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刃笑容逐渐消失:“好的。”
既然一切都要正常继续,您来做什么!和卢小河组成男女主持人吗?
仿佛听见了他的心声,李教授:“符行川没空,无法亲自过来。我是来帮他确认的——殷刃,你昨晚接触过识安外的驭鬼师,为什么没有报告?”
李教授拉起袖子,电子表盘上闪着密密麻麻的数据,还都是显眼的血红色,像是改装过的某种探测器。
钟成说也探究地看向殷刃:“你真吃了螺蛳粉拌82年的邪物?”
殷刃:“……我确实撞了鬼,他们强迫我换工作,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李教授:“怎么逃出来的?”
“前两天跟家附近的厉鬼结了契,她帮了我的忙。”
钟成说吃惊:“平安庄园真有鬼?”
是啊,前两天胡桃小姐还在咱家客厅激情唱K。殷刃干笑两声,继续回答李念的问题:“总之,我找的厉鬼把那些鬼都吃掉了,事情不算完了吗?”
“不要擅自判断事情是否结束,一切异常都要立即报告。”
李教授抬起眼,似乎在判断殷刃那番话的真伪。半晌,他站起身,给两人一人扔了一本《近代非官方玄学组织年鉴》。
“本来晚些会有统一培训,”他走去门口,微微停了停,“……现在看来,某些人对你们还挺有兴趣。”
殷刃:“天啊,太可怕了。”
殷刃敢用他的午饭打赌,符行川和李念天天在他俩眼前晃,估计也不是单纯的关心下属。看来“疑似接触凶煞”这个标签,区区几周是消不下去的。
不过今天也有好消息——为了让他们更熟悉《复生传奇》,李念勒令两人好好将它通关,加班费会按游戏时长折算。
殷刃第一次觉得“加班”两字没那么刺耳。
下班时间刚到,殷刃主动背起游戏主机。他连晚餐都不打算在食堂吃,准备第一时间冲回家大玩特玩。谁能想到,这回不配合加班的人竟成了钟成说。
“八点后开始可以吗?”钟成说有些歉意地表示。
“啊?”殷刃步子里雀跃瞬间消散。
钟成说看上去也情绪不高:“相亲,推不掉。”
根据殷刃跟着胡桃看剧的经验,他大概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在鬼王大人的脑袋里,相亲等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等于马上要结婚,结婚可是人生大事。
殷刃话语渐渐祥和:“人生大事啊,那没办法。祝百年好合,早生贵……”
钟成说:“相的是个男的。”
殷刃:“?!”
“我不想结婚。爸妈那边安排得太频繁,上次我有点着急,就对他们说我喜欢男人。”钟成说脸上带着隐约的绝望,“我没想到他们……”
殷刃无言以对,怪不得上次去钟成说父母家,二老对自己的态度那么奇特。
殷刃揉揉额角:“也就是说,你其实根本不想去?”
“嗯。”
“那好说,到时候你给我发微信,我打电话给你,就说公司有事。”
殷刃对词汇的理解不到位,但这类套路实在看过太多,他烂熟于心。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更喜欢“找个小孩冲进去抱住钟成说大腿叫爸爸”的方案。
钟成说长呼一口气,表情万分郑重:“拜托你了。只是吃个饭的话,说不定我七点就能回家。”
“你们在哪吃啊?”殷刃随口问道。
“夕照区的落芳楼。”
殷刃快速搜了一下,看到那三四千的人均消费和超高评分,他滑屏的手微微颤抖。
花雕酒醉大闸蟹、鲍汁烧鹿筋……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干脆我也一起去吧,万一识安突然有事找我们呢。放心,我坐远点。”殷刃眼睛看着菜肴图片,真诚建议,“这样要是对方难缠,我还能冲上来表示事态紧急。”
钟成说:“……”要不听见这位隐约的咽口水声,他差点就信了。
傍晚,落芳楼。
这地方更偏私厨,餐厅不算太大,装修古色古香,一看就花了大价钱。餐厅老板似乎跟识安集团有点关系,识安员工无需预约,十分方便。
殷刃扎起头发,猫去了餐厅一角。这个角度,他隐约能看到钟成说那桌。
钟成说的相亲对象约摸三十,长相中等,算得上端正。他一身西服,剪裁与料子一看就不是便宜货。脚上皮鞋锃亮,连粒灰尘都没有。粗略看去,这俨然是一位成功人士。
殷刃突然觉得有点眼熟,这不是影视里标准的总裁造型吗?
对比起来,钟成说的衬衫和运动鞋相当不严肃。好在小钟同志脸嫩,跟总裁先生一比,他更像个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
钟成说抛弃《沟通的艺术》,开门见山:“抱歉,先生,我暂时没有恋爱的打算。这次实在推不掉,耽误您的时间了……你我就当吃顿饭,我来买单。”
“总裁”笑了,似乎没有被冒犯的情绪:“一般不都说交个朋友么,怎么,连朋友都不愿做?”
钟成说:“我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想必不会有什么共同语言。”
“不聊聊怎么知道?虽然我这边也是父母安排,我确实对你有点兴趣。”
“总裁”微微卷起袖子,手腕上的手表一看便价值不菲。
“B大金融系博士,x8年毕的业。”
“A大生物系硕士,x9年毕业。”钟成说眼睛盯着菜单。
“A大啊,当初我想考来着,可惜差那么一两分。”
那人不以为意,目光在钟成说的五官上停留片刻,又落在钟成说过长的袖口。
“……说到A大生物系,你们本科那会儿是不是出过事?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生物系被开了一个宿舍。”
“是有这事。”
“说是嫖娼被抓,除了一个人,整个宿舍被一窝端。据说就是剩下那个举报的。嗨,也不知道那人咋想的,估计是自己不行,眼馋嫉妒吧……后来那个举报狗咋样了,你听说过没?”
“听说过,举报者就是我。”钟成说语气平静,“有事吗?”
“总裁”先生:“……”
那人喝了几口茶,打了个哈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能进A大也不容易,多大点事,你把人前途都给断了。你就算有救风尘的爱好,好歹挑同学不在的时候吧……”
“那些受害女性被剥夺了人身自由,最小的还未成年。我舍友知道这件事,但他们把它当成了炫耀点。”
钟成说语气平静依旧。
“我劝过他们向警察说明情况,尽快自首,但他们并没有听。”
“这……嗨,大家肯定以为你开玩笑呢,没当真。年轻人火气旺,在外面玩又不是啥罕见事。”
他在B大听说过,那个“举报狗”在A大受到了挺厉害的孤立。只是自己说了半天,钟成说面无波澜,明显没听进去。于是他换了个角度——
“你父母没说你什么?”
“他们说我‘干得漂亮’,还领我吃了一顿大餐。”
“我的判断没错,”说罢,钟成说抬起眼,“看来我们的确不会有共同语言。”
“……你什么意思?”
“您的西服很昂贵,但细微处磨损严重,您的经济条件不像您表现得那样宽裕;您上来先扔学历,在没有压我一头之后直接聊到A大丑闻,并且对我说教,您不是真心想要与我‘这个人’交流……唔,更像是急于证明自己的优秀。”
钟成说十指交叉,放在桌沿。
“您的脖颈下半部分有吻痕,痕迹新鲜,证明您在最近一天内有过亲昵行为或性生活;但您仍声称‘对我有兴趣’,来与我见面。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您的爱情观非常开放,要么您只打算和我‘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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