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随便砍,就耗费一些人力,可以说没有成本,每天净赚六十文。
他一定要多赚钱,让四郎过上好日子。
祝四郎来到程大谷的家门口,看着院子里不停干活儿的男人。
程大谷长相周正,身材高大,看着很有安全感,性格老老实实,脾气好,挺好相处的。
祝四郎道,“大谷,我有事跟你说说。”
程大谷见祝四郎主动来找他,脸上当即笑开了,连忙过来给他开院门,“四郎,快进来坐。”
祝四郎坐下后,程大谷进屋提来一个篮子,篮子里是一些红色的新鲜野果。
程大谷道,“今天去砍竹子的时候摘的,本来说一会儿送牙签的时候给你带过来,现在你来了,就先吃。”
祝四郎看着红艳艳的果子,有些高兴,大谷心里好像一直记挂着他,“大谷,我……”
程大谷见祝四郎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隐隐不安,“四郎,有事你说,不管什么事,我们都商量着来。”
祝四郎沉默片刻道,“小铜害怕我们成亲后你会打他,不想我们成亲,我担心孩子……”
程大谷一颗心不由往下沉,紧张问,“四郎,你想毁掉婚约吗?”
祝四郎看着程大谷的眼睛,“我、我不想,但是要是孩子那么害怕,我会先考虑孩子的感受。”
听了这话,程大谷心里稍安,“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别担心,我想想办法。”
祝四郎不放心地问,“你能想什么办法?”
程大谷把篮子放到祝四郎手里,“你先回去,一会儿我去你家告诉你。”
祝四郎心里还担心着张铜,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去了,“你一想到办法就赶紧来跟我说。”
“好。”程大谷满口答应,他站在院门口目送祝四郎,待祝四郎回家后,他离开家门,往香尘山而去。
香尘山上,祝泽清正被几个村民围着。
自从获得旌表之后,祝泽清就被村民评为了全村最聪明的人,家里遇到问题都喜欢去问他。
“泽清,祝墩和祝云这两个名字,哪个更好?”
“泽清,我儿媳妇都生三个女儿了,第四个能生儿子不?”
“泽清,我儿子和儿媳闹和离,你能帮忙劝劝吗?”
“……”
祝泽清一个头两个大,村民围在他周围,一齐问他,他根本不知道听谁的,“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你们排队,我一个个回答。”
村民相当配合,一会儿就把队排好了。
这下一个个问,祝泽清一个个听,总算听清楚了,“如果是儿子,祝墩更好,如果是女儿,祝云更好。”
“生男生女由男人决定,跟女人没什么关系,而且生男生女一样好,要是又生女儿,到时候可以招婿,一样传承香火。”
“如果是打人、好赌、懒惰、不忠诚,我建议和离,反之可以好好坐下来谈谈心,彼此找找问题,把问题解决了就好了。”
“……”
村民听了祝泽清的话,忽然感觉格局打开了,解决办法还是很多的嘛,是他们狭隘了。
大家立即跑回家中,按照他说的办法做,十有八九都很奏效。
祝泽清在村民心里,地位日益提升。
附近。
祝木匠笑呵呵地对祝河山说道,“你看你家泽清,他说的话感觉比村长说的还好使。”
祝河山连忙小声道,“你这话可不要被村长听到了,万一招来记恨就不好了。”
“我知道,就跟你说说,不过你家泽清确实够出息,十里八乡第一人。”祝木匠羡慕地说道。
祝河山伸手拍了拍祝木匠的肩膀,“谦虚谦虚。”
祝木匠笑了笑,这家伙心里指不定怎么乐,搁他面前装冷静,“哈哈。”
程大谷来到香尘山,站在一旁等待,待大家散去后,他才向祝泽清走去。
祝泽清倒水润嗓子,刚才一下说了太多话,喉咙都说干了,看到程大谷,顺手也给他倒了一杯,“大谷叔有什么事吗?”
