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让人在地面铺上一层厚厚的草垫子,都是花钱来学武艺的有钱人家,打坏了他可赔不起。
草垫子有屋子的地板那么大,随便摔都没关系。
吴三道,“祝泽清,杜柏泰,你们年龄大一些,来开个头。”
两人向吴三拱了拱手,然后走到草垫子上,活动筋骨,做切磋的准备。
祝泽清暗道,大块头一般防守弱,攻击他的腰侧或者后背的弱处,是最可能取胜的。
杜柏泰暗道,今天他一定要揍得这小白脸儿站不起来。
祝泽堂看着杜柏泰那跟祝巍差不多的体型,不由为祝泽清捏了把汗,喊道,“大哥,你小心啊。”
祝二万手心也汗涔涔的,“堂哥,注意防守。”
祝泽清比了一个“好”的手势,随后便跟杜柏泰交手了。
“啪叽!”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杜柏泰就被祝泽清以“拿背抱摔”的招式给摔在了草垫子上,他自己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可能?
“好!”祝泽堂带头鼓掌,大哥真是好样儿的,干啥啥行!
“打得好!”祝二万一脸崇拜,升级成了祝泽清的铁杆小迷弟。
祝泽清向杜柏泰伸手,准备把他从草垫子上拉起来,杜柏泰握住祝泽清的手,却以此攻击,一个过肩摔把祝泽清摔到了草垫子上。
祝泽堂大骂,“卑鄙!”
祝二万也气不过骂道,“无耻行径!”
杜柏泰却不以为然,“赢就要不择手段,他自己轻敌,活该被摔!”
祝泽清经历的人间险恶还是不够,他没想到杜柏泰会偷袭,不过这也让他长了一堑智慧,以后不管任何适合都不能轻敌。
他从草垫子上爬起来,再度跟杜柏泰交手。
两人打了一炷香时间,杜柏泰再没占到任何便宜,并且节节败退,切磋结果跟他自己想的完全相反,直接被祝泽清碾压了。
杜柏泰看到大家都愤愤然盯着他,自己又输给了最看不起的小白脸,无颜面再待下去,匆匆走了。
后面他调了老师,几人鲜少再碰面。
祝泽堂跟一个叫萧远英的同龄少年打,打了一炷香,有输有赢,算是打了一个平手。
祝二万也是打了一个平手,毕竟点到即止。
切磋结束后,吴三对祝泽清点评了几句,“下盘略显漂浮,应该多练练扎马步,手臂力量不足,多练练举重,弥补一下就没什么问题了。”
祝泽清应道,“多谢夫子,我知道了。”
每个人吴三都点评了一下,点评后到下课时间了,“大家回去休息一下,明日又来。”
祝泽清三兄弟来到大门口等其他人。
简君杰从里面走出来,“泽清,两位小兄弟。”
第一天来练武,他第二天全身肌肉痛得差点儿没爬起来,现在精神头完全变了,练武让他身体肌肉紧实,现在五官看起来更加立体,清高傲气的气质更加贴合他了。
祝泽清道,“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简君杰本就是一枚帅哥,现在身体带上几分力量感,活脱脱行走的的风景,“你不也是。”
祝泽清变化也大,半年的时间,他又长高了不少,腰窄腿长,长相出众,也是格外惹眼,“那彼此彼此。”
大门口进进出出的人都会忍不住看一看两人。
两人说着话,江一宁他们从里面走了出来,有大有小,这一幕带着几分喜感。
小阳儿跑过来,“大哥,我们回家了,你快去读书。”
祝泽清摸了摸小阳儿的头,“好,你们也快回去。”他对江一宁道,“天气大,别逗留,赶紧回家。”
江一宁点头,“我知道,你快去书院。”
祝泽清和简君杰离开后,祝泽堂拉着祝二万去买甘蔗,祝映晴去了酒坊,其他人回了家。
……
酒坊。
祝小六和祝小七脸色苍白,战战兢兢地站在一个缸前,缸里散发出难闻的酸臭气味。
祝映晴来到作坊就看到这样的场景,登时心里一紧,“发生什么事了?”
