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浩祥,你指使仆人去别人店铺纵火,后院儿的屋子一般连在一起,若是纵火成功,那肯定得添几条人命,你可想过这种后果。”
穆浩祥却斩钉截铁地道,“大人,我没有指使仆人去纵火,是他自己去的,我甚至不知道他去纵火了。”
众人,“……”
仆人听到穆浩祥这样的话,连忙道,“少爷,分明就是你让我去放火的,你怎么不承认?”
穆浩祥骂道,“你还好意思说,一旦放火,整条街可能都会被烧,你就没想过这种后果吗?”
他话锋一转,“但念在你衷心的份儿上,你的妻儿老小我会替你照顾的。”
仆人立即推翻供词,“大人,是小人的主意,我看我家少爷心郁难解,不忍心,于是就去纵火了。”
是个人都能听出这话是假的,可仆人若是执意这样说,其他人也拿他没办法。
案子到这里陷入了胶着。
江一宁看向祝泽清,怎么办?没办法治罪魁祸首的罪!
穆父这时道,“大人,既然是家仆自己的主意,那就不关浩祥的事。”
说完后呵斥家仆,“你自己干的好事,差点儿连累自己少爷,害人的东西!”
家仆害怕地埋下头,不敢说话。
祝泽清沉默了一会儿,问家仆,“你那桶火油多少钱?”
火油是很贵的,那大大的一桶,起码三两银子,这个仆人有那么多钱?
家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火油不是他买的,是穆浩祥准备的。
穆浩祥身体趔趄了一下,火油是他准备的,并且是亲自准备的,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
祝泽清对典使大人拱手,“大人,烦请派人去县城卖火油的店铺问问,谁买了一大桶火油,此事便可真相大白。”
这个时代的店铺很多是聘请的掌柜,所以店铺里卖的东西都需要一件件记清楚,查起来不要太方便。
穆浩祥仍旧死不开口,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县城里卖火油的店铺不过三家,一问便知,那掌柜当场指认了穆浩祥,“大人,是他买的,我问他买来做什么,他不说,没想到是买来放火。”
穆浩祥一脸惨白,罪名板上钉钉了。
现在证据确凿,典使大人当即宣判了穆浩祥的罪名,由于放火未遂,惩罚力度不是很大,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穆浩祥有了案底。
由于这件事,穆氏书局第二天就关门了。
詹子元也以穆浩祥品行不端为由与之解除了婚约,后面他爹重新给他挑了一位品貌双全的男子做夫君,婚后二人感情不错,一起经商,富甲一方。
……
解决了穆浩祥的事,祝泽清和江一宁便回家了。
“泽清,你看我们的大门都换了。”一进家门,江一宁就感觉家里焕然一新了。
毕竟是住了几十年的屋子,打扫得再干净也有些灰尘仆仆的感觉,但经过官府的人一番整修后,屋子看起来像新的似的,屋檐下还挂了四詹红灯笼,多了几分喜气。
实在太晚了,二人简单地洗漱一番便上床睡觉。
江一宁平躺在祝泽清身旁,侧过脸问他,“泽清,明日要接圣旨,兴不兴奋?”
祝泽清笑了笑,“有点儿。”
传说中的圣旨,他是很期待的。
江一宁忽然转身趴到床上,“泽清,下午那个和蔼的老头儿真是大司农吗?”
祝泽清道,“我还骗你不成?”
江一宁很不解,“他那么大的官儿,什么事能让他亲自跑一趟?”
“为了粮食。”祝泽清正了正色道,“我们家的红薯和土豆可以当成粮食,这是影响江山社稷的大事,皇帝不可能不重视,但只是听说,终究不放心,这就让大司农亲自来核实了。”
“我明白了。”江一宁又道,“那他们会把我们的红薯和土豆占为己有吗?”
