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疤是避免不了了,但他想尽可能地让疤痕浅一点。
“怎么了?勒着了?”葛出云抓着他翻了两下,一瞧,这也没勒着脖子也没压着胸口的,怎么喘得跟要断气了似的。
“我……”
狗崽子把红扑扑的脸从枕头里拿出来,扭着头别别楞楞地看了他一眼。
那双眼睛又红又亮,看过来的一眼还有点凶。
葛出云没反应过来,还搂着他的脖子贴了贴他脑门,“也没发烧啊……啊操!”
下一秒他就猝不及防地被季鸣忱咬了后颈。
“妈的……你给我松嘴!”
他连着在季鸣忱屁股上狠狠打了几下,狗崽子才不情不愿松开他那块肉。
松口后那块肉过了血,很快地肿了起来,痛感辣辣的,一阵一阵地往脑门上涌。
葛出云捂着脖子躲开,“你他妈的……不会是那啥了?”
季鸣忱闷声闷气地吭了一声,重新趴回到他的枕头上,睫毛根儿耷拉下来,胳膊还被捆着,看上去弱小,可怜,无助,还想做 爱。
“你们Alpha真麻烦。”
虽然他是真的很惨,葛出云还是不厚道地想笑。
“忍一会儿,我去给买抑制剂。”
*
这绝对算得上是Alpha一生中最憋屈的时刻了。
他被葛出云掐着后脖颈子,摁在枕头上,注射抑制剂的针头虚晃地瞄着他高肿起的腺体,迟迟不扎进去。
葛出云憋笑憋得手直抖,一点也不情真意切地贴在他耳边说,“你别难受了,要不我帮你弄一次,咱再打这个?”
“你觉得我一次就能完事吗?”Alpha绝望地吼出声,“我们都两个月没做过爱了!”
葛出云坐在他屁股上笑得没心没肺,“那你就老老实实扎针吧,可别怪叔叔不帮你。”
季鸣忱把脸埋进枕头里,嗷嗷叫唤。
*
葛出云是个纯种Beta,完全没可能变异成Omega的那种。
他对抑制剂了解不多,只是在生理课上听说过可以快速有效的抑制住泛滥的情*。
但他现在怀疑这东西可能有严重的致抑郁副作用。
季鸣忱自从注射完抑制剂之后,抑郁不振了好几天。
不吵也不闹,每天盘着腿坐在窗前,脊背微微弓着,身后的光影被拖得老长,面无表情的样子又凶又郁闷,像只头戴伊丽莎白圈,刚被主人拉去做了绝育的大型犬。
一直到房间里出现了娇嗲嗲的猫叫声,他脸上才难得浮现了点笑。
季蔷这趟是带着虎妞来的,一并跟来的还有阿周。
他们到東县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季蔷被上回那顿年夜饭吃怕了,这次来特意买了和牛和清酒,一进门就丢给葛出云处理,自己抱着猫上二楼找儿子。
结果刚上去没多大会儿,就听见她呲牙咧嘴地站在楼梯口上骂,“葛出云!你是不是又欺负我儿子了!”
阿周正帮忙捡菜,听见季蔷吼了这么一嗓子吓了一跳。
葛出云不慌不忙地甩碗里两个鸡蛋,不屑道:“大惊小怪。”
*
春天到了,小母猫的春天也到了。
天气转暖,布偶猫进入到尴尬期,丑得不伦不类,葛出云差点没认出来它。
“它怎么变得这么丑了!”
虎妞不懂,但听语气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处于特殊时期,心灵格外敏感,话音刚落就呲牙咧嘴地冲他喵喵叫,爪子都张开花了。
季鸣忱手一兜,熟练地把它抱起来,安抚性的亲了亲它脑瓜顶,结果被糊了一嘴猫毛。
“季鸣忱,晚上别拿你亲过猫的嘴亲我。”葛出云正把菜往桌上端,见这一幕顺口就喊了出声。
季鸣忱胡噜着脸上的毛,还没能说出句话来,就听见季蔷嗷了一嗓子。
“这种话题你们能不能晚上关了门之后悄悄说!”
