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像差了二十。”
陈子轻瞪他说:“你眼睛不好使,建议你去配个眼镜。”
赵帆尽被瞪得眼睛一红,有股子扎心窝的感觉:“小遥,你真要跟他结婚生子?”
陈子轻:“……生什么?”
赵帆尽那张阳光帅气的脸爆红:“嘴瓢。”
陈子轻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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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帆尽送卷毛回餐馆,他自个蹲在马路边闻汽车尾气,不多时两个室友一左一右的蹲过来。
“老赵,第一盘水煮肉片已经上了,咱进去吃吧。”
赵帆尽无精打采:“没胃口。”
室友A说:“实在吃不下就打包,咱点了不少菜呢。”
室友B:“俺也正有此意。”
赵帆尽跟条丧家犬一样望着来往车辆,他突然偏头,眼神犀利让人发凉:“你们是不是把我要做小三的事告诉孟于卿了?”
两个室友支支吾吾,都不敢和他对视。
“我操!”
赵帆尽站起来,一脚踢在电线杆上,粗喘几声就问:“他给了什么良策?”
“没有。”打电话的室友A说,“问了我小遥的名字就挂了。”
赵帆尽立马就不爽了:“他什么意思,嫌我家小遥的名字不好听?”
室友A语塞。
室友B打圆场:“老赵,这不是重点。”
赵帆尽挨个指他们:“老子让你们给害的,在孟于卿那狗比面前抬不起头了。”
“赶明儿开学了,老子一冲他,没准他就喊老子赵小三。”
室友们:“……”
室友A犹豫着说:“小三确实是人人喊打的,老赵,咱犯不着。”
室友B附和:“真心没必要。”
赵帆尽满眼偏执:“我觉得很有必要,我喜欢他,我从小学到大学,头一回这么喜欢一个人,第一眼就捧心里头了。”
室友A一通输出:“喜欢才值几个钱,再说了,喜欢就喜欢呗,也不一定要怎么着,咱在一边看着也行啊,就好比我喜欢博物馆里的展品,那还能偷出来私有?”
室友B:“理是这个理。”
“滚滚滚。”赵帆尽一人给一脚,“你们别在我家小遥面前表现出什么,他不知道我对他的心思。”
两个室友无语望天,是是是,你家小遥是个睁眼瞎,不知道,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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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下午的时光都比较悠闲。
三个男生点了菜没回来吃,派个代表全给打包拎走了。
餐馆里恢复成之前的闲聊状态,大家很自然就聊起了中午客人们提得最多的话题——铁锤案。
茉莉说凶手会不会是女的,她见陈子轻看过来,便继续道:“虽说男女力量有别,可也有女性手劲大,像周叔的老婆程萍。”
她说起了还发夹那天在周家上厕所,门拉不开的事情。
陈子轻认同道:“那她的手劲是蛮大的。”
呼哧呼哧啃着西瓜的小亮插了一嘴:“还有吴妈。”
陈子轻说:“吴妈手劲还好吧。”
茉莉跟钱伟没说出来,脸上的表情也透出那意思。
只有小亮意见不同,他抹了把嘴边跟下巴上的瓜汁,当场说出了几个证据。
小亮回家的路和吴妈有一段是重叠的,所以他们下了班都是一起走,接触的时间比其他人多,他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细节也不奇怪。
几人说着手劲,莫名其妙就掰起了手腕。
陈子轻看钱伟掰赢了小亮,就兴冲冲地叫张慕生上。
张慕生对着垃圾篓吃西瓜,没理会。
一只手按住他腿,他某根神经跳了下,吐出口中的西瓜籽侧头,两片薄唇很湿。
陈子轻莫名就浮现出他长时间舔弄过什么东西的样子。
妈呀,我干嘛脑补这个,陈子轻单手遮脸:“你上呀,你给小亮出头啊。”
张慕生扔掉瓜皮,他拿纸巾擦手上的汁水,忽然开口:“吴妈,你和钱伟试试。”
正在收拾一桌乱七八糟瓜皮的吴妈满脸愕然,随即就笑起来:“张师傅你这玩笑开的,我哪能跟钱伟掰。”
钱伟哈哈:“生哥,这确实掰不了,我怕把吴妈的手掰折了。”
张慕生不再说话,只专注地擦着十根手指和缝隙里的汁水。
陈子轻很有气势地一拍桌面:“小亮你让开,我来!”
