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容不乐意了,“舅母,泽清再不好那也是你的侄孙,你怎么这么说他。”
老太太不以为意,“秀容,我知道你听了不乐意,但是我说的是事实啊。”
张秀容想翻白眼儿,“舅母,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她想赶人了。
老太太终于露出真面目,“也没啥事儿,我听说泽清得了五十两赔偿,舅母家里贫困,你能借我们一起钱吗?”
张秀容道,“那钱是官府赔偿给泽清的,不是我的钱,我做不了主。”
老太太一听,脸色就垮了,“祝泽清是你儿子,你怎么可能做不了主,秀容,你是不是不肯借啊?”
她肯定不肯啊,当着她面儿说泽清的不是,还想借他们家钱,简直笑话,“舅母,泽清现在已经成亲了,钱给了夫郎管,我没有插手他们之间的事。”
老太太耍赖道,“你是做娘的,怎么能不管,秀容,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要借我五两银子。”
张秀容不解,“你借这么多银子干什么?”
老太太却道,“你们赔偿了五十两,五两哪里算多了?”
这老太太,张秀容都无语了,其他人听着老太太的话,气不打一处来,人家受了委屈才拿到的钱,又不是白捡的,怎么这么会说大话呢?
张秀容脸色淡淡道,“舅母,真的借不了,你回去吧。”
老太太生气了,“秀容,当初你娘生你的时候,没有哭声,可是我救的你,你现在是打算忘恩负义吗?”
张秀容被拿捏的就是这点,舅母是救了她,但是每逢生辰过节,她都备了礼送去,一年不曾落下,怎么还挟恩图报?
这时,江一宁打开房门出来,“舅婆,你别为难娘了,娘也是没办法,之前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家里还欠着一百两银子的外债,钱都拿去还债了。”
张秀容暗暗称赞江一宁反应快,“是啊舅母,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我刚才正要说来着。”
老太太惊了惊,“你们干什么欠了一百两银子?”
张秀容小声道,“之前张铜被他爹给卖到那种地方,为了把孩子买回来……”
老太太算是开了眼了,“啧啧,这张远真不是人啊。”
张秀容以为老太太放弃了,“可不是,你说这我们要是不管,祝四郎哪有还有活路,我们只好硬着头皮东拼西凑,这才把孩子赎回来。”
“你们也算是尽心尽力了。”老太太话锋一转,“既然你们已经欠了那么多钱了,也不怕这五两银子,要不还是借我吧?”
所有人,“……”
江一宁道,“今天上午钱已经被泽清拿去还了,家里没余钱了。”
老太太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拿到钱,“你们要没钱的话,那我等等泽清,让他去给我借五两银子,你们去忙吧,一会儿我晚上吃了饭才回去,不用管我了。”
所有人,“……”
赵永霞给张秀容招手,把人叫去了厨房,“这老太太怎么没皮没脸的?”
张秀容无奈得要死,“她就这样,没撒泼就是好的了。”
赵永霞都想冲出去跟老太太干架了,“那怎么办?难道真把银子给她?像这样的老太太,你给她一次,她就能磨你一辈子。”
张秀容道,“我没想过借钱,所以大家都挺住,她要等就等吧。”
赵永霞道,“行吧,不管她了,我们准备一下去出摊儿了。”
张秀容道,“我去把调料给你们准备好。”
赵永霞点点头,“好。”
……
“鸭鸭鸭,鸭鸭鸭——”一群已经开始长白毛的小鸭子被祝泽清吓得不断向池塘里扑去。
祝泽清下了学直接来了山头,他还没有整体看过山势,今天来看看。
一百多亩地实在太宽了,干了一天也看着不是很多的样子,祝三郎请了村里跟他关系比较好的人来帮着砍树,一共十人,干到后面,大家的膀子都酸了。
祝泽清见大家揉膀子,便道,“爹,几位叔叔,明天再砍了吧?”
祝大千给祝泽清挥了挥手,“泽清来了?”
祝泽清扬起笑容,“大千叔,辛苦你们了。”
祝大千摆摆手,爽朗地笑道,“我们都是干习惯这些粗活儿的,不妨事,你这提着囊箧,还没回家吗?”
祝泽清指了指上头,“我来看看山头再回家。”
祝大千道,“那你去看,不用管我们。”
祝泽清点点头,往山顶而去。
往山顶走,没走几步就是树林,有松树,桉树、枫树等树木,都是比较普通的树,树干也不粗壮,但是长得很直,显露出顽强的生命力。
整座山看着很像一个大大的馒头,有个名字,叫馒头山。
山的正面位置,山脚到半山腰没有树的地方都被开垦成了梯田,池塘,往上大半个头都长着树,左边山脚环绕着土地,右边山脚也是土地,后面是山,山与山之间有一个小沟,小沟长着杂草,作为两座山的分界线。
站在山顶上,可以俯瞰整个祝家村,以及农田,一直延伸到下一座村,视线宽阔明亮。
收回目光,祝泽清看着四周,不由想,要是在山顶盖一间小院儿,周围种桃树,春天的时候,必定很美。
祝泽清不由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这么美的东西,可以纳入计划。
半山腰,祝三郎把栅栏打开,放鸭子回家。
现在一一还太小了,看不住鸭子,小鸭子晚上都是放回家的。
鸭子非常乖,一打开栅栏,就飞扑扑往山下跑,连成了一条线,直奔家里。
池塘里,荷叶已经长出了了一些,等夏天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满池莲叶了。
祝泽清看着这一幕幕,由衷地觉得田园生活非常美好。
祝三郎给祝泽清招手,“泽清,走了。”
“来了。”祝泽清快步下山,跟祝三郎会合后,一起往家走。
家里那个老太太还没走,态度坚定,谁劝都没有,一定要等祝泽清回来,顺便吃一顿晚饭,把一家人搞得都没脾气了。
老太太给小阳儿招手,“阳儿,你那个球给我看看。”这球带回去给孙子玩儿,他们肯定喜欢。
小阳儿可不给,抱着球跑回房间,把门给关上,小心地把球藏起来后,才跑出来。
他跑到老太太的面前,摊了摊手,“舅婆,没了。”
老太太,“……”
祝泽清回到家里,就看到这一幕,他觉得老太太有些面熟,但一时又没想起来。
倒是老太太自己介绍,“泽清,我是舅婆。”
祝泽清这下想起来了,“舅婆。”
老太太见祝泽清礼貌地喊她,以为有戏,顿时热情极了,“泽清,读书辛苦吗?”
祝泽清不远不近道,“还行。”
老太太拉着祝泽清坐下,“来,舅婆跟你说点儿事儿。”
祝泽清去看其他人,大家都一副无奈又烦的样子,心里明白了,这老太太不招家里人喜欢,“舅婆,你有话就说,没事。”
老太太亲切地说道,“泽清,舅婆听说你昨天拿到了五十两赔偿,是吗?”
这件事那么稀奇,早就传遍十里八乡了。
祝泽清承认,“确实有这回事。”
老太太越发和蔼可亲,“舅婆家里困难,跟你借点儿钱使使,可以吗?”
祝泽清点了点头,“可以,舅婆要借多少?”
大家听着祝泽清这样说话都快急死了,但祝泽清说话,他们也不好插嘴,于是忍得非常辛苦。
老太太欣喜不已,“不要太多,十两就行了。”
不是吧,这老太太之前说借五两的,一眨眼变十两了,大家的心里一阵气急。
祝泽清把囊箧打开,取出纸笔,准备书写,“舅婆,你确定借十两吗?”
老太太被祝泽清的操作搞点儿有点儿懵,“借钱,你拿纸笔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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