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宁呢?”江子星疾步来到房门口,他很想见见一宁,但现实不允许,现在江一宁走了,他又舍不得。
“他回家去了。”管家叹了口气,离开了房间。
现在凌府的氛围十分压抑,大家都很难受,管家一把年纪了,也是挺煎熬。
江子星把东西放到小隔间的案桌上,打开包裹,把包子拿出来吃,“一吃就知道是一宁包的,还是猪肉大葱馅儿,包这么多肉,真是大手笔。”
不过这也说明了一宁过得好,只要一宁过得好,他就放心了。
……
善堂。
小三急匆匆来厨房找柯子洲,“洲哥,三十六好像发烧了。”
柯子洲脸色当即一变,穷人最怕的就是生病了,那相当于剐层皮,把厨房的事交给小二和小三,他赶紧去房间看三十六,“怎么忽然发烧了?”
三十五站在床前,满是担心,“昨晚他踢被子了。”
三十六一张小脸烧得通红,闭着眼睛,急促地呼吸着。
三十五道,“洲哥,送三十六去看大夫吧?”
柯子洲咬了咬牙,回房间把千辛万苦存下的一钱银子拿上,抱着三十六去了医馆。
钟玉烜追出来,他们已经走远了,“三十五,三十六病的很严重吗?”
三十五点点头,“嗯,已经不省人事了。”
钟玉烜眉头轻轻拧着,“三十六看病有钱吗?”
“我不知道。”三十五摇摇头,大概是没钱的,善堂这么穷,怎么可能有钱?
钟玉烜回房间去拿上簪子,紧赶慢赶去了当铺,“伙计,这支簪子能当多少钱?”
伙计不会看东西,把管事叫了过来,管事看了看,“可以当一两银子,你要当吗?”
这簪子起码十两银子,又赚一笔。
不过当东西的规矩是,当铺需要替客人把东西保留三天,三天之内客人可以随时把东西赎回去,期间只需要给一些利息即可,利息根据物品当的银两算。
钟玉烜不清楚簪子的价值,但感觉不止这个价,于是他道,“五两银子,少了一两的话,我就不当了。”
管家以为钟玉烜是在试探他,于是把簪子还给钟玉烜,“那你去别处吧。”
钟玉烜拿着簪子就往外走。
管家见钟玉烜不是开玩笑,于是赶紧使眼色让伙计去拦住钟玉烜,“小少爷,我们管事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别那么冲动嘛。”
“五两银子当不当?”钟玉烜坚持道。
“当当。”五两也还赚五两,管事妥协了,再次检查了一遍簪子,然后写下当契,“三天可以随时赎回去,三天之后就只能买卖了。”
钟玉烜没想把簪子赎回来,拿着钱便离开了。
医馆内。
三十六顺利看了病,大夫写下药方,柯子洲去抓药。
伙计按照药方把药抓好,捆到一起,递给柯子洲,“一共五钱银子。”
柯子洲把手心摊出来,要强的他,窘迫地一张脸通红,“我只有一钱银子。”
伙计把药拿回来,不耐烦地驱赶,“一钱银子只够大夫把脉,既然没钱,这药就不能给你了,请走吧。”
柯子洲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三十六,恳求道,“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药能不能先给我,我立马回去筹钱,筹到了就给你拿来?
“你说这话你信吗?”伙计冲柯子洲后面的人招手,“把药方给我。”
“等等。”钟玉烜把银两拍到柜台上,“药给我们。”
“早说有钱嘛。”伙计把药递给钟玉烜。
柯子洲看着柜台上的钱,满是不解,钟玉烜一穷二白,怎么可能拿出那么多钱来。
“洲哥,咱们走。”钟玉烜拿过药,往外走。
柯子洲赶紧追上,急切问,“你哪儿来的钱?”
