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只用再考一场殿试确定最后的进士排名,秋羲六人今天便敞开了喝酒,唯独柳郁这个咳疾还未痊愈的人被秋羲约束,只能在他杯中浅酌一口讨个彩头,接下来柳郁便只有吃菜的份。
秋羲几人在桌上喝得兴致高昂,六人玩起飞花令来,柳尘自知玩儿不转这个,每回轮到他便自罚一杯,柳郁这个不能喝酒的自然是连飞花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坐在秋羲身边,悠闲地给他挑鱼刺。
“我、我看这回啊,都是秋弟府上风水好,”赵子升已经喝了半坛桃花酿,说起话来都有些大舌头,“要不然,我们三个怎么全中了!”
“对!”严肃之端起酒杯朝秋羲敬了一杯,“这次多亏秋兄和柳兄时常指点,否则我也不能写出考场上那篇文章。”
“想说的话都在酒里。”孔正更是直接拎起酒坛朝秋羲、柳郁和柳尘一举,然后仰头便将坛中酒水豪饮而尽。
何长安眼眶泛红,明显已经喝高了,拉着秋羲的袖子啜泣道:“这回若非秋兄和柳兄相助,何某连会试都要参加不了了,说不定还早就饿死冻死在街头,呜呜呜呜呜。”
赵子升听何长安哭得伤心,竟然也莫名其妙跟着嚎啕起来,秋羲本来有三分醉,这下也被这两人的二重奏给吓醒了。
他扫了一眼席上众人,发现除了柳郁这个没喝酒的和柳尘这个情绪稳定的,其他人包括孔正这个练武的都一脸醉醺醺的样子,秋羲连忙叫人来把这四人全部送去客房休息。
席上忽然冷清下来,秋羲美滋滋地吃着柳郁为他挑过刺的鱼,两人又在膳厅里笑闹一会儿,这才回房洗漱更衣。
秋羲靠在床边的长榻上歇息,他望了一眼窗外含苞待放的桃花,笑道:“看树上花骨朵的数量,今年能结出不少桃。”
柳郁拈来一块酥点喂到秋羲嘴边:“月白去年可是说好要做桃醋的。”
秋羲就着柳郁的手一口一口将酥点吃完,乐道:“自然记得,答应含章的事我可不会忘记。”
他攥住柳郁的手细细地为他擦干净,打趣地问道:“对了,这次会试前三名竟然都是南卷考生,出题的考官岂不是要气得睡不着觉?”
柳郁轻笑一声:“自分南北卷后,确实有好些年没再出现过这种情况。”
秋羲乐得直接躺在长榻上,这名次报上去,怕不是朝中南北两派官员要吵翻天。
第104章
三月十九立夏后,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殿试还要等到四月初才会举行,秋羲这几日都和柳郁在府上看书温习功课,闲暇时便查阅一下琉璃厂和碳粉厂的账目。
琉璃厂那边自从安排好贡院号舍所需的琉璃后便开始对外出售琉璃,不过到底能制作琉璃的匠人有限,整个厂子并不能进行大规模生产。
正好当初定下的便是做高端工艺品的路线,秋羲刚开始时画了一些琉璃摆件的图纸给厂里的匠人做参考,后来等吹糖人的匠人做上手了,秋羲索性连图纸都省了,直接让那几名吹糖人的匠人随意发挥。
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那几名吹糖人的师傅竟然还仿着京中大受欢迎的《战三国》木牌上的人物,吹制出好几个巴掌大的琉璃三国人。这几只琉璃三国人摆件放到珍宝斋后,直接被京中子弟哄抢出数百两一只的高价。
碳粉厂那边因为天气热起来,生意反倒差了许多。
冬季那段时间因为生意好,所以碳粉厂发下的工钱也多,秋羲算了算,那几个月发下的工钱足够那些制炭工家中一年的花销。
于是他便直接让碳粉厂停产休息,等年尾天气转凉时再恢复生产,只留下两三人在碳粉厂看场子,其他人正好可以在家中照看田地,农闲时还可以找些其他活计赚钱。
这日,秋羲和柳郁用过午饭正在房中小憩,柳尘拎着一大包东西进了小院。
“公子,秋公子,有清溪村托人寄送来的东西。”
秋羲迷糊着打了个哈欠,从窗下的长榻上坐起,推开窗看向院中的柳尘:“清溪村送来的?”
