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丰命熠做不到也没什么,反正丹赋圣一开始就是厉害的那个。
丰命熠忘了犹清真人他们宗门所在的国度也是有皇帝的,丢下皇位跑去修行的皇帝丹赋圣见多了。
他们宗门穷,就靠这几个跟皇室沾边的弟子挣点香火钱。
丹赋圣还帮忙教过这类弟子,皇帝和皇帝之间也是有区别的,只要能入门,那修士之间就必有共通之处。
皇帝成修士压根不是什么能用来打脸的变化,可丰命熠忽视了这一点。他自以为是地把自己放在了反抗者的位置上,然后自己在自己的想象里热血沸腾。
直到出现一个严老八。
丰命熠觉得自己的剧本被偷了,被一个大字不识的老头给偷了,这个老头还敢看不起他,还敢无视他?!
丰命熠的情绪越来越偏激,越来越极端。
终于,在他情绪到达某个临界点时,他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被动地脱离了。
丰命熠开始注意力不集中,嗜睡,他的情绪依旧激烈,积攒在他胸腔,可他无法对外表现。
清傀趁着他心神不宁,神魂震荡,把他体内的七魄给剥离了。
清傀高高兴兴地把七魄还给晨归,而晨归暂时把七魄分开,分别放置在了他父母转生的蛇和老鼠身上。
原本意识混沌的蛇和老鼠在短暂的愣怔之后猛地抬头看向晨归和丹赋圣。
“岳父岳母?”丹赋圣轻声问。
晨归身体僵了一下。
老鼠:“吱吱吱!!”
蛇张大嘴巴,但它发不出声音。
“岳父在唱歌诶!”丹赋圣笑着说。
晨归:“师,师,师兄,嘘!!!”
第91章 你哭什么啊?
虽然不想承认,但按照丹赋圣的标准来看,霄国确实都是一群老古板修士。晨归的父母更是如此,否则也不会在七岁之前就把晨归这孩子养定型了。
而老古板们最见不得的就是丹赋圣这种吊儿郎当的性格。
两千七百多年后与父母重逢,晨归希望自己父母知道自己过得好,也希望他们对丹赋圣的印象是正面的。
丹赋圣本人显然是不怎么在乎形象的,他趁着晨归没有反应过来,伸手摸了摸王锦蛇的脑壳:“岳父,你这辈子是条小母蛇唔唔唔!”
晨归死死捂住了丹赋圣的嘴巴。
王锦蛇僵在原地,似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应。
丹赋圣又唔唔了好几声,他试图起身,却被晨归死死地摁了回去。
“父亲,母亲。”晨归施展术法,让一蛇一鼠有了开口说话的能力。
老鼠张嘴:“阿归?你真是阿归?!”它的声音很奇特,不似男声也不似女声,尖尖细细的。
“母亲。”晨归搂着丹赋圣,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阿归!”老鼠跑上前,但它只能摸到晨归的膝盖。
晨归想用手把老鼠捧起,可他怕自己一松手就让丹赋圣跑出来。
丹赋圣也知道晨归的顾虑,所以他帮晨归托起了老鼠,把老鼠捧到晨归的脸侧,方便老鼠摸晨归的脸。
“阿归。”老鼠抚摸晨归的面颊,“都长这么大了?”
“母亲。”晨归没太多表情,可他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王锦蛇也开了口:“如今是什么年份?”
“是新历642年,距离您二位离世已经有两千七百多年了。”晨归解释。
“两千七百多年?!”老鼠和蛇同时出声。
晨归大致概括了一下这两千年来发生的大事件,不过在提起魔主的时候,晨归道尽了丹赋圣的苦衷,几乎要把丹赋圣洗成纯白,一鼠一蛇越听越愣。
“丹赋圣这孩子成了魔主?”老鼠看向丹赋圣。
丹赋圣挣脱了晨归的束缚:“岳母你认识我?”
