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舅头痛,“我们只是去帮帮忙,又不是把自己卖了。”
大舅母骂道,“家里那么多活儿你不干,你妹妹说一声你就跑了,你这个哥哥怎么那好呢?”
大舅舅打开院门回家,“家里的活儿干得差不多了,帮帮忙有什么?”
大舅母把大舅舅推了出去,整个人处于暴走的边缘,“既然如此,你别回来了。”
大舅舅深吸口气,不跟女人一般计较,“行,我不回来了,但是妹妹给你带了些东西,我得给你吧?”
一听带了东西,大舅母瞬间变了脸,“带、带了什么?”
大舅舅把篮子支了进去,然后自己坐到门口的是石头上,“自己看吧,我也不知道有什么。”
家里其他人都知道大舅母要大骂大舅舅,不想惹火烧身,都躲在屋里没敢出来,包括二舅母。
二舅母其实也挺怕盛怒的大舅母,毕竟长嫂如母,挨骂也得听着。
二舅舅见婆娘没出来,便知道躲房间去了,于是趁大嫂看篮子的时候,偷偷溜进了院子,跑回房间去了。
大舅母抬眸盯着二弟的身影,哼了一声,以为跑得快她就没看到吗?
二舅舅就感觉脖子一凉,不由跑得更快了。
大舅母把篮子上的布揭开。
没让她失望,篮子里有一块三斤的五花肉,两大截猪大肠,一牙猪肝,十个大馒头,丰富极了。
大舅母看到东西,心里的气一下就消了,脸上止不住笑意,“妹妹真是破费了,让你带这么多吃的回来,妹妹家里还有事吗?要是有事的话,你明天再去帮帮忙,把活儿干完。”
她就是这样,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拿东西平衡一下心理,也就没事了。
大舅舅见婆娘和颜悦色起来,紧绷的心得到了缓解,“今天泽清进山,跟同村的猎户打了两头大野猪,那些东西都是妹妹特意给你留的,不然晚上都给煮来吃了。”
“多谢妹子。”大舅母把院门打开,态度和蔼可亲,“泽清不是书生吗?他怎么跑去打猎了?受伤了吗?要是受伤了,你把爹泡的跌打酒给他送一些去,擦擦,效果很好的。”
大舅舅道,“他本来是去帮朋友找草药,山里嘛,危险多,不小心遇到野猪,只好奋力反抗,泽清的手掌上全是伤,包扎起来看着像戴了一个手套。”
大舅母放下心,“山里危险,以后还是少去,我去准备一些跌打酒,擦伤口也有不错的效果。”
大舅舅道,“我明天给泽清带去。”
“嗯。”
房间里,二舅母看着一篮子的东西,大喜,“妹妹给我们准备这么多东西吗?”
二舅舅坐在凳子上,单手撑着下巴,看自己媳妇高兴,他也高兴,“妹妹对我们一直很好。”
“那倒是,你明天再去帮忙吧,家里我照看着。”要是明天能再得一篮子东西就好了。
二舅舅点点头,“行,我帮他们把活儿干完。”
二舅母叮嘱道,“对了,你看妹妹家有什么不要的东西你都拿回来,尤其是布料这些,一些东西我改改,还有用。”
二舅舅内心无奈,自家媳妇这贪小便宜的性格简直深入骨髓,“我知道了。”
谈妥后,二舅母提着篮子从屋里出来,“大嫂,这是妹妹给我带的东西,咱们去给爹娘和孩子们看看吧,让他们高兴高兴了。”
大舅母笑着点点头,“走吧。”
大舅舅和从房间出来的二舅舅对视一眼,大舅舅抹了一把脑门儿上的冷汗,二舅舅尴尬一笑。
……
房间里。
下了课,祝泽清把祝河山给他的钱袋从抽屉里拿出来,颠了颠,挺重的,银两不少。
江一宁像能闻到钱的味儿,一下冲了进来,“泽清,我好像听到了银两碰撞的声音。”
祝泽清失笑,“你刚才在哪儿?”
