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秋羲不是想追究那些上山供奉过真仙教的亲友邻居,两兄弟便毫无保留地将知道的事一股脑全说出来。
“光是我们那条街上认识的就有不下十人上过山,”陈从武说道,“其中有六人好像都没在安置点见到过。”
说着他便看向陈从文,又和陈从文核对过,发现确实两人都没见过那六人。
“本还以为他们是去投奔亲友了,”陈从武琢磨道,“仔细一想好像没听人说过,大抵是上山了,草民回头找他们亲友打听打听。”
见陈从武这样说,秋羲停下脚步,朝陈家兄弟二人道:“既如此,不知两位可否替我收集那些失踪灾民的名单?”
陈从武兄弟二人这些时日在安置点结识了不少灾民,此事对他二人来说容易得很,于是无有不应。
秋羲又道:“此事关系重大,就有劳两位了。”
兄弟二人连忙拱手道:“大人言重了。”
于是秋羲让这两兄弟带路巡视过一段河道后,便立刻让他二人去回去收集失踪灾民的消息,他自己则带着黄恩照二人骑马去往府衙。
府衙里。
“大人!钦差大人回杏阳了!”一名手下急忙朝刘同河禀报道。
刘同河一惊,诧异道:“柳大人不是昨晚刚走,怎么又回来了?”
那柳含章软硬不吃,他这几日可没少提心吊胆,好不容易把这尊大神送走,怎么还能再回来,那不是要他老命么。
手下连忙摇头道:“不是柳大人,是秋大人。”
“秋大人?”刘同河一听回来的钦差是秋羲,顿时就把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
秋月白回来的好啊,至少他还能使些孝敬活动活动,腰包瘪了他还能再捞回来,脑袋没了就真是万事皆休。
他可是听说过柳含章去年回京时,一个人就斩杀了十来名刺客,这是人能做到的吗,分明是一尊杀神啊,他每□□不得已去拜见这位时,只被这位看一眼都觉脖子上凉飕飕的,当真骇人。
没一会儿便又有一名手下来报,说钦差已经进府衙,刘同河连忙堆起笑脸上前迎接。
“秋大人别来无恙。”
秋羲摆摆手,摇开折扇在身前扇了扇,又开始飙演技:“听说柳大人回京了?”
“是是,”刘同河赶紧点头道,“柳大人昨天接到陛下急诏,已经连夜回京。”
秋羲微微颔首,瞥了一眼刘同河,说:“想必刘大人也知道本官与柳大人关系匪浅,陛下先前派柳大人来铲除真仙教,如今事情未成,柳大人又不得不回京,本官想着替柳大人将此事给办了,不知刘大人可愿助本官一臂之力?”
“这、这……”刘同河听得秋羲这话顿时结巴起来。
让他相助,怎么个相助法,难道秋月白还想让他带兵去攻打真仙教不成?
这就算是拿刀架在脖子上,他刘同河也没这个本事啊。
秋羲靠在椅背上摇了摇折扇,挑眉道:“怎么,刘大人不乐意?”
刘同河见秋羲发难,只得连忙说:“哪里哪里,下官仅凭大人差遣。”
“很好,”秋羲拿出一副要作威作福的架势,合上折扇,朝着刘同河一点,“刘大人既如此说,明日便召集杏阳的衙役随本官去中河山将那帮真仙教的人通通缉拿归案吧。”
“这、这……”刘同河顿时懵了。
刘同河万万没想到秋月白真敢说这话,就连柳含章那尊杀神好歹也是找都指挥使调了一千兵马才准备攻打中河山,他秋月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拿什么去攻山?
难不成要拿他这条老命去填,他还没活够呢,真是黄毛小子不知无畏。
刘同河心里虽然骂娘,但面上还要讨好道:“秋大人三思啊,那中河山上盘踞的真仙教众甚多,不是衙门里那些不加操练的衙役对付得了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啊大人。”
“哼,”秋羲在扶手上重重一拍,睨了刘同河一眼,“原来刘大人也知道真仙教势大,怎么,这真仙教明目张胆杀害灾民,陛下不派本官前来巡查,刘大人就不准备为陛下铲除□□了,难不成刘大人还想包庇□□?”
