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慕生面色淡然:“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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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陈子轻洗了澡回房间,发现张慕生赤身靠坐在床头抽烟,目光透过一团团漂浮的烟雾投过来,似乎盯在他身上,又似乎只是在想事情,根本没看他。
这画面的冲击性很强,让人难以忽视。
陈子轻顿时有种唐僧进了盘丝洞的错觉,他迟疑着不敢上前:“你怎么不把上衣穿上?”
张慕生微微眯着眼:“热。”
陈子轻谨慎地杵在原地:“不都开了空调吗?”
张慕生开口:“心热,火大。”
陈子轻被那两个词给搞得腿打哆嗦,他磨磨蹭蹭地爬上床,眼角不受控地乱瞟到男人随着气息起伏的块状腹肌上面,几条被他抓出来的痕迹还很明显,其中一条延伸进了张慕生的裤腰里,他咽了口唾沫,指尖麻麻的,还发烫。
“睡觉了,”陈子轻把枕头拿起来放旁边,“你把灯关掉。”
床头灯开关被啪地按了下,房内光线暗下来,窗外月色沿着窗帘缝隙往里钻,烟草味拢着陈子轻,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张慕生。
过了一小会,又把身子翻回去,面向他:“你怎么不抱着我睡?”
张慕生想笑,他唇角冷冷的:“抱不了。”
“怎么就抱不了?”陈子轻气汹汹地无理取闹,“我不让你弄,你就不抱我了?!敢情我在你心里眼里就是个用来做那事的玩具?”
张慕生拿过柜子上的烟灰缸端在手里,将烟灰弹进去,他沉默着吸烟,一口一口地吸完,掐了烟凑到他的小骚老婆耳边:“别折腾你男人了好吗。”
陈子轻的耳朵有点痒。
“你是个玩具,那我是什么。”张慕生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阴沉着脸似笑非笑,“我是你这个玩具养的,招下手就摇尾巴,丢块骨头就流口水的狗,每天的任务就是伺候你,白天伺候你吃喝,晚上伺候你睡觉,哪次不是你爽够了才到我。”
不是问句,是陈述,稀松平常的语气说着让人浮想联翩的话。
周遭气流好像突然成了易燃物,随时都能烧着。
陈子轻将不听使唤地吸附在张慕生腹肌上的手艰难撤离,摸索着去够空调遥控器,把温度下调两度,还是热,他气恼地用了些力道去推罪魁祸首:“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压低声音。”
得到的回应是通红的耳廓被亲了亲,耳垂落入一片温热湿润地带,他自暴自弃地躺平,今晚又不知道要弄到几点。
后半夜,陈子轻连三加二等于几都说不出来的时候,床头的字条被张慕生撕下来,让他握着自己的手拿笔,在一三五后面加上了二四六七。
底下还有个血红的手印。
第二天上午,陈子轻瞪着那字条,发觉有些字晕开了,纸皱巴巴的,他的心里冒出什么猜测,求证地凑上去,抽动着鼻子闻了闻。
下一刻就大喊:“张——慕——生——”
男人拎着菜刀出现在房门口,刀刃上有几片新鲜的鱼鳞混着血液,他在杀鱼。
陈子轻指着墙上的字条,难以启齿地询问:“你是不是把它塞我,塞到过我这里头?”
少年背过身,屁股朝他这边,他没压制住地低低笑出声,这下可把床上人惹怒了,不顾身上酸痛跳下来就要打他,他站着,低头弯腰被打,左边脸颊挨了一下,主动侧过脑袋,换上右边。
无所谓。
反正他晚上会打回来。
他等爱人耍够了小脾气,把脚从拖鞋里拿出来,将拖鞋踢到爱人光溜溜的脚边,带着脸上的手掌印返回厨房,背后响起娇又作的命令。
“你站住!”