江一宁扑闪着黑漆漆的大眼睛,“我本来是打算去上茅房,但是走到茅房门口,忽然听到了钱的声音,我就冲回来了。”
祝泽清,“……”
祝泽清把钱袋递给江一宁,“数吧,不给你数,你这茅房怕是上不了了。”
江一宁挠了一下头,尴尬地笑了笑,没办法嘛,他就是对钱特别敏感,“那我数了?”
“数吧。”祝泽清后靠椅背,双手一抱,好笑地看着江一宁。
江一宁取了一个盘子过来,把钱倒入盘子里,钱袋里有铜板,直接倒的话,容易滚到地上去。
大野猪差不多三百斤一头,分半头给祝天林他们,祝泽清得四百五十斤。
除开猪血、猪下水、猪毛、猪头,送人这些部分,大概有三百斤肉,按照市价,最好的二十五钡一斤,差一点的十五钡一斤,平均就算二十钡一斤,理论上可以卖六十两银子。
祝泽清看着财迷俯身的江一宁,“多少了?”
江一宁眼瞳都要化为元宝的形状了,“有五十两了,剩下的全是碎银子,数清楚还得再花点儿时间。”
祝泽清瞄了眼盘子里堆得一叠叠的铜板,山与 三)"夕拿过线帮着一起数。
一百个铜板串一串,就是一钱银子。
两人穿了一串又一串,房间里都是铜板互相碰撞的清脆金属声音,祝泽清倒是平淡,但对江一宁来说,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终于穿完了。”江一宁拍了拍手,眼神都被印上了铜板的印记,“一串,两串,三串,……,一共五十五两十文。”
江一宁第一次见这么多钱,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了,“泽清,你简直就是财神下凡,一下就赚了五十五两。”向祝泽清竖起两个大拇指,“你太厉害了!你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赞美的话不要钱地夸。
祝泽清淡定道,“运气好。”用生命换来的银子。
随后他又把宴宗灏给他的十两取出来,这也是用生命换来的,“这里还有十两,拿去收着吧。”
“居然还有十两银子!!”随后江一宁反应过来,食指指着自己,有些不敢相信,“你刚才说,让我、我收着吗?”
祝泽清拍了拍江一宁的脑袋,“不你收,让谁收啊?”
江一宁心在颤抖,“万一搞丢了怎么办?”
“不碍事,咱们再重新赚。”祝泽清对钱财倒是不怎么看重,毕竟能力摆在那里,赚钱还不容易?
江一宁小心翼翼问,“我收银子,爷爷会不会生我的气?”
祝泽清把银两装入钱袋里,“阿爷既然把银子给我了,说明爷爷那边没事。”
江一宁眼珠一转,“阿爷怕爷爷把钱给他大哥,是不是?”
祝泽清点点头,“是啊,爷爷的观念就是这样,很难改变的。”
江一宁忽然认真下来,郑重道,“泽清,我不会像爷爷那样的,你放心吧。”
祝泽清笑了笑,“我相信你,不过给了也没关系,只要是用在正事上。”
江一宁忍不住嘴角上扬,“嗯。”
祝泽清道,“一宁,现在赚钱了,家里的伙食提高一些,每天三房的人都会轮流去县城买粮食,以后你来买米面油,他们的就买菜买肉,明白了吗?”
不管有怨无怨,大房和二房的人供养了原主十年这是事实,该回报的。
江一宁点点头,“我明白,我会办好这件事。”
“嗯。”
有了这几十两银子,江一宁成功地失眠了。
家里卖了那么多钱,村里人都知道,这要不藏好,万一有谁动了贼心,把银子偷了去怎么办?
他担心着这个问题,就在想怎么藏钱,但一直没有想到,然后就是失眠了。
藏哪儿好呢?
祝泽清睡眠浅,江一宁辗转反侧,他也跟着失眠了,“睡不着吗?”
江一宁苦恼地敲了敲脑袋,“我把钱放在哪里才不会被小偷偷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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