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羲见沈锦之提起这位“顾大哥”时神情颇有几分羞怯,委婉地八卦道:“这位‘顾大哥’能得沈兄如此挂念,可是沈兄挚友?”
谁知被八卦的当事人果断摇头,语出惊人道:“顾大哥是我契兄。”
“原来是拜把子的关系……”秋羲小声嘀咕道。
他还以为这两人是那种关系,遗憾地按下心里的各种小问题。
沈锦之一时没听清:“啊?”
秋羲刚要转移话题,就察觉到手背被柳郁轻轻拍了拍,只见柳郁坐姿端方地低声纠正道:
“是断袖之癖。”
秋羲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柳郁刚才是在给他解释沈锦之和他那位顾大哥的关系确实如他所想。
只是他没想到原来柳郁本就知道这种事,枉他这几月怕吓着柳郁才那么收敛。
秋羲直白的视线落在柳郁那张不染凡尘的脸上,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看就存了满肚子想招惹眼前人的主意。
坐在一旁的沈锦之听不清秋羲和柳郁在说什么,只是莫名觉得自己不应该坐在车里,应该出去和小厮一起驾车才是。
秋羲和沈锦之一路闲聊几句,这才知道沈锦之是杏阳沈家商号的三少东家,他那位顾大哥是京城人士,如今在国子监上学以待今科大比。
“我和顾大哥是三年前认识的,”沈锦之回忆起远在他乡的爱人便掩不住笑意,“那年我跟着二哥的商队去京城,机缘巧合认识了顾大哥,相处之后互生欢喜,便结为了契兄弟。”
秋羲没想到这两人还是异地恋,以大齐现在的交通水平和通信水平,怕是一年也寄不了几次信。
“这便是沈兄和顾兄的缘分,”秋羲笑道,“人生如朝露,长短也不过几十年,当然是过的自在便好,若能得一知己,那便是好上加好。”
“秋兄说的是。”沈锦之十分赞同。
柳郁只是默默注视着言笑晏晏的秋羲,眸色深沉。
马车行了有大半个时辰,最后悠悠地来到杏阳城郊的一处庄园外。
秋羲撩开马车的侧窗帘,抬眼就见到一座占地面积比清阳县学还大几倍的庄园,顿时傻眼。
“沈兄家不是开商号的吗,怎么……”
难道大齐的商人都这么能赚?
秋羲一边想着一边看向身后的柳郁,只差把疑惑写在脸上。
说起来柳郁名下也有门生意,开遍大齐各大府城的珍宝斋就在柳郁手上,而且看珍宝斋的经营路线,走的还是大齐奢侈品的高端路子,说是日进斗金肯定也不夸张。
柳郁见秋羲头来询问的视线,侧首低声朝他解释道:“沈家是杏阳首富,也是整个渝州府的巨贾,与珍宝斋有生意往来。”
秋羲微微挑眉,难怪柳郁会同意到沈兄家做客,感情是来考察生意合作伙伴来的。
小厮驾着马车进了庄园,马车停稳后,小厮取来脚凳放好。
秋羲一下马车便被庄园里的布置闪到了眼,沈家庄园从外看去除了占地面积大以外平平无奇,进到里面确实别有洞天。
整个庄园是园林式建筑,假山池水样样不少,四处还点缀着各种精心打理的名贵花卉,让秋羲一眼就愣住的是各处亭台屋檐下的玉砌雕栏。
光是这些玉石就得花多少银子啊,放到现代这都能养活一票科研团队了。
三人到沈家庄园时已经是晌午,沈锦之叫人准备好酒菜便将秋羲和柳郁二人带到庄园里的湖心亭,亭中的石桌上已经摆放着各色菜肴,湖面上铺满了碧绿的荷叶,又有或白或粉的荷花点缀其间。
沈锦之早就听说柳郁素来喜静,便没让家中其他人过来。
“在下敬踏月公子和秋公子一杯,今日多谢两位出手相助。”沈锦之说着便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那金家宝是杏阳知县的四子,一贯嚣张跋扈欺男霸女,如果没有两位帮忙,今日我只怕是……”
沈锦之说着又愤愤地喝下一杯酒,眉头紧锁,朝秋羲和柳郁道:“今日是我连累了两位,只怕那金家宝稍后会找两位麻烦。”
秋羲笑问道:“沈兄说那金家宝是杏阳知县的儿子,他出来欺男霸女,知县难道不管他,难道没有受害的百姓去衙门讨说法?”
