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捕头善后,“私人恩怨,大家继续大家继续。”
祝泽清从赌场出来,带着大家直奔小倌馆。
在街对面,祝泽清让大家停了下来,“你们在这边等我,不要靠近,有什么事会出来告诉你们。”
江一宁直点头,“嗯,你快去吧。”
祝泽清带着祝大郎和祝二郎往小倌馆走去,门口有门房,“我想找你们管事的。”
门房吊儿郎当的看着祝泽清,“我们管事的正在休息,你是谁啊,想见就见?”
祝泽清直接拿出一钱银子,“谁带我去见管事的,这钱就是谁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金钱再一次展现了它的魅力,门房一下变脸,客客气气的,“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祝大郎和祝二郎看着一钱银子放入门房的手里,心里直疼,一钱银子可以买好多东西了,都怪那个不争气的张远,真该打死他,这个祸害!
在门房的带领下,祝泽清成功见到了青衣男子,“小哥、两位大叔要是来寻欢作乐的,怕是来错了时辰,我们这儿晚上才做生意。”
祝泽清直接说明来意,“我们是来找孩子的,叫张铜,刚刚被卖到这里,我们要把他赎回去。”
青衣男子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上下打量祝泽清,倒是个不错的少年,“你跟那个孩子什么关系?”
祝泽清道,“我是张铜的表哥。”
“表哥?”青衣男子拉长了声音,“他爹爹呢?怎么不是他爹爹来赎人?”
祝泽清道,“他爹爹毕竟是双儿,出入这些场所不方便,我让他在外面等。”
青衣男子咕哝,“没想到真的来了。”
祝泽清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怎么才肯放人?”
青衣男子微微一笑,看着和蔼可亲,但暗里却让人感觉不好惹,“放人简单,我们这个地方我们只认钱。”
祝泽清干脆地问,“要多少?”
青衣男子轻笑,“年纪不大,口吻不小,他爹刚才十两银子把孩子卖给我,要是我调教有方,日后做个男魁,怕是会日进斗金,你说多少钱?”
祝泽清道,“你说的那种情况也有,但是他现在才七岁,等那个时候,起码八年,八年的变数太大,而且他未必能成为男魁。”
青衣男子道,“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把人便宜让你们赎走。”
祝泽清道,“我就是这个意思,现在就看管事的意思了。”
青衣男子看了眼祝泽清,“一千两太多了,你们怕是一辈子都没办法给那小双儿赎身,一百两吧,给我一百两,我立马把孩子还给你们。”
祝泽清暗暗道,他们家所有人的银子加起来都没有一百两,除非动用募捐的善款,“管事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
青衣男子无情道,“谁跟你开玩笑,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要么给一百两赎人,要么滚,我要睡觉了。”
祝泽清拧眉,“没有一点儿转圜的余地吗?”
青衣男子看向门房,“送客!”
祝泽清抬手,“等等!”
青衣男子勾唇一笑,“有钱了?”
祝泽清道,“给我点时间筹钱。”
青衣男子轻轻一笑,“半日。”
祝泽清道,“不用,半个时辰就行了。”
青衣男子意外挑眉,“好,那就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价钱可就要长到两百两了。”
祝泽清带着已经听傻的祝大郎和祝二郎往外走去。
“怎么样了?孩子呢?”祝四郎看到祝泽清他们,急忙跑了过来。
祝大郎情绪激动道,“赎孩子要一百两银子。”
“什么?一百两?”祝四郎直接晕了过去。
“四郎,四郎……”祝二郎急忙接住祝四郎往旁边倒的身体。
江一宁不敢相信地问道,“泽清,真的要一百两吗?”
祝泽清点点头,“管事一步不肯退让。”他把江一宁拉到一边,“我们一起回去拿钱,把小铜救出来再说。”
江一宁分得清轻重,尽管舍不得,还是应了,“嗯。”
回家的路上,江一宁忽然拉住祝泽清,“可是我们没有一百两银子啊。”
祝泽清无奈道,“募捐的银两还有五十两,先拿来应应急,到时候再补回去。”
江一宁有点儿不赞同,也担心,“泽清,善款在工程结束后需要公布出来,要是拿不出钱,你可以不用科考了。”
工程结束,如果拿不出募捐银,祝泽清就会被扣上挪用善款的帽子,就别想要什么仕途了。
祝泽清道,“我算了一下,我们有六十五两银子,只需要动用三十五两善款,这些钱我赶在工程结束前还回去,不会有事。”他也不想这样,可是就那样看着张铜被卖入小倌馆吗?
祝泽清卖野猪那里赚了五十八两,在诗礼会上拿到十两银子,这段时间花了一些,就只有六十五两了。
“工程还有五天不到就会结束,能凑齐三十五两银子吗?”江一宁直觉不可能。
祝泽清叹了口气,“如果实在没办法,我去找老师借借。”
“可以可以。”江一宁安心了。
两人把银子快速取了回来,祝泽清拿去给管事,“可以把孩子还给我们了吗?”
青衣男子给丫鬟挥了挥手,丫鬟去把张铜带了过来。
张铜看到祝泽清,飞扑扑地跑向他,“表哥。”
祝泽清向青衣男子伸手,“卖身契。”
青衣男子把卖身契给了祝泽清,祝泽清看了一下,确定是张铜的,他直接给撕了,然后带着孩子离开了小倌馆。
“爹爹。”张铜飞奔向一脸憔悴的祝四郎。
祝四郎紧紧把儿子抱住,“小铜,爹爹在,对不起,爹爹没有保护好你,以后不会了。”
“爹爹,表哥救了我,没事啦。”张铜转身抱了祝泽清一下,“表哥谢谢你,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都听你的话。”
祝泽清听着这话,觉得孩子救得值,他拍了拍张铜的后背,“好,咱们回家吧。”
祝四郎承诺道,“泽清,钱我会一点点地还给你的。”
祝泽清点点头,“不用着急。”
一行人渐行渐远时,程浩良和明怀祥从小倌馆里走了出来。
程浩良摸着下巴,一脸不解,“祝泽清来小倌馆干什么?”
明怀祥猥琐一笑,“来小倌馆还能干什么,不就是那事儿。”
程浩良拍了一下明怀祥的后脑勺,“你没看到江一宁也在吗?你嫖的时候带自家夫郎?”
明怀祥捂住后脑勺,“那是为什么?”
程浩良给门房招手,塞给对方一钱银子,“刚才那人来小倌馆做什么?”
门房一五一十地说了。
程浩良阴险一笑,“可算是让我抓到把柄了。”
明怀祥还不是很懂,“什么把柄啊?”
“你怎么那么笨啊?”程浩良道,“祝泽清拿一百两银子来赎人,他哪儿来那么多钱?”
明怀祥想了想,“善款?”
程浩良阴险一笑,“对了,要是我们去揭发祝泽清将善款挪作私用,你觉得会怎么样?”
明怀祥激动道,“不仅让祝泽清颜面扫地,声名狼藉,还能断了他的仕途,一举三得。”
程浩良给明怀祥招手,“走,去吃早饭,我们得想个办法,把祝泽清挪用善款的事捅出来。”
明怀祥小人嘴脸,“只要捅出来,祝泽清就会前途尽毁。”
程浩良感觉一片美好,“正是!”
……
回到家里,祝泽清没有去帮忙搭建渡槽了,他径直去了山里伐木,尽快把亏空补起来,否则永远是个定时炸弹。
家里人听了整件事后,都要气疯了,一百两银子,够他们一家用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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