“下官岂敢,”刘同河一听秋羲竟然抬出贞元帝来,差点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大人明鉴,下官对陛下忠心耿耿,怎敢包庇□□。”
秋羲冷笑一声:“刘大人既然不敢欺瞒陛下,看来是对本官有意见了。”他斜了刘同河一眼,“否则又怎会处处与本官作对?”
刘同河连忙表解释道:“下官怎敢与大人作对,只是此事实在办不成。”
秋羲可不听他辩解,讽刺道:“刘大人明知本官与柳大人还在等陛下赐婚,此次若不能铲除真仙教,本官和柳大人如何再请陛下恩典,我看刘大人是明智如此,故意不让本官称心才对。”
不等刘同河说话,秋羲继续道:“刘大人当真心思狠辣,这是要本官孤独终老啊。”
刘同河一听秋羲是为了让贞元帝赐婚的事才对剿灭真仙教一事如此上心,立刻意会,连忙讨好道:“大人稍安勿躁,杏阳虽比不得京城,但下官也能为大人寻来几名颇有姿色的小倌,今夜便送到大人府上供大人差遣。”
谁知秋羲却勃然大怒:“呵,就刘大人这磕碜样还能找来什么人,柳大人可是天上有地下无的神仙人物,岂是凡夫俗子可比?”秋羲端的是一副美色迷眼的纨绔样,朝刘同河威胁道,“此次刘大人若是坏了本官好事,也休怪本官在陛下面前不能为刘大人说上话了。”
刘同河一听就急了,这秋月白要是在贞元帝面前把他那些事抖出去,他全家老小都性命堪忧。
“秋大人息怒啊,大人息怒!”刘同河欲哭无泪,只得道,“下官这就去调遣衙役,这就去,大人万万记得在陛下面前为下官美言几句。”
“这不就结了,”秋羲摇了摇折扇,道,“刘大人要早答应,本官也不至于怀疑刘大人。”
刘同河连忙点头哈腰地奉承几句,送走秋羲后便立刻坐马车去了县衙。
他自从上回杨玉升失踪后便知道金文才与真仙教有勾连,这回秋月白要上山捉拿真仙教的教众,他心知仅凭那些衙役是绝无可能做成此事的,只能从金文才这儿想办法。
秋羲回到之前入住的府邸后,黄恩照立刻上前汇报:“大人,知府刘同河已经动身去了县衙。”
“好,”秋羲点点头,道,“后面盯着金文才,他若是暗中前往中河山,你再回来汇报。”
“是。”黄恩照领命后立刻出府。
见刘同河正在按他安排好的剧本行事,秋羲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放松了些。
正所谓小鬼难缠,从真仙教手中解救被骗百姓的事,只有金文才这个曹相的人直接和真仙教的头目沟通,才能最大程度保证那些百姓的安全。他若是直接去找金文才,金文才肯定不会配合他,但刘同河就不一样了,此人手中有金文才大量的把柄,不愁金文才敢不听他的。
县衙。
金文才听刘同河说完要缉拿真仙教众一事,想也不想,立刻反驳道:“这事哪做得成,那些衙役哪儿能拿下那么多教众?”
刘同河剜了金文才一眼,嗤笑道:“你以为本官就不知道,你当本官想办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想了想,说,“这个秋月白说穿了就是想要点功绩好在陛下面前邀功,你我无需真把真仙教的人全部铲除,只需带着衙役去中河山下做做样子,再想法子从山上搞些人下来交差便可。”
金文才眼珠一转,觉得刘同河这法子可行。
于是当天夜里,一辆马车悄悄从知县府邸驶向中河山。
卧房内,秋羲正和柳郁通话,就听见屋外传来黄恩照的通报声。
他起床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朝黄恩照问道:“怎么样,去了吗?”
黄恩照拱手道:“大人神机妙算,那金文才连夜去了中河山,属下亲眼见他上山了才赶回来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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