他慢悠悠地站定。
陈子轻穿着他的拖鞋,趿拉着绕到他前面:“纸上的血手印是怎么回事,我没发现自己哪根手指头破了。”
张慕生将菜刀从左手换到右手,给他看左手食指,轻描淡写道:“我咬破了,抹在你手上的。”
少年怔住,圆而亮的眼呆呆看他。
不过是他把手指咬破流了点血,就感动到了,心疼上了,多可爱。
这么可爱的老婆,不是别人的,是他张慕生的。
所以,他灰沉沉的人生重来三次,不是老天爷的恶意捉弄,而是为了遇见眼前人。
张慕生胸腔里充斥着激烈汹涌的情愫,耳边擦过一阵阵仿佛从遥远边际传来的嗡鸣,他徒然就不自觉地落下泪来。
陈子轻人都傻了,他不假思索地说:“你哭什么啊,手疼吗,我给你吹吹?”
张慕生意识到自己哭了,眉头皱了皱,眼下掠过愣然,身体却因为老婆的后半句瞬间兴奋到极致,手都神经质地颤抖。
第332章 作精进化实录
陈子轻没给张慕生吹,只亲了亲他流过泪的眼睛。
都纯情成这样了,也没能阻止张慕生颅内兀自高潮,裤子上出现一片阴影。
本该是中午喝的鱼汤,到晚上才到陈子轻嘴里,他吃着被挑干净刺的鱼肉,眼角有被多次吮出的红痕,像朵靡丽的小红花。
男人低眉垂眼,裤子一穿就是这副任劳任怨可随意差遣的木讷老实模样。
陈子轻两眼一闭:“不喝了。”
耳朵捕捉到吞咽声,剩下的鱼汤都被张慕生吞入腹中,他不太喜欢吃别人吃剩下的东西,张慕生倒是不在意。
准确来说是沉迷于其中不可自拔。
男人吞咽时喉咙里发出的声响十分性感有力,有股子色情的意味。
陈子轻躺下来趴着,一双大手按在他腰上,他哼哼唧唧,羞恼地扭着身子挣了挣,被捉住摁在床上,接受温情的伺候。
那张气味混杂的字条还贴在床头,挨着结婚照。
陈子轻望着结婚照上的他和张慕生,他们都穿着白衬衣目视镜头,他笑弯眼睛,张慕生唇微弯。
镜头外,张慕生扣着他的手,他的脚踩在张慕生的鞋上,踩了个乌黑的印子。
望了会,陈子轻收回视线,嘴巴贴着无名指上的戒指,金的,满是岁月刻下的细碎纹路,这是张家代代相传的媳妇之物。
到他这儿就停了,他传给谁啊,他又不会有后代。
陈子轻稍微安静片刻就开始作:“现在西瓜到季节了,路边一车一车的,你都没给我买。”
张慕生捏着揉着指间一把细嫩的腰肢:“你昨天才吃过。”
陈子轻瞪他一眼,眼角眉梢都是生动的不满和挑剔:“我要无籽的,有籽的不算。”
张慕生看他:“明天给你找。”
“要大的,甜的,你买不好西瓜,我不让你上床。”陈子轻腰上的酸痛有所减轻,他忍着不发出声,“我告诉你,我不是那么好养的,别想着一碗饭一盘咸萝卜就能打发我。”
耳边隐约有掺杂揶揄的笑意,他“唰”地扭头,入目是男人抿在一起被他咬破的薄唇,和一张没表情的脸。
哼,结了婚还装。
陈子轻没见过张慕生吃的药,出租屋那会儿没找到,搬了家还是一粒药片都没发现,他憋了些天,按不住好奇去问。
此时他跟张慕生在顶楼乘凉,地面已经没了白天的焦晒,铺着草席坐上去,不会感到灼人。
蚊香点着,不清凉却也不闷热的风吹着,陈子轻在等张慕生的答案。
张慕生一言不发。
陈子轻把脚塞进他怀里,脚丫子灵活地捻着他的白汗衫下摆伸进去,挨着他腹部凉凉的冷白皮肉往上,在他胸膛上蹭两下:“说话呀。”
张慕生将手伸到白汗衫里面,握住他作乱的脚:“我没吃。”
陈子轻惊住。
张慕生云淡风轻:“我好了,不用吃药了。”
陈子轻的表情在夜色下显得一言难尽,哥,你好没好,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男人显然是没点数,他似乎感觉不到掌中那只脚在听到他话后的一僵,依然不轻不重地摩挲着。
“好了啊。”陈子轻仰头看满天繁星,声音很小地说了一声,“那你以后每个月都去医院挂号做个检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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