对于他俩在一起了这事儿,季蔷认是认了,但一见自己儿子那狗里狗气的没出息样儿,就怎么瞅葛出云怎么不顺眼。
“Peace!Peace and love!OK?”阿周在中间拦着。
他这趟来有点事儿得求葛出云。
*
“我辞职了。”
当晚,阿周一筷子菜都没动,上来先闷了一杯酒后,擦擦嘴看着葛出云,又重复了一遍,“老葛,我辞职了。”
葛出云看着他,感觉难以置信。
他认识周晓年好几个年头,这人是个典型的脑子好,能力强,事故通,唯独没有上进心,还是个老婆奴,婚后生了一儿一女,大儿子正在小升初,小女儿还在念小二。
他原以为周晓年这辈子干过最勇的事就是为了跟老婆结婚和公司大吵一架,后来顺着他给的台阶下来了,但没想到今年,快四十岁的人了,竟然说辞职就辞职了。
“找好下家了?”葛出云问他。
“没有,还没想好。”阿周摇摇头,又给自己满上,“但我觉得你说得对,一个只能看见自身性别生育价值的人,干不了时尚主编的,跟着她没前途。”
葛出云听得一脸震惊,他还是头一次知道,周晓年竟然会考虑除了稳定以外的其他要素。
“你那个妈,拍板决定公司以后要踏踏实实做杂志,把你在的时候,弄得那些个旁枝全给砍了,虽然股东会还没完全通过,但我也不乐意跟那帮人干,所以就主动辞职,手底下之前的项目也都外包出去了,这趟来,就是把手里和日本企业合作的项目交接一下。你呢,之后怎么打算?”
“先给他把伤养好了再说。”他拿下巴指了指正以刁钻角度啃骨头缝的季鸣忱。
为了让他伤好快点,葛出云每天都给他炖骨头汤喝,剩下的白肉没什么滋味,要么做酱骨,要么捞给他自己啃,他也不挑,两种都吃得挺香。
“我现在有自理能力了,你想干嘛就干嘛,不用顾虑我。”季鸣忱趁着啃骨头的间隙干巴巴地甩出这么一句。
他不乐意给葛出云当小拖后腿。
有情绪的时候,嗓子会发干,酒喝得也会特别快。
几句话的功夫,阿周几乎没停了嘴,葛出云也一杯一杯的陪着。
季蔷是个实打实的酒蒙子,见着酒和见了亲妈差不多,但酒量和酒品还一个赛一个的差。
葛出云和阿周还没对着感伤完,她就突然一拍桌子,“喂,你们两个要不都跟着我干算了!”
“你们不觉得现在的时尚圈已经变味了吗?大家追求的早就不再是风格迥异百花齐放,而是以那些红蓝血品牌马首是瞻,模特圈也离谱,有的casting director选人不看模特的身材台步,要看人家的ins的粉丝数!我刚入行的时候,这个行业可不是这样!”
小矮桌被她拍得直震。
“反正你们两个现在也没事干,要不就跟着我算了,我们一起开创个牛得一批品牌!”
季蔷沾了酒人有点疯,自由女神似的高高托举起她的酒杯,结果被阿周一个漫不经心的酒嗝灭了兴致。
葛出云悻悻地看着她,又补了一刀:“恕我直言,你的那些设计我真的一件都看不上。”
他话音刚落,季蔷就放下酒杯,转手举起了空酒瓶子要揍他,“我让你直言了吗?给老娘说委婉点。”
“vivi姐,vivi姐,你要不先听他说两句,万一他那张狗嘴里能说出来点有用的呢!”阿周赶忙在一旁伸手拦着,一边在桌子底下蹬了啃骨头啃得津津有味的季鸣忱一脚,想让他多少也帮忙拦一拦葛出云。
但那家伙吃得叫一个香,仿佛和他们三个间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屏障这边的他们仿叙利亚画风,屏障那边他和猫仿深夜食堂画风。
“没法委婉了说啊,其他方面先不说,单就那剪裁真的跟屎一样!”葛出云喝得也有点飘,两手向后撑在榻榻米上,下巴朝灯扬着,一张嘴也没个把门。
“隔行如隔山啊,你说你这些年东奔西走的到处学习,想长到大脑皮层上的褶儿是都长到脸上去了吗?不会真以为靠花纹设计就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吧?别搞笑了,真要如此黑白为什么会称为时尚界永恒的经典?真正能体现衣服质感的只有面料和剪裁啊,花纹设计什么的都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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