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千庾门倒想给丹赋圣讨个说法……真是,呵,太有意思了。”李通说完之后察觉到玉獒的脸色不对劲,“好了好了,狗儿,都是过去式了,你仇人也杀了,就甭伤心了啊。”
“你说得轻巧,自顾自叭叭这么一大堆,你也不照顾一下玉獒的情绪。”明葶是能够理解玉獒的,她也有个不能长久在一起的恋人。
明葶和她对象在一起几十年就得格式化重来,她都拿不准她对象下一世是男是女,又是个什么物种,都不知道她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爱人每次死亡都叫她撕心裂肺的难受,而玉獒的对象永远都回不来了,玉獒和他爱人是没有未来的。
丹赋圣把自己体型变大,随后他将玉獒搂进怀里顺毛。
“只要知道覆冢是混蛋就成了啊,别上他的当。”丹赋圣轻声说。
“反正我知道我是活不长了的。”玉獒闷声闷气,“情劫这关我过不去。”
丹赋圣动作顿了一下,随后他摸毛的速度更快了:“行!你想活多久活多久,我不拦你!但是你得等,等我领着你去找你爱人的投胎转世,别让覆冢忽悠你,如果他给你瞎找一个,你不是死得冤枉了么?”
玉獒呜咽了一声,晨归也帮忙给玉獒摸毛。
李通见玉獒反应这么大,这才知道自己真的说错话了,他捂住自己的嘴,后腰又被明葶给杵了一肘。
不止李通他们发现了覆冢的问题,丹烈在混乱中也注意到覆冢在盯着玉獒看。
“覆冢想弄玉獒?”丘垌北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啊?图什么啊?玉獒他就是个被养在幼稚园里的狐狸,被丹赋圣忽悠成狗的狐狸,他还能知道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不成?”
“你着什么急?”丹烈问丘垌北,“你还舍不得玉獒死?”
“舍不得他?他死八百回都跟我没关系!”丘垌北挥了下手,似乎在驱晦气。
丹烈不作言语。
“咱们杀其他统领是因为他们拦了路,杀丹赋圣也是同样。”丘垌北走到丹烈身边,“你都对丹琼雅下手了,咱们都已经没了善心了。”
“但咱们做这些是为了成事的,玉獒他没这个本事拦我们,也带不来多少影响,顶多就是烦人了点。”丘垌北说,“他这样的身份都没够上和你我有深仇大恨的级别。”
丹烈这次终于说话了:“尤其他还是丹赋圣最喜欢的那个?丹赋圣死了,他的对象注定是咱们的对立面,你移情就只能移情到这么一只狐狸狗身上了?”
“我就问你一句,那只大白狗死了对你我有没有好处?”丘垌北已经习惯了被嘲讽,“你说我说得挺带劲,你动手杀自己亲闺女的时候也没顺道把他也宰了啊,哦,你亲闺女也挺喜欢这狗的对吧?”
丘垌北被丹烈一巴掌推出去了,原本丹烈还想斥责丘垌北,可他的表情很快就变了。
飞出去的丘垌北并没有撞到什么坚硬的东西,他的后背碰到了另一个人的胸膛。
丘垌北的鸡皮疙瘩蹭一下就起来了。
他缓缓扭头,在看到清傀的瞬间,他明白自己完蛋了。
“是你对不对?”清傀问出那句他无比熟悉的话,“是你杀了赋圣,对不对?”
“清傀前辈!这事真不是他做的!”丹烈一边默默后退一边试图沟通,“我们也都是魔主养大的,他怎么可能对魔主下手呢?”
清傀压根不跟他们沟通,他只搭理自己的徒弟。
最后丘垌北毫不意外地被揍晕了。
丹赋圣又得上班了。
应忘忧再次赶到,她劝下了清傀。
“我说这位老前辈。”丹烈忍不住了,“您每回能及时点不?”