钱伟鄙夷道:“算了吧,跟你掰没劲。”
陈子轻不高兴:“怎么就没劲了,你瞧不起谁啊。”
钱伟:“你。”
陈子轻马上就凑到张慕生旁边,指着钱伟说:“慕生哥,他瞧不起我。”
张慕生:“那就别掰。”
陈子轻推他:“说的什么话,你怎么不叫我证明一下自己?”
张慕生扫了眼衬衫上的脏手印。
“好啦好啦,就一点点西瓜水,我不是故意的。”陈子轻认真地给他擦擦,完了又觉得不符合人设,把纸巾揉成团狠狠扔进垃圾篓里,“就你事多。”
他发现餐馆的另外四人都在看他们这边,就淡定地岔开话题:“吴妈,你跟茉莉掰个手腕看看嘛,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像小亮说的,你一下就能掰过去。”
吴妈无奈地摇摇头:“吃西瓜就吃西瓜,好好的怎么掰起手腕来了。”
茉莉捻着收银台的西瓜籽:“谁知道,闲的。”
“闲点也好,四五点钟又要忙了。”吴妈说,“不跟你们小年轻闹了,我去对面解手,顺便把垃圾丢一下。”
“我也去。”茉莉跟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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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下班回去,陈子轻照常坐在张慕生的自行车后座,他吹着夜风看星星月亮,呼吸里是熟悉的味道。
油味,烟味,混杂着没被淹没的肥皂味。
陈子轻自顾自地说起白天没来得及说的事情:“慕生哥,我感觉赵帆尽对我有意思,不过他没正式表白,我就不好正式拒绝,只提醒过他,要么做朋友,要么啥也不做。”
迎面一群少年肆无忌惮地冲撞过来。
张慕生没避让,他骑着车,保持原来的速度从他们中间穿行,引起一片惊呼鬼叫。
陈子轻全程抓紧车座底下的铁棍,心跳都要飞出来,等车队走远了才继续说:“我对你没想法,对他更没有想法。”
张慕生拨车铃铛,惊走了前面路上的野猫。
陈子轻想了想,给自己留点余地:“我暂时对你没想法,对他一直都不会有想法。”
车速似乎没变,又似乎减慢。
陈子轻觉得余地不够多,就又挖了一块:“我可能会对你有想法,对他永远不会有想法。”
自行车险险地擦过路旁绿植。
“你骑车骑好点啊,我裤子刮破了,腿刮疼了怎么办!”陈子轻翘起腿以防被树枝刮到,前言不搭后语地小声说,“我喜欢睫毛长又弯,手好看的,他都没有。”
从小被夸睫毛跟手的张慕生没表情。他怎会因为这么一句肤浅的话就激动不已,亢奋到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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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陈子轻早上起来检查身前,发现头有点肿,天热,他不好穿个厚衣服遮一遮,又怕凸起来让人瞧见难为情,就用创口贴贴了起来,一天忘了换,回去洗澡要了老命。
更肿了。
要不是他没检查到一丁点牙印,他真要怀疑是张慕生半夜趁他睡觉咬的。
毕竟屋里就他们两人,难不成还能有色鬼?
他对阴气是很敏感的,色鬼一靠近他就会感应到。除非是任务背景的特殊限制。
这个可能性极低,因为他目前见过鬼魂,也点香测出来过,要是鬼把他的头弄成这样,他能没反应?
陈子轻又怀疑起了张慕生。
不过,张慕生成天都是那张波澜不起的死人脸,不像是能干出那种事的人。
陈子轻想象不出来张慕生在黑暗中用手拧他,还是搓这一类的行为,光是想想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瘆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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