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丹碎裂,他左边胸膛连着手臂全都成了血沫。
丹赋圣把防水的创可贴贴在了玉獒的伤口上,随后他给玉獒喂了一粒丹药。
酉雉的惨状似乎与丹赋圣无关。
酉雉本人都下意识看向了晨归。
直到丹赋圣起身,他面带微笑地伸手指向酉雉,随后他询问白愉:“这样可以吗?没死,但是没法反抗了。”
“陛下?!!”酉雉不明白,“你……你为什么要……”
玉獒胸口的伤已经愈合了,玉獒吐出一口血沫,他嘲讽道:“我早就说过了,丹赋圣可算不上什么大善人!”
“你做了荒唐事,他动手比谁都快!他……”玉獒的嘴筒子被丹赋圣给捏住了。
丹赋圣看起来很难过:“不要说出这么伤人的话。”他用食指在玉獒的嘴上点了点。
“陛下!!!”酉雉不想听玉獒的话,他要丹赋圣亲口对他说。
丹赋圣完全没有搭理酉雉的意思,一旁的晨归伸手拉了拉丹赋圣的手腕。
丹赋圣有些意外:“你也想让我和这位妖族沟通?你知道他做过多少荒唐事吧?”
“我知道。”晨归点头,但他依旧没有松手。
丹赋圣无奈抚额:“这么有情有义啊……搞得好像只有我是坏人似的。”
他叹了一口气,朝酉雉的方向走去。
丹赋圣在酉雉面前蹲下,看着酉雉绝望崩溃的模样,丹赋圣又叹了一口气:“所以说,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们的关系有那么亲密呢?”
“陛下你在乎我啊!”酉雉的嗓音沙哑,“是您把我从尸山里挖出来的,是您……”
“如果我知道你往后会害那么多人,我当时就不该把你挖出来。”丹赋圣轻声说,“我应该给你脑袋上补一刀。”
酉雉愣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丹赋圣。
“我说过了,别这么看我,搞得好像我才是那个坏人。”丹赋圣摊手,“我说过让你害人吗?是我让你杀了玉獒伴侣的吗?”
“拜托,我那时候还在被流放。”
“陛下……”
“我不是陛下。”丹赋圣纠正他,“你想要陛下的话,你找别人去,或者你自己去当。”
“我怎么可能抢夺您的位置?!”
“我说了,我不是陛下,你抢的也不是我的位置。”丹赋圣提醒酉雉,“你应该庆幸他们只是让我帮忙重伤你,如果他们想杀了你,那我也没有办法。”
酉雉懵了好一会儿,随后他才反应过来:“你会杀了我?”
丹赋圣点点头。
“为什么?!明明你那么在乎玉獒……”
“你们不一样啊,那些事他做过吗?你都一千多岁了吧?还要我抱着你,教你做人的道理吗?”丹赋圣不想再安慰了,他本来也不擅长安慰这些小孩。
丹赋圣起身,他想要走,但是酉雉抓住了他的裤腿。
“啧,都说了别把自己弄得那么可怜。”丹赋圣不想做坏人,把自己裤腿拽出来,然后看着酉雉在地上一边爬一边撕心裂肺地叫他的名字?
丹赋圣脑补了一会儿之后决定把外裤脱了,他不要了!回头再找白愉他们要赔偿。
“你等等!!”晨归见丹赋圣把手放在腰带上,他瞬间明白了丹赋圣想做什么。
晨归连忙上前,他蹲下身把酉雉的手拽开。
丹赋圣往前走。
酉雉果然凄厉地喊了一声:“陛下!!!”
晨归捂住了酉雉的嘴。
酉雉已经很虚弱了,但他依旧在挣扎。
“我是为你好。”晨归轻声说,“待会儿他不耐烦了很可能把你的毛全部染成黑色,不透光的那种黑!”听说这些雄鸟都挺在意自己外貌的。
果然,酉雉不叫了,他颓丧地垂下头,任由特管局的警卫把他带走。
丹赋圣捂着胸口目送酉雉离开,随后他对白愉说:“我这人心善,看不得这些。”
白愉:……
司琛表情复杂:“你变了。”
丹赋圣挑眉,他伸手放在自己脸颊上:“哪变了?变得更英俊了吗?”