应忘忧气喘吁吁:“好家伙,你说得容易,我什么修为啊?”她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了,她修为连玉獒都比不上。
“我能赶过来就不错了,如果这人不是我师弟养大的,你看我管吗?”应忘忧看了眼晕倒的丘垌北,“诶,我说,他一直这么黑?还是说他身上没搓干净?”
“……这是天生的。”丹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行了行了,带他走吧。”应忘忧拽着清傀的胳膊。
“等等。”丹烈没有第一时间领走丘垌北,“你要不要先把玉獒带走?”
“我带他干嘛啊?我一天到晚净追我小师父了,我还得带着他一起折腾啊?”应忘忧摆摆手,“折腾不过来。”
应忘忧用尾巴卷着清傀离开了,而丹烈望着应忘忧离去的背影,开始琢磨玉獒的事。
他的确没必要下杀手,但他也没有救玉獒的义务。
丹烈把丘垌北弄到床上去了,随后他沉默了许久。
把玉獒隔离起来似乎也不难。
……
丹赋圣上班折腾丘垌北去了,李通去攻略丹烈,而玉獒和明葶跑出去放风了。
明葶不乐意跟玉獒一起走,她嫌玉獒幼稚。
玉獒嘟嘟囔囔地抱怨了一路,做了这么久教授了,他幼稚?
他哪儿幼稚了?
“诶?”玉獒注意到了街边一家超闪亮的十元店。
“这是什么时候的?”玉獒进了店,他的眼睛在无数带着闪片和七彩绒毛的饰品之间打转,“这儿居然没人?诶?!这个是小糖纸做的?”
玉獒在门口拿了两个小篮子,不断往篮子装各式各样的装饰品。
在拿起一个小娃娃时,玉獒发现了不对劲,这么精致的娃娃也十块钱?
“老板,这个也十块钱吗?”玉獒抬眼看向柜台,这一看不得了,柜台那儿的店员抬起头,他的脸上居然没有五官。
玉獒:……
“诶?!诶!!!”玉獒往门口的方向跑,可他刚踏出店门,眼前的大街就变成了十元店的内景。
“妈的!阵法!”玉獒尝试感应阵法内的灵气,他确实摸到了阵法的气息,但对方的修为比他高太多,要解开这个阵法可能得几十年。
他手机上挂着的晨归默默注视他。
“太阴损了这也!”玉獒在各个挂件上摸来摸去。
【阴损?】晨归忍不住传音,【这跟在地上撒把谷子架个篮子有什么区别?】
玉獒动作一顿:【……你是不是能帮我出去?】
【用我的灵气会露马脚。】晨归很无奈,【先被困个两三天吧,你也不应该这么快找到阵眼。】
玉獒呜咽出声。
另一边,丹烈把玩着手中的串珠,嘴角带笑。
“您在笑什么?”李通坐在他身边轻声询问。
“我笑这世上真有人做到永远天真,永远年轻啊。”丹烈抬头望向天空,“真有意思。”
“嗯?”李通佯装不懂,微微歪了下头。
“没什么,咱们继续聊丹赋圣。”丹烈笑望着李通,“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人会喜欢自己完全没见过的个体。”
“可能在您看来我很荒唐对吧?”李通撑着自己的脸侧,“我也不过是在魔主身上寻求一点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我从来都没有他那样的胆魄,我只是羡慕魔主那样的人。”
“在您这样的修士跟前,我幼稚又奇怪。”李通有些不好意思,“可家里人也说,我这算是一个过渡期,堵不如疏。”
“你家里人说得对。”丹烈尝试性地碰了下李通的手,李通瑟缩了一下,可终究没有收回去。
丹烈望着李通的双眼:“你说你是李通的直系亲属,他后来跟谁在一起了?”
李通现在的化名是李童,差不了太多。
“老祖宗是季李一脉的,全名李景熙。”李通说,“在我们李家也是出了名的傀儡术士。”
“你们李家不怎么跟外头的人沟通。”丹烈没听过李景熙的名字。
“是啊,直到现在也是如此。”李通的手和丹烈握在一起了,“丹烈先生,您真跟我祖父有一段故事吗?”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