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想不明白,怎么能够短时间内把一群战俘,变成良民,还各有所长,安分守己。
他来之前,本来还担心村不村安排郑锦去当宋清或者宋莽的伴读。
这两位虽然不是皇子皇孙,但显然出路会给如今宫里头的那些皇子皇女当伴读要强得多。
可作为爷爷,郑蓬飞觉得那不是自己孙子的好的出路。
郑锦有比他更优秀的才能,不应该小小年纪就被限制住发展的平台。
当然,将来的事情不好说。要是郑锦长大之后了了,那也别管什么大小平台了,总之郑家不会差他一口饭吃。
至于让郑锦跟在竺年和尉迟兰身边,他是真没想过。
郑锦再聪明,一个八岁的小孩儿也不能正经干什么活。他姓郑,又不姓竺不姓宋,总不能让人太子帮着带孩子。
至于救命之恩什么的,他当年只是和老管家一起把人往京城一送,真不觉得自己算是救命。但竺年一家记在心里,每年对他家的帮助方方面面无比周到。包括他这个江州知府能够做得这么舒服,和各种得力的手下以及朝廷的支持是分不开的。
这些是哪儿来的?还不是人家亲爹记着嘛。
这种润物细无声的关照,显然比直接赏赐金银珠宝更加用心。
哪怕一样当丹州知府,在月、姜和梁,是完全不同的三种体验。
郑锦不知道竺侯,但看大人们的反应,显然竺侯是很厉害的人,就说道:“那我跟随竺侯先生。”
他们正说着,外面就有人通报说竺侯来了。
“倒是比约好的还巧。”
竺侯进来,还是一副不起眼的样子,人黑了一些,显然跑了不少地方,简单寒暄了一番,在书房里坐下,听竺年说起,就看郑锦:“想当我学生,可得好好考考你。”
郑锦最不怕的就是考试:“您问。”
竺侯就提了几个问题,发现书本方面的内容,这个八岁的小孩儿回答地一点疙瘩都没有,还颇有些自己的想法,显然只是局限于阅历,才会对某些方面产生疑惑。
“行,一会儿给你安排个武先生,年后就跟着我去解惑。你那些不明白的,多看看人生百态就明白了。”竺侯显然很满意,让郑锦给自己端了茶叫了先生,回头对竺年说,“瞧瞧,这才是正常的八岁小孩儿,你小时候就不正常!哪有八岁小孩儿比先生还懂的?”
“那是先生水平不行。做的学问和百姓一点关系都没有,读个……的书!”
“那你不会随便应付应付,把他们要的答案说了不就行了?他们罚不了你,就说我把你给带坏了!”
“谁叫你小小年纪能把街面上的偷儿骗子都给整得服服帖帖?这还能怪我?”
两个人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尉迟兰已经见怪不怪,招呼愣住的郑家祖孙,又给郑锦捏了捏根骨,遗憾地发现只是普通。
过了一会儿,郑家祖孙拿着竺侯写的单子先离开。
竺侯没走,让人抬了几个箱子进来,打开把一册册的书册拿到桌子上:“这两年总算是把姜地都转了一圈。你都看看,有些小问题能当场解决的都解决了,有些方法不错,可以推广的先前已经写了给你,剩下这些问题,还得再琢磨琢磨。”
竺年一边翻看,一边问他:“接下来是准备跟我留在姜地,还是去别的地方?”
“先前已经把沃水以西都走过了,接下来去沃水以东看看。正好收了个学生,慢慢走吧。等走完这一片地方,应该能和你们一起去海外。”比起茅高远,其实竺侯更像是竺年的伴读,私底下说话也随便,“就是不知道尉迟先生能不能受得住海外的天气?”
尉迟兰是早就有了地球是圆的概念的人,觉得这不是问题:“受不住就继续往南打到四季分明的地方去。天气热一点也挺好的,能天天吃冰淇淋。”
作者有话要说: 先生o(〃‘▽’〃)o :天热吃冰淇淋。
先生╰(*°▽°*)╯:天冷就烧着暖气吃冰淇淋。
糕儿( ̄ω ̄;) :想得美。
糕儿( ̄ω ̄;) :一天一球。
先生(? ̄△ ̄)?:一顿一球!
