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晋拓牵过他的手握在掌中:“不是说要到门外活动活动身体?”
“活动完了。”
陈子轻用另一只手拿筷子夹菜吃,那三个背景板像是套用的数据框架,其中包括记忆,情感和人生,全是模板,而原先的他们有自主意识。
会有这可能吗?NPC产生自主意识,成精啦?
陈子轻没找小助手打听,反正他走完那三个的任务进度了,只剩……
他看了看身旁的男人,他们相爱的时间过一天少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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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没结束,商晋拓就离场了。
朴城的夏夜满天繁星,城市灯火辉煌,有着和白天不同的繁华喧闹。
今晚出席饭局的都是朋友,大家默契的不在包房吸烟,他们也不实行酒桌文化,小酌怡情,主要是闲聊叙旧。
但商晋拓还是醉了。
车里弥漫着酒气,有点熏人,陈子轻扶着他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就不能少喝点。”
商晋拓闭着眼,很难受的样子。
陈子轻的脖子被他的头发蹭得发痒,忍着没往旁边躲:“跟你说话呢!”
耳朵好像捕捉到了压抑的哽声,陈子轻迟疑地扭头看去。
商晋拓在哭。
陈子轻呆了呆:“你哭什么啊?”
商晋拓偏头,眼尾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你对我不好。”
陈子轻:“……”
“我哪里对你不好啦?”他冤枉极了。
商晋拓眼眸低垂,睫毛密密地该下来,显出少有的脆弱:“你不喜欢我。”
陈子轻被他的酒话给整笑了:“我还不喜欢你啊?”
商晋拓神情恹恹地,喉头抽动着溢出一句:“你喜欢四肢健全的人,我是个残废。”
陈子轻惊住了,怎么回事,二周目的商晋拓不是残废啊,难道数据有遗漏,他收到的不是完整的?
不会,他进来有段时间了,商晋拓有没有残疾的地方,他能不知道?
陈子轻舒口气,耐心地哄着醉醺醺的爱人:“别乱说,你好好的,怎么是残废了,你不是。”就算你是残废我也喜欢啊,我又不歧视残疾人。
男人眉间深深拢起阴影,面庞轮廓痛苦神经地皱着,从他身体里渗出疑似自卑阴郁的东西:“我没有腿。”
陈子轻看他被西裤包裹的两条大长腿,拍了拍,羡慕地摸了一把:“你这不是吗?”
商晋拓口中呢喃着什么字音,陈子轻细细听,发现他一遍遍地说自己“没有腿”。
陈子轻唉声叹气,看看,都醉成什么样了。
到了家,商晋拓靠着椅背没反应,陈子轻一个人没办法把他搬下来,只好叫郑秘书搭把手。
哪知商晋拓发酒疯,不准别人碰他,别说郑秘书,连算是看他长大的管家都不行。
商晋拓只给他碰。
陈子轻被折腾得出了一身汗,坐在车里给商晋拓喂醒酒汤。
喂一口,洒出来一口,一点都喂不进去。
陈子轻默了默,叫守在车门口的管家回去,管家也是个脑袋灵活的人,一点就通。
管家走后,陈子轻喝了口醒酒汤,沾着汤水的唇对着商晋拓的唇,指尖在他突起的喉结上一划。
商晋拓嘴唇微张,陈子轻迅速把醒酒汤渡进他口中。
陈子轻正要喂第二口,发觉他不知何时睁开眼眸,眼神迷离有着平日没见过的迟钝,心头一下就软了:“酒醒啦?”
商晋拓嗓音浑哑:“你喂我喝的什么?”
