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书院隔壁的小院子找人,发现主人已经换了,“师兄,之前住这里的人呢?”
对方摆摆手,“我不知道,你去别处找找吧。”
“多谢。”祝泽清返回书院去找秦玉堂,没找到人,反倒是碰见了龙璿华,“师兄,玉堂师兄怎么搬家了?”
“你不知道啊?”龙璿华挺吃惊。
祝泽清懵,“我什么都不知道。”
龙璿华带着祝泽清往旁边走去,“玉堂跟家人闹掰了,家里断了他的钱财,他现在搬回书院住了,两个书童跑去当了店小二。”
祝泽清连忙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龙璿华小声道,“从南州回来就被断粮了。”
“从南州回来?”祝泽清暗道,要是秦玉堂是在那次跟他去南州的时候跟他家里闹掰了,他也要承担几分责任,“是我连累他了。”
“跟你没关系,玉堂跟他爹本来就不合。”龙璿华自觉有些失言,“这话你别人任何人讲,玉堂问起,你也别说是我说的。”
祝泽清道,“我谁也不会说的。”
龙璿华问道,“你要见他吗?你要见他的话我带你去。”
祝泽清道,“要,麻烦师兄带一下路。”
秦玉堂在湖边树荫下看书,一袭蓝色锦衣,仪表堂堂,眼睛望着湖面,微微出神。
“玉堂兄。”龙璿华走过来,后面跟着祝泽清。
祝泽清打招呼,“玉堂师兄。”
“你们怎么来了?”秦玉堂转头看着二人。
龙璿华用扇子指了指祝泽清,“他有事找你,四处都找不到,正好碰见我,我就带他来了。”
“坐吧。”秦玉堂指了指旁边的花坛,这里经常有人坐的,很干净。
两人没啥讲究,跟秦玉堂并排坐到了花坛上。
秦玉堂问祝泽清,“什么事找我?”
祝泽清道,“我有一位堂妹,画画的天赋不错,想拜个老师,你的画做得极好,想问问你老师还收不收学生?”
秦玉堂一笑,“教我画画的老师在南州。”
祝泽清顿感可惜,“这样的话,就没办法拜师父了,对了,你们还认识其他画技好的老师吗?”
龙璿华道,“有啊,书院的陈夫子就不错,他一幅画价值一百两起。”
祝泽清偏偏头,“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问问陈夫子。”
秦玉堂道,“一起去。”
陈夫子听了祝泽清的话后,不仅不高兴,反而有些生气,“这是书院,不是胡闹的地方,姑娘家好好相夫教子就行,学这些做什么?”
祝泽清忍不住反驳了句,“夫子说相夫教子,那母亲没有才能,怎么把孩子教好?”
这话获得了秦玉堂和龙璿华的赞同。
陈夫子生气,但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他也觉得没错,“走走走,我不收女学生。”
话都说着份儿上了,祝泽清还不放心让对方教了,几人行了礼,匆匆走了。
陈夫子气得憋屈,活这么大岁数,第一次被学生说了。
……
龙璿华扇子在手心里敲了敲,“咱们去问问刘夫子吧,他的画技不如陈夫子,但是也相当不错。”
秦玉堂道,“刘夫子脾气要温和一些,应该比较顺利。”
于是三人又去了刘夫子的住处。
现在是中午,夫子们都回家吃饭去了,找人在家里才能找到。
刘夫子听了祝泽清的话后,摆了摆手,“古往今来,从来没有哪个夫子收女学生,我收了,怕是会闹笑话。”
确实没有老师收女学生的先例,那些大家闺秀请夫子回家授课,这是聘请的关系,不是师生关系,这两者有天大的差别。
林夫子说话就好听多了,见没了可能,三人行了礼就离开了。
龙璿华道,“泽清,夫子们怕是都不会收女学生。”
虽然只问了两个夫子,但祝泽清已经深刻体会到了这个世界的重男轻女,“麻烦你们了,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秦玉堂道,“无事,举手之劳。”
三人分别,祝泽清回了他的专属小屋,他坐到椅子上,陷入了思考。
他已经跟映菡说了会给她找老师,现在若是说没老师愿意要女学生,那不仅小姑娘失望,全家都会很失望,他说不出口。
再想想其他办法。
……
祝家村。
钱林燕把祝映菡叫过来,“你别干活儿了,娘来干,你回房间去画画,把你堂哥交代的事做好。”
“好。”祝映菡非常积极地回了房间。
房间有一道窗户,窗户前摆放着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祝映菡把囊箧打开,拿出笔墨纸砚,然后把漫画书翻开,认认真真地临摹起来。
有些字她还不认识,单纯地只是临摹,找手感。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映菡,你在家吗?”
祝映菡应道,“我在房间,你进来吧。”
来找祝映菡的是她的好友祝晓雅,二爷爷家的孩子,跟祝映菡一样内向,所以两人能玩儿到一起。
她来到祝映菡的房间,好奇问,“映菡,你在干什么?”
“我在临摹漫画。”祝映菡说话也在画,没有耽搁一点儿时间。
“这画儿看着好有趣啊。”祝晓雅看着漫画,眼睛充满羡慕。
“这是堂哥给我的,一会儿我画完给你看。”祝映菡道。
“好。”祝晓雅端来凳子坐到一旁等着。
映菡的堂哥真好,不像自己几位哥哥天天只知道挖地挖地,像头老黄牛似的,长得也不如映菡的堂哥,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穿着白衫去书院读书,真好。
祝晓雅羡慕地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
一个老太太上门,“秀容,秀容,你在吗?”
张秀容从屋里出来,“舅母,你怎么来了?”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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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油盐不进的祝泽清
张秀容把老太太引进门,让她坐到柿子树下的凳子上,端来糖水,“舅母,歇歇脚。”
虽然做事周全礼貌,但是她的眉头却轻轻夹着,这位舅母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不仅有些尖酸刻薄,还撒泼打滚,她找上门,肯定没什么好事。
老太太一尝是糖水,一张脸就笑开了,“秀容,你家现在比以前好多了啊。”
屋后乒乒乓乓传来修作坊的声音,院子里卤着肉,香喷喷的,祝四郎他们在帮着清洗猪头,一眼看去,全是肉,祝映红用小磨磨粉,那大大的盆子里,堆着冒尖儿的白米,惹人眼馋。
老太太瞧着这些,直咽口水,真想全部搬回家,“秀容,你家买这么多肉,吃得完吗?”
张秀容观察着老太太的表情,道,“那不是吃的,是拿去卖的。”
肉拿去卖,猪骨头也没浪费,卤肉的时候是连肉带骨一起卤的,卤好肉之后,把肉取下,骨头放到院子里晒干,用大捣钵捣成粉做鸭和鸡的饲料。
池塘里的鸭子才喂了一个月,就长白毛了,营养给足,鸭子长得飞快。
家里的母鸡以前两天生一个鸡蛋,现在每天都生,而且蛋的个头特别大,有时候还是双黄蛋。
张秀容前段时间又去买了二十只鸡,每天吃一把骨粉,长得也飞快。
老太太一惊,“卖那么多肉,得卖多少钱啊?”
张秀容自然不会傻乎乎地说他们现在每天能赚多少银子,“其实,除开了成本,赚不了多少钱,只是比以前宽裕了一些而已。”
老太太连忙道,“秀容,你可不要诳舅母,你家的事我都听说了。”
张秀容装傻,“那舅母今天来是关心泽清的吗?不用舅母担心,泽清没什么事,今天已经去上学了。”
老太太一拍大腿,“哎哟,你们真是钱多烧得慌,祝泽清就不是读书的料,何必拿那么多钱去打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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