糕儿(ノ`Д)ノ:滚球!
(完)
第二百四十四章 水力 ...
大年三十,重要的活动都在晚上。
竺年没休息,除了早上和郑蓬飞祖孙见面还算轻松,剩下和竺侯交流,哪怕语气轻松,说的也都是正事。
竺侯都一是办法没能解决的问题,竺年和尉迟兰肯定也没办法一句话办成,颇为耗费心神。
晚上宫宴,竺侯作为宋婉的学生也参加了。
宫宴很热闹,一直热闹到过了午夜。
这一回竺年倒是没提早退场,但竺瀚回到寝宫还是不怎么高兴,对罗英抱怨:“去年还住一起呢,怎么今年就不愿意了?穗穗都多大了,还闹脾气。他悄悄给阿弟送显微镜的事情,我都没说他呢。”
罗英给他解下大氅,拍着他的背让他去洗漱:“他不是先把望远镜给你了?显微镜你要来干嘛?那东西做一个不容易。儿子跟你闹着玩,你还认真了?穗穗多大,你多大?”
“就知道帮你儿子。”竺瀚哼哼两声,洗漱完回到床上,还是觉得不痛快,“我就是觉得穗穗跟我生分了。”
“那明天你自己去问他嘛。你们有什么话不能说的?”罗英好笑,“亲父子还搞隔夜仇了?”
“那不能。我想想哪儿惹穗穗不高兴了。我也没催他们分啊。”
竺瀚带着满肚子疑惑入睡。
大年三十闹得晚,第二天就起得迟,醒来已经快午饭了,见儿子在屋里头看书,心里面高兴,说话带着点别扭:“寿星怎么有空看书?”
“噫——”竺年把书一合,就要怼回去,想想大过年的,还是算了,“娘说你想我来着,我不就来多陪陪你嘛。”
“哦,你娘不说,你就不来陪我?你自己不想我?”
竺年差点没忍住翻白眼:“您这话去说给你那些后妃听去。”他家蛮蛮都没跟他这么撒娇过。
竺瀚洗漱的动作顿了顿,回头问:“你这是不满我冷落了你娘?”
“跟娘没关系。”这个时代就这样,后妃里好些个还是他娘给张罗的。凭心而论,他老爹在皇帝里后妃已经算是很少的那种了。
但他是相信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和他老爹这种显然价值观念不对路。这方面压根没法沟通。
“反正你悠着点,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真当自己二十五六呢?过几年我还得去海外,您可得在京里头把位置坐稳了,先前祖父、曾祖他们……您不能那样!”
别没人给他下毒,自己倒是因为酒色财气倒下了。
竺瀚连年打仗,虽说没受过重伤,但受过的伤不少的,而且打仗各方面条件不好,肯定不如待在宫里头养尊处优的好。按理这把年纪应该好好调养,是拼着生娃的时候吗?
竺瀚先听他说年纪,还有点生气,但后头竺年提起竺家早逝的先祖,也明白竺年的担心:“行了,大过年的,老爹心里面有数,你少操心。”
他洗漱完,换上认真挑选的衣服,拉着竺年去举办宴会的梅园:“中饭都准备好了?吃什么?芳儿说要给你做蛋糕,做了什么样的?”
“噗。他非得自己动手,蛋糕没发起来,变成饼干了。还特别硬,雪鸦都啃不动。”
梅园里,此时已经是一片欢腾。
竺年没有大肆铺张的打算,只邀请了一些亲朋好友,以及在京里头的属官之类。
单就这些人就已经非常多。他还特意说了让带家眷孩子,梅园不比宫里头,气氛不那么严肃,整个园子简直就是个游乐场。
梨园特意排了新戏,恭贺竺年生辰。
久违的半里街重新开了出来。
许多竺年放在东宫里头的玩具,都变成了大号的搬进了梅园。
北地气候寒冷,冬季鲜花少,但此刻梅园里却摆满了南地装来的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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