钟玉烜不甚在意地说道,“我把簪子当了,当了五两银子,一会儿我拿给你,你补贴善堂。”
柯子洲可惜又无奈道,“那么好看的簪子,可惜了。”
“把三十六救回来就不可惜了。”钟玉烜回头摸了摸三十六,好烫,“洲哥,身外之物不用那么在意,我们赶紧回去给三十六煎药。”
柯子洲没有应话,只是步伐明显快了许多。
回到善堂后,柯子洲立马给三十六煎药喝,让钟玉烜在床前照顾三十六。
今天要没有钟玉烜,三十六怕是危险了。
祝泽堂来到了善堂。
柯子洲让钟玉烜给三十六喂药,他把祝泽堂带去一边,先给祝泽堂鞠了一躬,然后才说道,“祝小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祝泽堂吓了一跳,“你说就是,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柯子洲道,“今天三十六突发高烧,我没有那么多钱给三十六抓药,玉烜就把簪子当了,他的簪子那么好,当五两银子可惜了,你能帮忙把簪子赎回来吗?”
说完,他把钟玉烜给他的银两以及他自己的银两一并给了祝泽堂,“麻烦你了,你垫付的钱日后我会还给你的。”
不管怎么说,善堂的事都不该钟玉烜承担。
这么小的事,祝泽堂自然是答应下来,“一会儿我去问玉烜要当契,拿到当契我就去赎簪子。”
“多谢你了。”柯子洲心里感激不已。
“不用客气。”祝泽堂往善堂里走去,正好,钟玉烜给三十六喂完药了,“玉烜,你跟我来一下。”
“发生什么事了?”跟着祝泽堂来到外面,钟玉烜表情满是不解。
祝泽堂直截了当道,“把当契给我,我去把簪子给你赎回来。”
“不用。”钟玉烜摇摇头,“那簪子没什么宝贵的,现在能把三十六救回来,当得很值得。”
大少爷不知柴米油盐贵,他那簪子当五两,实际的价值肯定翻一翻,祝泽堂道,“咱们先把簪子当回来再说。”
说完,拉着钟玉烜走了出去。
钟玉烜被迫走着,泽堂哥这么紧张他的东西,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他们返回当铺,钟玉烜把当契给管事,“我来赎东西。”
管事看到钟玉烜,态度冷淡,“你这么快就能把东西赎回去,是故意来找事的吗?”
钟玉烜态度诚恳道,“之前我确实没钱,但我朋友听了之后,表示愿意借钱给我,所以才来赎簪子。”
管事不想再跟钟玉烜说话,五两银子泡汤了,他心情很不好,“给我五两五十文,我把簪子给你。”
祝泽堂把银两给了管事,“麻烦了。”
管事怄得很,把银两拿回去,数了数,把簪子还给了钟玉烜,“你们可以走了。”
祝泽堂让钟玉烜检查一下簪子。
钟玉烜检查了一下,“没问题。”
两人这才离开当铺,走得老远都还能感觉到管事的怨念。
钟玉烜忍不住笑道,“泽堂哥,你没注意到,管事的脸都黑了。”
祝泽堂道,“这越发说明了你的簪子值钱。”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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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带两个孩子出去耍耍
静默了一会儿,钟玉烜眼睛瞅了瞅祝泽堂,试探着问,“泽堂哥,你为什么一定要赎回我的簪子?”
祝泽堂回头,理所应当道,“不想你吃亏啊。”
“哦。”钟玉烜窃笑了一下。
祝泽堂道,“你赶紧回去跟柯子洲说一下簪子赎回来了,我去面馆儿刷墙去了。”
钟玉烜愣了愣,不解道,“为什么要跟洲哥说?”
祝泽堂实话实说,“是他告诉我,让我去给你赎簪子的。”
原来不是泽堂哥主动去给他赎簪子的,钟玉烜有些淡淡的失望,“我知道了,你去吧。”
祝泽堂把钟玉烜送到去善堂的那条巷子才去了面馆。
钟玉烜站在原地望着祝泽堂远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踱步走回善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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