“师兄!!!”这种坦白方式也太轻浮了。
老鼠脸上的肌肉不足以支撑老鼠做出复杂的表情,可晨归分明在老鼠脸上看到了几分震撼。
而在震撼过后,老鼠默默忽略了那个称呼:“你还小的时候,我见过你。”
“可我不记得。”如果真见过,丹赋圣没道理会忘。
“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犹清真人说你怕人,我们也怕吓着你。”老鼠解释,“所以犹清真人隐去了我们的身形。”
丹赋圣的微笑僵住了。
“说来惭愧,此类行径实在算不上光明正大,可犹清真人盛情难却……”老鼠还挺羞愧,“他也是太过激动了,犹清真人很喜欢你。”
它的性格确实和晨归差不多。
不过犹清真人偷偷观察自己?!隐去身形?!
神识里,丹赋圣抓着犹清真人的衣领咬牙切齿:“老东西?!你偷窥我?!”
“那我有什么办法?!”犹清真人理直气壮,“你又不肯让我摸,你小时候长得怪可爱的,要是你一直有心理问题,那我不就错过我徒儿的幼年期了?我失去的福利又有谁能赔给我?”
丹赋圣:……
这个老王八蛋!
神识外,老鼠继续开口:“你是个好孩子,不然你师父也不会这么在乎你。可怜世道不公,让你受了那么多年的磋磨。”
“我不可怜,岳母您比较可怜。”丹赋圣觉得自己还好,而且自己日子越来越好了。
“你是个懂道理的孩子……”
它话没说完就被丹赋圣截断了:“也没那么懂道理。”他估计自己这位岳母是想把自己劝退了。
老鼠陷入沉默。
王锦蛇这时候开口了:“你们是师兄弟啊!”
眼见事情没法再平缓地过渡,晨归在跪下的同时还给二位磕了个头:“是我先起了意!与师兄无关!”
丹赋圣觉得话也不能这么说:“咱们这属于你有情我有意,又不是错。”
“再者,我虽然对不起我这师弟,但我与他在一起的时间算起来也比您二位长。”丹赋圣依旧直白,“我后来瞒着我师弟做了许多事,也是我这个当师兄的对不住他。”
晨归看向丹赋圣。
丹赋圣的目光在老鼠和蛇身上来回打量:“我俩在一起这事儿我师姐也接受不了,她总说‘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把师弟交给你来带,这样也就不会牵出这么重的因果’。”这话应忘忧没有说过,应忘忧是不会“悔当初”的。
“可我师姐说的那法子也不保险,说到底,晨归不做我师弟才是最保险的。”丹赋圣面带微笑,“若我游历时遇见师弟,只怕话都懒得跟他多说一句,我最怕师弟这样的正经人了。”
丹赋圣的意思很明确,如果当年晨归的父母不死,他们最后的关系也不会发展成这样。
“我听说二位是甘愿赴死的?”丹赋圣满脸的好奇,“可惜了,若二位不死,我怎么可能和师弟变成如今这样的关系?”
“你们不管的孩子,自然谁捡到就是谁的喽。”
晨归轻轻拽了下丹赋圣的衣摆。
“哎呀!我嘴巴讨嫌。”丹赋圣轻轻在自己嘴上拍了一下,“岳父岳母莫怪。”
老鼠和王锦蛇不再开口。
“二位不会真的是自愿的吧?”丹赋圣微微睁大眼。
“算是。”王锦蛇不再纠结丹赋圣和晨归的关系,它小心翼翼地看向晨归,“我们不想扔下阿归,可我们没有法子。”
丹赋圣收敛起作怪的表情,脸冷了下来。
他本身就不乐意跟规矩多的长辈交流,不过是不希望晨归生心魔罢了。
“当年与我们的几个同僚被查出谋害宗室,勾结魔族。”老鼠无奈道,“说是那几人与覆疆魔尊勾结,想让霄国的地给那群魔族管辖。”
“这就扯淡了。”丹赋圣只觉得好笑,“霄国和魔族所在的死地之间可还隔着两个大国啊。”若是庾国内部出这样的事还有一定可能,毕竟庾国挨着死地的边界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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