司琛摇摇头:“你没必要跟我插科打诨。”
现在的丹赋圣……太过无情了。
酉雉是丹赋圣养大的,他走错了路,过去的丹赋圣不会这么对酉雉。
他会想方设法地把酉雉拉回正途。
他甚至会把酉雉走歪路的原因归咎在他自己身上。
可如今看丹赋圣,他是真不觉得难过,酉雉对他而言就像个陌生人。
“你看着比我还心疼。”丹赋圣对司琛说。
“我在心疼你。”司琛解释。
“怪恶心的。”
“……是么?”
酉雉重新被收押,原本聒噪的他变得格外沉默。
而司琛跟丹赋圣约好了晚上一起喝顿酒,就跟他们两千年前一样。
丹赋圣愁坏了,他怕司琛给他来一顿说教。
“我有什么办法,我已经这样了!”丹赋圣一边炖鱼汤一边跟晨归抱怨,“是他们让我阻止酉雉的,现在我阻止了,他们又觉得我太过无情被我吓到了。”
“那让我怎么办?一边哭一边把酉雉打成半残?那不神经病么?”丹赋圣炖的鱼汤是奶白的,他用勺子舀了一点儿,在品尝过后他紧皱的眉头便舒展开了。
“毕竟酉雉是被你养大的,他们只是觉得你感情抽离得太快。”晨归回应道。
“是吗?他们怎么会对我有这种要求,要知道在千年之乱的时候,师兄我可是策划过对你的埋伏,这又不是啥秘密。”丹赋圣让晨归也喝了一口汤。
晨归点头:“我知道。”
“好喝吗?”
晨归继续点头。
丹赋圣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师弟你的心魔有受到影响吗?”
“有一点。”晨归感觉心魔前所未有的强大。
在丹赋圣毫不犹豫地下手之后,心魔一直在心里反问他【那我呢?】【他会怎么对我?!】【他养酉雉的时间更长,他下手的时候可是毫不犹豫啊!】
“还能压制吗?”丹赋圣又问他。
“有点难。”晨归现在的心情极其复杂。
丹赋圣想了想:“那不然我跟司琛说,就说师弟你心魔出了问题,我得在家里陪你?”
“不要拿我做借口。”晨归拒绝了丹赋圣的提议。
丹赋圣绝望地长叹了一声,看样子他只能赴司琛的约了。
当天夜里,丹赋圣带着鱼汤和酒去了司琛的小院。
他在院门口停了一下,丹赋圣在思索自己该找个什么借口去解释自己的无情。
结果院门自己开了。丹赋圣无奈,他感觉今天这一天叹的气比他这个月都多。
进小院之后司琛直接问他:“借口找好了吗?”
“还没。”丹赋圣坐到了司琛的对面,“不然你放我出去再想想?”
“你想得美。”司琛嗤了一声,他也没跟丹赋圣客气,直接询问丹赋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
丹赋圣啧了一声。
司琛又问他:“怎么?触及你心里不可言说的痛了?”
“也没有,就是不知道从哪儿开始说起。”丹赋圣又想叹气了,不过他自己忍住了这种冲动,“确实是遇到了不少大事,或者说遇到的事儿有点太多了。”
等丹赋圣回过神,他就成了这幅冷漠寡淡的模样。
早期他还能跟司琛他们交心,他还有一帮朋友,可越往后,他剩下的东西也就越少。
他的感情与他表演出来的热情截然相反。
挺多人他都挺喜欢的。
但这种喜欢压根没法深入。
晨归说师父死之前算过他的姻缘,在看到结果之后犹清真人连声表示“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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