“是,”柳尘点点头,将手中的大包袱放到窗台上,“说是给秋公子的东西。”
秋羲顿时醒神,笑道:“该不会是已经把那东西做好了吧。”
柳郁坐在秋羲身侧问道:“是月白之前说要做的那种纸?”
“嗯,”秋羲点点头,打开包袱一看,只见里面装着十数卷雪白的卷纸,秋羲惊喜道,“大壮他们果然做出来了!”
柳郁拿过一卷窗台上的卷纸,验看片刻后,道:“纸质虽不如月白之前的那些柔软,但却不是现行的那些能比的。”
秋羲笑问道:“含章是觉得这种纸能打开销路了?”
柳郁点点头,说:“珍宝斋的掌柜已经把隔壁的铺面盘下,清溪村那边的纸运过来就能直接开始售卖。”
“这么快?”秋羲没想到他之前只是随口跟柳郁说了一句,柳郁竟然就已经把一应事宜都安排好了,他有些担忧,“清溪村那边的造纸作坊规模有限,到时候这种起皱纸真推销出去,作坊的产量怕是供不上。”
“这倒不担心,”柳郁想了想,说,“届时可以在京城附近再建一座造纸坊,专门负责造这种纸。”
秋羲一喜:“那不如清溪村的造纸坊也全改成造这种纸好了,本来之前是做稻草纸来着,但是严兄看过成品,说品质不如其他家的好,胜在成本更低更便宜。”
他抛了抛手中的卷纸,继续道:“我当时还想着让造纸坊走便宜量大薄利多销的路线,但现在造纸坊能做出别家没有的起皱纸了,那专门做这种纸岂不是竞争更小。这些卷纸正好可以跟严兄那边的书铺继续合作,省得再重新找销路。”
柳郁微微颔首,赞同道:“确实如此,届时为此纸定个风雅的名字,再做些别致的木筒来装盛,或许可送进宫去,拿下一个皇商的名额也未可知。”
秋羲瞪大了一双桃花眼看向柳郁,这人简直是商业鬼才了吧,短短几分钟,不仅把这些卫生纸该怎么包装卖高价想好了,竟然还能让他牵扯上皇商,要知道他们的造纸坊如果真拿下一个皇商的名额,这些纸可就要身价暴涨了。
想到这里,秋羲不得不佩服柳郁这个能把珍宝斋开遍大齐的少东家,商场如战场,果然是没点手段玩不转这么大的盘子。
两人没花多少功夫便定下造纸坊后面的规划,秋羲立刻动笔写信,把他二人的决定告诉牛家,还有造纸坊扩建需要的银票也要一同寄回去。
柳郁这边则需要安排在京城附近另建一座造纸坊的事,好在清溪村已经建过一座,秋羲有经验,柳郁只需要挑选出合适建厂的地点便好。
“对了,含章,”秋羲手上一边写信,一边朝柳郁问道,“过年那会儿,京郊的破庙不是住了一批乞丐吗,他们现在如何了?如果都还在那边的话,等这边的造纸坊建好了,是不是可以雇他们进造纸坊做工?”
柳郁说:“当时那批乞丐这段时间正在京郊的山上帮忙建庄园,如果要雇他们去造纸,这边的造纸坊在建造的时候可以再多加一个居住院,正好可以给他们一个固定的住处。”
这个秋羲懂,可不就是员工宿舍,他笑道:“都听含章的。”
两人安排好各项事宜后,这才重新闲了下来。
秋羲从树上摘下一只微微泛红的桃,靠在树干上坐下,在旁边的水盆里洗掉桃上的绒毛后,这才拿着果子开始削皮。
“含章尝尝甜没甜,甜的话一会儿给你做果冻吃。”秋羲用竹签扎了一块切成月牙形的桃肉喂到柳郁嘴边。
柳郁张嘴就着秋羲的手咬掉那块桃肉,稍作品尝后,道:“微甜,再过几日味更佳。”
秋羲扎了一块桃肉自己尝了一口,明明已经挺甜了啊,他乐不可支地歪道在桃树上,看着一本正经嗜甜的柳郁,当着柳郁的面一块一块把剩下的桃肉全部吃掉。
“嘿嘿,含章不喜欢,那我就全吃了。”
柳郁的视线落在秋羲沾了些许桃汁的唇角,忽然倾身过去舔了舔秋羲色泽红润的唇:“是郁品岔了,此桃甚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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