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矣因为竭尽所能隐忍欲望而青筋暴跳,温和俊逸的五官神情都显得扭曲,他察觉到严隙的视线,也侧目过去。
一人隔着同一个“主子”对视,眼中都有意味不明的东西在里头。
陈子轻有所感地转转眼珠,这两个假人背着他眼神交流,五十步笑百步,比比谁更假?他往后扭头。
周美人落后两步,没和他们并肩,见他看过来,挑着眉毛说:“七爷有吩咐?”
“你走前面。”陈子轻没事找事。
周今休踏步上前。
陈子轻看着他精瘦的背影,发癫道:“你来我旁边。”
前面的周今休脚步一顿,他徐徐地转身,肩头落了层白:“不知七爷说的旁边,是指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是庄矣,右边是严隙。
他们都朝着还没做出选择的人看过去。
陈子轻颠颠儿的:“庄矣,严隙,你们走前面,今休,你一个人走我旁边。”
周今休面上浮出来的笑意和平时不太一样,多了若有似无的痞气:“路这么宽,车就在前面不远,走哪儿不是走,七爷,属下还是走前面吧。”
陈子轻下令:“我让你过来,没听到?”
周今休敛去笑意,正儿八经地走过来:“矣叔,严隙,七爷的命令,周某不敢不从。”
他扫了眼纹丝不动的两人:“所以,麻烦一位让让?”
第265章 我开始准备发大颠了
严隙率先迈出脚步。
陈子轻瞧着他剃得很短的脑后发尾喊他:“严隙。”
大雪纷飞的路边,气氛不经意间变得微妙。
周今休扫向疑似改变主意的老板,和停下来等原路返回指令的老板下属。
三五秒后,老板的声音响起:“你把伞给今休。”
周今休偏过脑袋,目光落在一边,唇抿着,他怕自己笑出声。
【庄惘云逗狗有一手。】
陈子轻眼角抽了下。
严隙将手中的伞递给周今休,他面容冷硬地背过身去。
周今休持伞站在他原来的位置上,提醒还在原地不动的庄矣,不快不慢道:“矣叔,天快冷的,别让七爷多等。”
庄矣像一头在深林乱撞的野兽,实际他连脚都没抬起来,他鼻息粗重燥热,亢奋地痉挛不止。
旁边人叫他名字,让他去前面,他浑浊不堪地粗喘着,抬起沉重发抖的腿,意识模糊不清地向前走了几步。
“嘭——”
庄矣直挺挺地摔在雪地里,把周围的积雪都溅了起来。
陈子轻吓一跳:“严隙,你快点看一下庄矣。”
严隙弯腰将庄矣翻过来,查看他沾了许多雪的脸,末了吐出两字:“晕了。”
陈子轻想过庄矣跟涂荦荦谈离婚事项不会轻松到哪儿去,却没想过是这种走向,涂荦荦这事,涂家知道吗?感觉庄矣的身体机能都受到了重创。
“七爷,”身旁传来周今休的声音,“就让矣叔这么晕着?”
陈子轻回神:“严隙,你把庄矣拎上车,拍掉他身上的雪,放在最后一排。”
“是。”严隙领命。
陈子轻看庄矣跟个大型摆件似的被严隙拎着,摇摇头在心里说,保镖的力气可真大。
一时没留神,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陈子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走着,头顶的伞阻挡雪花落他一身,他嘴里呵出白气,听见周今休的心声。
【馋上了?】
陈子轻脚下一个踉跄,冰冷坚硬的假肢及时托住他手肘,伴随一声:“七爷,您慢点走。”
烦人!
.
回到车里,陈子轻脱掉大衣放起来,他让周今休给他接杯水喝几口缓了缓,回过头,伸着脖子去看最后一排以昏迷状态被药性侵蚀的庄矣,试探地喊了两声,意料之中的没有反应。
过了会,陈子轻又扭着脖子去看庄矣,发现他的皮肤遍布深红,脖颈到额角的青筋一下一下骇人的鼓动,胸膛极其紊乱地大幅度起伏,长腿挂在座椅边,紧闭的双唇间有一条鲜红,嘴里必定都是血。
这会不会死啊?目标死了影响我做任务吗?好像影响不大?
屁哦。
还要让庄矣跪下来求原谅呢。
陈子轻坐正,面朝前方,他拿出手机刷新闻,实则是在跟222说话,问有没有能用上的药,口服外敷的都可以,通过不为人知的运输途径给人用上,他可以用积分买。
系统提了个东西。
陈子轻:“……别闹我了,2哥。”
系统:“你认真看过使用说明和药效,以及每个改良版的增强点跟削弱点?”
陈子轻心虚,那是没有的。
“我那都是苍蝇柜里的库存,改良版跟我没关系的吧。”
系统:“改个数据的事,你说有没有关系。”
“连我的库存也会更新版本啊,那还蛮好。”陈子轻有点意外,他问道,“2哥,它哪方面的功效能让中迷药的人得到缓解啊?”
系统:“外敷,起到刺激的——”
陈子轻忍不住地打断222:“还刺激啊?”
无机质的机械声没了。
陈子轻赶紧哄着:“2哥你说你说,我不插嘴。”
系统:“起到刺激的效果,能让使用者在十分钟内达到颅内高潮三到五次,这不就能稀释。”
陈子轻恍然大悟。
系统:“要用就快点,我待会不在线。”
陈子轻静默了会:“我不给他用。”
系统:“你有将近一亿,当零食边吃边吐都消耗不完。”
陈子轻:“那也不给他用,他只是个npc。”
系统:“你每个任务世界,除了你,谁不是npc?”
陈子轻不答反问:“没别的药吗?”
系统:“人工。”
陈子轻在222的提示下获得了灵感,他当即就酝酿着发癫:“严隙,你在前面停车。”
接着就对身边秘书说:“今休,你去开车,严隙到后面来。”
披着一层白纱的车停在路边树下,严隙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下来,他去后座,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你帮庄矣。”
严隙坐进去的动作顿住,他维持着弯腰停在车门边的姿势,黑色发梢上很快就挂上碎雪。
陈子轻不悦:“站那干什么,还不快点进来。”
严隙的嗓音透着不知名的暗哑:“七爷,属下帮不了。”
陈子轻露出不能理解的表情:“为什么?只是让你给庄矣做引导工作,又不是要你们推心置腹知根知底。”
严隙的面部隐隐抽搐。
【我没办法对同性做出亲密举动。】
陈子轻撇嘴,严隙果然是直男。
颠值往上跳了个小数点,这颠不能半途而废。他摆出强势不容拒绝的样子:“严隙,要我下去请你?”
严隙眉眼低垂,神情模糊:“属下还是希望只负责开车,请七爷成全。”
车外的寒风和雪花擦过青年比深冬还要冷的身体,往车里涌。
只穿着毛衣的陈子轻忍不住地打了个抖,他转过脸对看热闹的秘书说:“今休,你来。”
前一刻还在事不关己的周今休:“……”
【来什么,我又不是同性恋。】
陈子轻的眼睛立即睁大了几分,你不是同性恋你去酒吧狩猎?
看来果然是他最初揣测的那个方向,秘书私生活混乱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男孩是幌子。
想来这也正常,周今休是叛徒之一,背后有效忠的主子。
陈子轻沿着这个新鲜出炉的线索继续推,他怀疑周今休为了那份藏宝图接近原主的可能不大。
周今休拿着秘书的身份另有所图。
总归是听主子的吩咐办事。
陈子轻思虑,他掉进江里被周今休救上来的时候,脑中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是,支线任务一跟支线任务二的目标应该可以排除掉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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