等他消化完,闻昭又道:“前几天我抓到了一个刺客,你可有兴趣和我一同去看看?”
闻昭很少会和他提起旁人的事。
“刺客有何好看的。”柳奕泽道,他心不在焉的回想着从前的事。
闻昭:“这个刺客啊……很有意思。”
昏暗的房间不透光,女子手脚被铁链锁住,身上还算整洁,她坐在干草上,啃着今日的馒头。
门打开了,外面的强光直直照射向她,她眯了眯眼,只见门口两个人影,待眼睛适应后,才看清了外面的人,顿时手中馒头掉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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