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当初大量的人员南迁到了南丹等地,但是南丹的环境不利于马战,只能作为一个生活区域。
安昌是个可以给姜卓找点麻烦的选项,倒也不是不能成为他们北境尉迟的磨刀石。
卫家不是想留着底牌,不肯拼死作战嘛。反正底牌放着也是放着,不妨拿来给他先用。
一夜过去,温度骤降。
昨天看着还能感觉到一点秋末的感觉,今天已经完全是冬天了。
雪贴着地面打着卷,就看谁开了门开了窗,立马就要冲进来卷走屋里头的热乎气。
城中大部分人都是姜国旧地来的,对这样的暴风雪倒是习以为常,只是觉得风大了点。
一早上竺年和尉迟兰起来打拳做早课,其他人该干嘛干嘛。
现在城内的一应事务有赵县令管,一些小事情就不会一一再来问他们,倒是清净得很。
赵县令夫妇老家在常水,路途遥远,过年就留在了银城。
等他们做完早课,换了衣服,夫妻俩就来了,顺理成章蹭了一顿早饭,还兜了走。。
竺年翻了个白眼:“你们至于嘛。”
尉迟兰对长随招招手:“带他们去作坊。”
赵县令夫妇就一脸懵懂地跟着长随出了门,等走到后头,还问道:“王爷不是不让人进作坊吗?”
长随手上还揣着一个红糖馒头,也不好吃,就放在袖笼里捂着,拢着手说道:“作坊都整理干净了,王爷让咱们可以临时借用一下地方。”
作坊是直接在后院搭了个屋子,为此把菜地都给搬走了。
地方很大,地上抬高铺了水泥,中间砌了个样子像壁炉的火塘,烟囱直接从屋顶出去。墙的各处高低错落镶嵌着几扇琉璃窗格。
几个御林军把木柴往炉子里扔,里面的火在门打开后,被风吹得“呜”一声响。
他们赶紧把门关上,就看到几个坐在长凳上的御林军,手里头拿着和长随一样的红糖馒头,指着一地的竹篓说道:“东西都准备好了。等一会儿风雪小一点,就搬去。”
另一个御林军一边给赵县令夫妇搬凳子,一边说道:“赵大人、赵夫人,你们放心,车都已经准备好了。兄弟们保管不耽误发年礼。”
作坊里没什么柱子。一些精细的器械不是已经搬走收了起来,就是贴着墙边放着。中间空出来一大片的地,高高低低堆满了一个个方形的竹篓。
竹篓有盖子,有可以盖住的卡扣,背上装着两根背带,可以双肩背。
赵县令夫妇俩研究完竹篓,又打开看了看。
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冻扎实的鸡鸭鱼肉,还有一套油盐酱醋茶的粗瓷罐,另有一盒点心、一袋米、一壶酒。
表面看着竹篓没有多大,里面装的东西可多,以至于把东西拿出来了装不回去。
御林军把红糖馒头已经两口吃完,见状赶紧快步上前:“我来我来。装这么多东西还得有点技巧。选的这些鸡鸭鱼都得差不多大小才行。那边挑出来几只太大的,都送厨房去了。一会儿走的时候,给您家里也捎几只去。在作坊放久了,要是让王爷的这些宝贝木头串了味儿,他要生气的。”
“还有布料,堆在地窖里。到时候留在城里头过年的,一家一匹粗布一匹细布,再有这么一个竹篓。”
赵县令夫妇听到这个安排,瞬间就明白了,也不去问为什么回去过年的人没有。估摸着等过完年准时回来的人,应该还有一份礼。那些“路上耽搁了”、“有事耽搁了”的人,自然就什么都没有。
这种法子显得太过温情。
他们对视一眼,都想着,竺年这位王爷到底年纪太小,不够心狠手辣。
等发完年礼回到家里,赵县令说道:“有些小人,畏威而不怀德。王爷一片善心,不知道有多少错付。待这些人,更应该用雷霆手段才行。”
赵夫人让管家去叫了家里的仆人来磕头拿年礼,趁着人还没来说道:“若是只用雷霆手段,这工地多久才能建好啊。怕是要死不少人吧?”