“金家宝是知县的老来子,受宠得很,那知县是两年前调来杏阳的,”沈锦之说着便摇摇头,“唉,不提也罢。”
秋羲秒懂,看来杏阳虽繁华,但此处百姓却有冤难申徒被鱼肉。
酒过三巡,沈锦之朝秋羲和柳郁恳切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两位回京途中不宜生事端,这两日还是尽快离开杏阳为好,迟了恐怕那金家宝动阴毒心思。”
“沈兄不用担心我二人,”秋羲摆摆手道,“我们明日就走,倒是沈兄,那姓金的不会来找你麻烦吗?”
沈锦之惨笑道:“那知县调任来杏阳后每年都要逼迫此处的商户给他上交一大笔孝敬,沈家占其中一半,所以金家宝也只敢在外对我动手动脚,却不会真欺上门来。否则我就与他鱼死网破,将这两年的账簿递到府衙甚至京城。”
用过饭后,秋羲和柳郁在沈家庄园逗留至下午,等到日头偏西,接到消息的柳尘驾着马车来接,他二人才离开沈家庄园。
马车上,秋羲把玩着柳郁外袍袖摆的一角,问道:“含章,你说中午的时候沈兄为何将杏阳知县贪污受贿一事告诉我们这两个外人?”
毕竟沈家算是实质上的行贿方,尽管是被逼迫,但上面如果较起真来,肯定是会受影响的,而且风险还不小。
柳郁淡淡笑,只道:“杏阳知县娶的曹氏女。”
“原来如此!”秋羲恍然大悟,“所以沈兄这是投桃报李,想给你,或者说给皇后娘娘和皇上这边递曹家的把柄,如果事成,沈家包括杏阳的其他商户和百姓也可摆脱现在的局面。”
“嗯。”柳郁略带赞赏地点点头。
“那如果将杏阳这边的证据呈给皇上,能扳倒曹家么?”秋羲问道。
柳郁摇摇头,道:“时机未到,陛下目前还不会动曹家。”
秋羲无奈地耸耸肩,朝堂争斗牵一发而动全身,需要详细周密的计划,到底不是他想想就能改变的。
两人回客栈后,柳郁叫来柳尘,吩咐道:“回京后派人去查江湖门派中是否有叫唐门的,重点查其中有没有的蛊毒门门主也这号人。”
“是,公子!”柳尘立刻应下。
他家公子之前才让他查有没有江湖中人要对秋公子不利,现在又提到这个唐门的蛊毒门门主,肯定是他家公子发现要谋害秋公子的便是这个蛊毒门门主。
蛊毒门什么,一听就擅长用毒,柳尘立刻便下令让所有护卫甚至于娘子都提高警惕。
第二日一早车队便重新出发,谁知还没出城门便被城门处的守卫拦下。
“上面有令,近日有江湖中人在杏阳城中作乱,特别是擅长下毒的蛊毒门,”守卫指着秋羲和柳郁乘坐的马车,不耐烦地道,“都把门帘打开,老实接受检查,若敢藏匿匪人,通通带走!”
柳尘不说话,只是亮出手里的文书,原本颐指气使的守卫立刻哆嗦着朝马车的方向道:“国、国……”
不等他说完,柳尘立刻打断道:“可以通行了?”
车队顺利出城后,秋羲坐在马车里拍着腿哈哈大笑:“这金家宝太蠢了吧,他居然还真信有什么唐门蛊毒门哈哈哈哈哈!”
柳郁闻言动作微微一顿,干咳一声后悄悄将视线移向一边,假装自己昨晚什么都没和柳尘吩咐过。
第51章
长春宫,宫女服侍曹贵妃画上精致的妆容梳着雍容华贵的发髻。
曹贵妃看着自己镜中的模样十分满意,问道:“皇上现下在何处?”
“回娘娘,皇上下朝后去了承乾宫。”伺候在一旁的太监恭敬地回答道。
“承乾宫,又是承乾宫,柳子君到底有什么好的!”
曹贵妃满脸怨毒,挥手便掀翻梳妆台上的妆奁,各式胭脂收拾哗啦啦掉了一地,吓得宫女太监纷纷跪伏在地大气也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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