陈子轻故作严肃:“毒药。”
商晋拓复述:“毒药。”
他阖起眼,心如死灰般,冷冷笑道:“你果然不喜欢我。”
陈子轻:“…………”
真服了,怎么商晋拓醉了以后,非要在这件压根就不可能的事上这么偏执。
以前也没这样啊。
一周目的商晋拓出长差阶段和他发短信开视频的时候,让他感觉商晋拓的性情,气质,心态,情感呈现都在变化,并且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大,就像是在经历一场奇妙的返老还童。
这感觉竟然延申到了二周目。
如今的商晋拓变得又老成又年少,分裂了似的。
陈子轻打趣:“要是让别人看到我们高高在上的商董醉酒,形象就毁了。”
见商晋拓眼睑更红,眼角湿润,一滴一滴的眼泪滚出来,淌在死气沉沉的脸孔上面,他看得心脏都抽紧:“好了好了,我逗你的,你就是喝醉了站到车上撒尿,形象都不会受到影响,别哭了。”
商晋拓古怪地自嘲:“我哭,是想你哄我。”
陈子轻擦他脸上的泪:“哄着呢,一直在哄。”
商晋拓嗤笑:“假的,不是真实的。”
陈子轻不乐意了:“真人真话,哪假了?”
商晋拓躺到他腿上,一瞬不瞬地仰望他片刻,剥开他衬衫扣子,手放上去抓着:“老婆,我想喝毒药,你喂我。”
第388章 替身
商晋拓这次醉酒很闹腾,喝了醒酒汤也没见恢复多少神智,陈子轻又搬不动他,只能陪他待在车里。
座椅放倒,躺上去还算舒服,车顶窗户打开,夏风跑进来的同时夜空映入眼帘。
陈子轻枕着自己的一条胳膊,另一条胳膊抱着长手长脚蜷缩在他身边的商晋拓,脖子被他脑袋埋出汗液,风一吹有点凉。
商晋拓好久都没响动,陈子轻一下下地拍他后背:“你再哭下去,我脖子就要被淹了。”
“我很焦虑。”商晋拓嘶哑的声音很闷。
陈子轻问他为什么焦虑,他不说话了,眼泪却没停,尽数从他眼中滚落,淌进他老婆的衣领里,把他老婆胸前濡湿成一片湿淋淋的水迹。
哎。
对象隐藏的属性竟然是爱哭和敏感。
陈子轻动了动身子,把嘴唇印在商晋拓眉心,手顺着他的发丝温柔地抚摸。
“我不想回去。”商晋拓开口。
陈子轻说:“那就不回去,我们在车里过夜。”
商晋拓重复:“我不想回去。”
陈子轻顺他的意:“嗯嗯,我知道的,我们不回去。”
商晋拓忽然从他脖颈里抬起头,捏着他下巴问:“真的?”
陈子轻笑着说:“真的啊。”
商晋拓也笑了声,转瞬而过阴森森的意味:“假的,你永远都可以说话不算数。”
陈子轻还没反应过来,就又听他说自己不想回去。这给陈子轻一种商晋拓指的……不是家的错觉。
不是家还能是哪儿。
陈子轻不想商晋拓再胡思乱想,就说:“我们做吧。”
说完就意识到这不太行,商晋拓都醉成这样了,哪还能站得起来。
陈子轻想到这,手就不听使唤地去试探。
男人湿红覆盖水光的一双眼看他,像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眼睫上挂着泪。
他顿生一股罪恶感,我真该死,我怎么能在他醉酒黏着我哭的时候,还让他伺候我。
正当陈子轻准备把手撤开,手心就被打了一下。
陈子轻吸口气:“你醉了还行啊?”
商晋拓握住他的手,将潮湿的眼和脸蹭上去:“我死了都行。”
陈子轻:“…………”
商晋拓舔他脖子,喉咙里隐隐溢出轻轻幽幽地笑:“哪怕我是一具尸体,一个僵尸,我也能让你满意,给你带来极致的快乐。”
陈子轻望着头顶星空,任由商晋拓边把他当糖舔,边把他当粽子剥,他身上烫热,晕晕乎乎地蹦出一声:“没扩呢。”
“你不用。”
陈子轻没听清就被他吻住了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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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震得快原地飞起来的时候,郑秘书在客厅喝茶,管家陪他喝,两人快把一壶茶喝光了。
“今晚大少爷估计是不会下车了。”管家说,“有陈先生陪他,哪里都是家,哪里都是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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