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图纸,脑子里快速思考着办法。
幸好他脑子好用,思索半天后,他决定照着图纸自己画,正好这些图纸也无法面世,他画的话,就可以正大光明拿出去了。
有了决定,祝泽清不再迟疑,立即花了一两银子买下图纸、铅笔、尺子、圆规等绘图工具。
花了二两买了一套桌椅。
准备妥当后,他不再耽搁,祝泽清把正面设计图点开,放大,坐到椅子上,开始画起来。
……
江家村。
关季兰一家四口从县城大儿子那里回来,走进村子后,觉得大家看他们的眼神都怪怪的。
“这江传贵和关季兰也真是做得出来,儿子成亲,竟然把门关上走了。”
“好在二叔二婶是个心善的,向一宁伸出援手。”
“哎,一宁生在这样的人家也是倒霉,虽说是双儿,但是每天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干得多吃得少,也依然讨不到好。”
“……”
江传贵听着这些话,一张脸臊得通红,可是他拗不过关季兰,他也没办法。
关季兰并没有觉得自己做得不对,听着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反倒趾高气扬地站在自己家院子门前大声道,“江一宁是我的儿子,我想怎么对待他就怎么对待他,你们那么同情他,怎么不把他收养了?”
她掐腰,“我告诉你们,我家一秀要嫁给县城的少爷了,你们一个个的都等着嫉妒吧。”
江一秀娇媚一笑,这次去县城,其实是去相亲了。
对方是个酒楼掌柜的儿子,独生子,家底厚,原配生不了孩子被休了,现在只要给他生下孩子,就能坐稳少奶奶的位置。
相亲很顺利,对方对江一秀很有意思,说不日就上门提亲。
村民哗然。
哪个县城的少年会娶村里的丫头,人家城里的还娶不完呢?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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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十二生肖
关季兰见村民不再说闲话,舒畅地转身进家门了。
一群没见识的山野村夫,长舌妇,整天只知道嚼舌根,真是闲的!
关季兰翻了一个白眼,厌恶死了村里人。
但很快她又高兴了,只要一秀嫁入县城,他们家就高人一等,这些人还不得巴巴地来恭维奉承她!
江一秀有样学样,瞪了眼村民,跟在她娘屁股后面进家门了。
等她嫁入县城,这些人她看到不会看一眼,低贱!
江一安冲村民吐了一口口水,“你们真是吃饱了撑的,自己家的事管不好,还来说我们家的坏话!不要脸。”
骂了之后,他也跑回家去了。
村里人纷纷远离了关季兰家,关季兰厌恶村里人,村里人对她的讨厌也并不见得少多少。
……
祝泽清看了看时间,快中午了,他该出去了。
他出来的位置还是茅房,刚一出来,就听到祝三万的拍门声,“谁在茅房啊?快开门,我快憋不住了。”
祝三万,十岁,双儿,大房的第三个孩子,不同于一般的双儿,这小家伙十分大胆,爬树、捣鸟窝、小河摸鱼,一样不落,野得很。
祝泽清赶紧开门,略显尴尬地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我拉肚子。”
祝三万根本没有时间听他解释,祝泽清一开门他就已经冲了进去,“差点儿就拉裤子里了。”
咕哝完,他忽然大声喊道,“泽清堂哥,帮我拿点儿木片来,茅房没有了。”
祝泽清,“……”
祝泽清还是给祝三万递了木片,然后才离开。
江一宁看到祝泽清,给他招手,“泽清,你看过来看我做的衣服。”
他把做好的亵衣递给祝泽清,然后双眸期待地看着后者,像个求表扬的小孩儿。
祝泽清看了看,看到细密的针脚,他暗暗想,要是可以,他真想给一宁准备一台缝纫机,这一针一线,得绣多少次啊!
“做得十分不错。”他看向江一宁的手指,“手疼不疼?”
江一宁摇摇头,“不疼啊,做习惯了。”
祝泽清还是关心道,“休息一会儿,其他的吃了饭再做。”
江一宁听话地点点头,“嗯。”
……
饭后,祝泽清离开了半个时辰,再回来时,拿回了剪纸的材料。
“一宁,我去我朋友店铺把东西买回来了,你试着剪剪,要是还差什么东西,我再去给你买。”
江一宁把红纸拿到手里看了看,又看了看剪刀和尺子,一双眸子亮亮的,“泽清,你考虑得好周到,什么都买了。”
说着就开始裁剪起来,先把大纸对折,裁成四张小的,再把其中一张裁成四张,拿起一张开始剪。
剪纸他是跟村里一位孤寡老人学的,老人说这是她的绝学,但是她没有后辈,后继无人了。
老人腿脚不变,江一宁总是瞒着家里悄悄去给她挑水,获得了老人的好感,于是老人收了他做徒弟,还把绝学传给了他。
当然,江一宁去给老人挑水也是有缘由的。
是他十二岁的时候,家里分吃橘子,他多吃了一瓣,他娘就打了他一巴掌,还把他赶了出去。
他一个人躲在草垛后哭,老人听见了,就过来看,见他脸上一个巴掌印,便问他怎么回事。
他如实说了。
老人见他可怜,就带他回了家,还把刚蒸好的馒头给他吃。
他永远都记得那个馒头的味道,又甜又软,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馒头。
祝泽清坐到对面,看着江一宁剪纸。
那把剪刀在江一宁手里好像有灵性一般,剪出的线条流畅圆滑,一刀下去,就是一个形状。
在祝泽清新奇的目光中,正方形的红纸最终变成了一只站在石头上,望着天边打鸣的大公鸡。
剪纸剪出了大公鸡的鸡冠、脖子、翅膀、双脚、羽毛、还有那块被站的石头。
江一宁把剪纸拿给祝泽清,邀功似的道,“怎么样,像吗?”
祝泽清诚恳地点点头,“很不错,栩栩如生的。”
看到这,祝泽清眼神出现了探究,一宁貌似不像看着的这般单纯卑怯,他好像在掩饰什么。
一宁为什么伪装自己呢?
他有点点想知道。
不过少年貌似心坊重得很,慢慢来吧,反正日子还长。
江一宁被祝泽清仿佛能洞视一切的眼神看得心里一紧,避免祝泽清过度联想,他伸手在祝泽清面前挥了挥,“泽清,回神了。”
祝泽清眨了眨眼,“你还会剪什么?”
江一宁小心地观察着泽清的表情,实话实说,“大多数动物都会剪,而且剪得都一样好。”
很自信啊,祝泽清笑了笑,“那你把会的都剪来看看,慢慢剪,不着急,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江一宁条件反射问,“你要去哪儿啊?”
祝泽清起身,“我去找村长商量一些事,一会儿就回来了。”
江一宁点点头,“好。”
……
村长家。
祝家村的村长也姓祝,叫祝道年,五十多岁,年少的时候考取了童生,为人比较严格,在村里说一不二,颇具威严。
村长家在隔壁的隔壁,是村里的大户,地主是他的二弟。
村长听了祝泽清的话之后,吧吧了两口旱烟,点评,“劳民伤财,不切实际!”
祝泽清,“……”
“村长,能灌溉六七百亩地的水车,不花点儿心思,不需要点儿人力,让河里的水平白无故飞过来吗?”
“至于不切实际……”祝泽清把图纸取出来,“这是水车的设计图,村长可以看看,并不是不能完成的工程,只看愿不愿意做了。”
村长见有了图纸,眸色慎重了起来,或许祝泽清不是来跟他胡说八道的。
他把图纸接到手里细细看了起来,“就这水车,真能灌溉六七百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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