“不会,你忘记我有一位小国舅师兄了。”季玄默对他们多好有目共睹,绝对不可能让他吃亏的。
“那我就放心了。”江一宁微微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祝泽清拍了拍江一宁的后背,“快睡了,明日要早起。”
“嗯。”江一宁抓过祝泽清的手,握住,逐渐陷入了睡眠。
祝泽清另一只手枕到脑袋下,望着上空,希望天下再无人饿肚子。
……
一大早便有一队衙役来到祝泽清家,再次清扫庭院,务必做到一尘不染。
他们打扫庭院,村里来帮忙准备宴席的人全部从后门进出,以至于大家很忙,但氛围却很严肃。
待天大亮的时候,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远远地飘入村子,前来看热闹的村民纷纷站到村里主干道的两边,一直从村口延伸到祝泽清家大门口,可谓夹道欢迎。
气派的锦衣卫开道,衙役举着钦差大人的牌子跟随,马蹄声逐渐行至祝泽清家门口。
议论纷纷的村民瞬间安静下来,这不怒而威的氛围让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了。
锦衣卫们都穿着丹黄色潞绸团花曳撒,气势凌然。
为首的傅千户穿着红色补服,神情严肃疏冷,单手控马,目光扫过打扫地无可挑剔的院子,微微点头,翻身下马,迎季玄默下马。
后面跟着两辆马车,前面一辆坐着凌老、大司农、还有两位夏大人、县令大人,后面跟着县丞大人等县衙里的一众官员。
傅千户行至季玄默的马前,抱拳行礼,“大人,到了。”
季玄默从马上下来,环顾一周,走进院子正中的长案前,转身道,“祝泽清,快跪下接旨吧。”
院子正中摆着一张红木长案,在季玄默下马的时候,祝泽清就点上了三柱清香,闻言,态度从容地转身跪到了季玄默面前接旨,表情恭敬。
院子里的人,村里的村民,就连几位大人都跪了下来,呼啦啦就跪了一片。
大家都在想,这辈子居然能看到这样的场面,真是死而无憾了,尤其是老一辈的,都老泪纵横了。
季玄默双手打开圣旨,微微的笑意收敛起来,神色严肃到威严,朗声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州杞县学子祝泽清,发明水车,造福百姓,乃社稷之功臣,有司以闻,朕以嘉之。今特赐敕奖谕,旌为功民,以达朝廷褒嘉之意,钦此!”
“谢皇上。”祝泽清双手举国头顶,将圣旨接到了手里。
两个锦衣卫分别捧来两个托盘。
季玄默将一本类似于奏折样子的册子双手递给祝泽清,“这是旌表书,你要收好。”
而后又把一个盒子捧给祝泽清,“这是一千两银子,路途遥远,我做主换成了银票。”
“多谢大人。”
一千两银子,这是发财了啊!众人羡慕地眼红。
季玄默把祝泽清扶了起来,“恭喜。”
祝泽清趁机道,“大人远道而来,家里为此设宴,特备薄酒一杯,请大人留下吃饭。”
上次就说来吃饭,但事情紧急,回了京城,这次季玄默肯定是要吃饭的,“既然你诚心相邀,把本钦差就留下吃顿饭。”
在万众瞩目中,祝泽清把圣旨放到了祠堂里,然后回来招呼贵客。
祝泽清把老师和几位大人招呼到堂屋里的沙发上坐,因为是瓦房,屋子有些暗,他把灯也打开了,然后取来极品西湖龙井招呼大家。
他把一套精致的紫砂壶茶具放到桌上,顺带十道精致的小茶点,都是在空间商城买的,精致又好看,然后取来小凳子坐下,亲自给大家烹茶。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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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深藏不露的祝泽清
凌老是第一次来祝泽清家,看着屋子里的东西,暗道,屋子虽然不华丽,但是好东西颇多,有好些甚至他都没见过,譬如坐着的沙发。
大司农以及两位夏大人亦是同样的感受。
好东西一般都是先出现的京城,然后各城效仿,但祝泽清家的东西,好些他们连听都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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