祝小六指了指大缸,没敢说话。
祝映晴走近一看,顿时心疼极了,这可是五斤杨梅,就这么泡汤了。
这一步进行的是杨梅发酵,结果杨梅全部烂了。
祝映晴心情一些藕额不好,问两人,“你们是不是加生水进去了?”
两人摇头不迭,害怕极了,“没有。”
祝映晴又问,“那是开过盖子?”
两人连忙又道,“没有,我们都是按照你说的做的,没敢自己拿主意。”
祝映晴逼迫自己冷静,那就奇怪了,她也是按照食谱上说的,难道食谱出错了?
不可能啊,以往的食物按照食谱做都做得很好,没道理酿酒就出问题了,肯定是哪里没到位。
“你们去忙自己的,我找找问题。”祝映晴把食谱从随身包包里拿出来,坐到椅子上翻看,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祝小六和祝小七赶紧去办事,他们在人牙子里听人说,要是在主人家犯了错,要么被毒打,要么被关起来不给饭吃,严重的话还会被重新发卖,到时候遇到的人更差,他们胡思乱想着,害怕极了。
祝映晴看了半天,也没发现错误,但杨梅发酵失败,肯定有问题,想了想,她决定去请教一下老师傅。
县城里有好些有名的酒坊,每个酒坊里都有酿酒技术过硬的师傅,不然酒坊根本没办法立足。
祝映晴在县城转悠了一下,走进了一个叫云氏酒坊的店铺,“掌柜,我想见见你们店铺的酿酒师傅可以吗?”
掌柜直接驱赶祝映晴,“想偷师啊?不买酒就赶紧出去!”
祝映晴辩解,“我没有偷师,就想请教一个问题。”
掌柜根本不听祝映晴的,核心技艺被人学走了,还怎么做生意,“不会不会,自己想。”
祝映晴连续问了三家,都是同样的结果。
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想学习酿酒师傅的手艺,起码得跟在师傅身边十年以上才可能学到,哪有这么多时间?
祝映晴犯难了,一路唉声叹气往自家酒坊走,难道这道坎儿迈步过去了?
这时一个小乞丐从小巷子里走出来,祈求道,“姑娘姑娘,行行好吧。”
祝映晴心地善良,把包里的六个铜板一并给了他,“去买些吃的吧。”
小乞丐感恩戴德地道谢,“多谢多谢。”小乞丐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姑娘是在找酿酒师吗?”
祝映晴随口道,“是啊,但是一个都找不到。”
小乞丐思考了一下,“我认识一个酿酒师,介绍给你认识吧。”
祝映晴没有以貌取人,反而是虚心地问,“那你去把人带过来给我瞧瞧,我在这里等你。”
小乞丐脆声应道,“行,姑娘稍等一会儿。”
不一会儿,小乞丐带回了另一个小乞丐,十七八岁,还跛脚,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脸上没啥表情,眼神更是死寂,一副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的感觉。
“小兄弟,他就是你说的酿酒师?”不能怪祝映晴以貌取人,这小乞丐眼睛里没有一点儿光泽,能酿出好酒吗?
跛脚小乞丐一听祝映晴的话,眼睛一丝愤然闪过,转身就走,小乞丐连忙拉住他。
小乞丐赶紧道,“姑娘,你不要小看他,他手艺是真的,只是出了某些事,才沦落到这步田地。”
实际上,小乞丐遇到坡脚小乞丐的时候,跛脚小乞丐被人打得奄奄一息,都快死了。
祝映晴问跛脚小乞丐,“你酿酒的手艺怎么样?”
跛脚小乞丐一言不发。
祝映晴不喜欢闷葫芦,有话就说不好吗?于是有些恼,“哑巴了?”
小乞丐急得满头大汗,“小哥,你快说啊,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你不是要报仇吗?你这样子怎么样报?”
跛脚小乞丐有所触动,他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声音十分沙哑,“我家五代酿酒,我也深得我爹的真传,只要给我原料和酒方,就没有我不能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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