作者有话要说: 野爹⊙ω⊙:你儿子在冰天雪地里过年。
糕爹⊙ω⊙:你儿子也在冰天雪地里过年。
糕爹(=‘′=):你儿子过年还打仗!
野爹(=’′=):你……你儿子赚钱给我花!
糕爹╯▽╰:哦,糕儿养爹是常规操作。
(完)
第一百九十五章 除旧迎新 ...
赵县令夫妇都是大夫,医者仁心,嘴里面说雷霆手段,实际上用不出来。
再说他们也不了解竺年。
相比较那种什么天子一怒血流漂杵,竺年毕竟当了一辈子的商人,首先想的是怎么压榨干净恶人的最后一丝价值。
在银城里劳作的无论是匠人还是官吏,都谈不上什么恶人,想要偷懒耍滑是人之常情。
若是像一些其它的工地那样动辄皮鞭伺候,饿上几顿之类的,反倒没什么工作效率。
年前,人们去了一趟银湖,组织了一场和去年一样的冬捕。
这时候没日没夜的雪已经把路面全都罩住,只留下沃水和一些高一些的树木石墙还能看得见。
没有马车,军屯里送来了训练有素的狗,套上雪橇,在厚实的雪面上跑得飞快。
小城和船坞里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冬捕的器具,等大部队一到,就热火朝天地凿冰捕鱼。
一车车的冰、一车车的鱼,让第一次见到这样场景的赵县令夫妇都惊讶极了。
他们在银城吃鱼多,也来银湖见过捕鱼。两人出身的常水一代,渔民捕鱼也没什么不同。
只除了银城做鱼的花样更多,更好吃。但吃得多了,也就这样。
他知道城里许多人家,包括他家的家人都很喜欢买鱼吃。倒不是有多喜欢吃鱼肉,而是鱼在银城便宜,
远比鸡鸭和羊肉猪肉便宜得多。反正一样是肉,没人会嫌弃。
但不得不说,在这种场景下,他们也被感动了,拿着准备好的驱寒的药材,熬煮起汤药,盯着下去冰面久的人赶紧回来。
一连忙活了三天,这次人们能够在城里休息,回去的时候还兴奋地满脸通红。
军屯的人把他们送到城里,没有停留就驾着雪橇回去。
这一次,他们把在银湖边小城和船坞的人都接了回来,只留下一小队人值守。
网上来的鱼倒是不用着急处理,温度低,所有鱼没一会儿就冻得梆硬,放在外面连黄鼠狼都啃不动。
留在城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幼,都开始为过年做最后的准备。
制备祭祖的酒席,给家里人裁新衣等等。
年三十,竺年和尉迟兰天还没亮就起来,带着留在银城内的一众官吏,在城外广场上祭祀天地祖先,祈祷来年顺利。
其余百姓们围在外面,随着仪式跪拜磕头。
好在仪式简短,主要花费的时间是竺年念诵祷词,全程都没有半个时辰。
赵县令等人觉得过分简单了一些,但寒风教做人,在被吹得脸皮皴裂之前,所有人都只想着赶紧回屋暖和暖和。
等回家稍事休息后,就是大扫除。
完了之后,竺年和尉迟兰又换了衣服,给家里人发了压岁钱、新衣服。
二牛被小张公公推着,在人群最后跟着磕了头。平日里机灵的孩子,这会儿说着吉祥话也磕磕绊绊,臊红了脸接过尉迟兰递给他的荷包,道了谢。
尉迟兰看着有趣就说:“看你是男孩子,荷包的颜色素了点。今天晚上回去把荷包压在枕头下,消灾祛病。”
小张公公跟着磕了个头,起来一点都不脸红地说道:“奴喜欢颜色鲜亮点的,劳烦先生给挑个好看的。”又说,“先生家那边是这种规矩?奴看人是把铜钱垫在鞋底。”
尉迟兰笑着递给他一个大红的荷包:“拿着,垫鞋底不怕磕脚吗?”对二牛说道,“你别听小张公公的,要是觉得不舒服,就把铜钱拿出来。”
二牛从小到大,连铜钱都没摸过,此刻双手捧着荷包,看着绣了荷花映月图案的湖绿色荷包,新棉鞋里的脚趾抠了抠硬硬的铜钱,觉得又怕弄脏了又觉得沉甸甸得不行,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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