程大谷把碗接到手里,“我想向你请教一个问题。”
祝泽清喝完一碗水,“请说。”
程大谷把刚才祝四郎跟他说的事告诉了祝泽清,“你能帮帮我吗?我对你四叔是真心的,而且我绝不可能打两个孩子。”
祝泽清坐到一旁的石头上,思考了一会儿道,“要不你去把两个孩子带出来玩一玩?”
程大谷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
祝泽清道,“孩子有这样的担心是因为对你了解不够,你看,你自己不也遇到这样的事了?你想想自己,就能明白两个孩子的担心了。”
以他的观察,程大谷除了性格老实了点儿——现在也被继母逼出脾气可以保护在乎的人了,其他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又那么在乎祝四郎,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这么一说,程大谷豁然开朗,“我马上去带他们出来玩儿。”
祝泽清微微一笑,“去吧。”
程大谷返回家中,不一会儿从家里提着一个篮子出来,去祝家叫上张铁和张铜,一起往香尘山而来。
小阳儿、祝钱钱、小兰儿,还有一些他们经常一起玩儿的村里孩子看到,跟着一起来了香尘山。
香尘山半山腰,梯田里的水稻已经长到了两尺高,原本单薄的一株也长成了一大把,细长的叶子弯弯垂下,一片一片互相交叉,遮挡得密不透风,远远看去,像铺了几块翠绿的布在那里。
田埂上,棵棵豆株也长得很好,片片叶子间,偶尔能看到一朵白色的小花。
池塘里,翠绿的荷叶迎风招展,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股荷叶清香。
一只只鸭子在荷叶间嬉戏,原来的小鸭子现如今已经长成三四斤的大鸭子,几十只鸭子分散在四周,看着格外得多。
一一趴在狗窝里,尽职尽责地看着一只只鸭子。
栅栏旁边的土豆,偶尔一朵花开在茂盛的叶子中间,在这素净的翠绿里平添了一抹妩媚。
程大谷让孩子们在台阶的前等他,他去附近自己地里扯了许多蚕豆过来,“走,我们去山上烤蚕豆吃。”
孩子们都欢呼起来,“好啊好啊!”
张铁牵着张铜往山上走,“小弟,想吃烤蚕豆吗?”
小孩子的心思都比较单纯,注意力已经被烤蚕豆转移了,“想,烤蚕豆可好吃了,一会儿我要吃很多。”
“一会儿大哥给你烤。”张铁也挺期待,家里的蚕豆都是卖掉,很少会自己吃。
他话音一落,程大谷把篮子递给张铁,但是把张铜抱起来,往山上走去。
程大谷手臂很有力量,抱张铜轻轻松松。
只屿{汐),团队不过张铜没料到程大谷会抱他,身体腾空,他下意识地搂住程大谷的脖子,然后小家伙有些不好意思了,“大谷叔,我可以自己走。”
程大谷道,“我抱你走,这样可以走快一些。”
张铜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这么被抱着往山上走去,然后孩子们都被他甩在了后面。
小阳儿看了看小兰儿,“你这么小,应该抱你吧?”
小兰儿摆摆小手,“我可以自己走。”
祝钱钱推了推小阳儿,“阳哥,走快点儿,我要去烤蚕豆。”
小阳儿一边走,一边说,“不要慌,不会少你的。”
祝钱钱道,“我等不及了。”
小阳儿腿短,实在走不快,“那你走前面吧?”
祝钱钱“唰”地一下就窜前面去了,“我先上去剥蚕豆,你们慢慢走。”
“我们也去。”其他孩子也跟在祝钱钱的后面跑了,小阳儿、小兰儿被留在最后面。
祝泽清在山顶平土,见程大谷带着孩子们去而复返,又抱着蚕豆,一下猜到了他的想法,“这是准备烤蚕豆吗?”
“是啊,泽清,一把吧。”程大谷热情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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