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让我出去。”Alpha一提这事儿就蔫了,小铲子也铲不动了。
“啊,是因为你之前在东京出过事儿是吧。”立花鹤站久了腰有点累,又踱回去坐下,“他怎么跟着老年人似的,保护过度。”
季鸣忱愣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立花鹤哼着一笑,低头摩挲起指甲,语调婊里婊气的,“你没听说过我是黑帮的太子爷吗?全日本只要是我想知道的,就没有打听不来的。”
“可这几个月不是被警察追得到处躲吗?”
“那他妈是污蔑!都已经查清楚了。”
“那你怎么还躲这儿来了?是不是又别的什么黑恶势力也在追杀你啊?”
“黑帮电影看多了吧你!”他表情绷不住了,眼皮睁到最开,把黑漆漆的瞳仁整个暴露出来,“还有你能不能也注意一下措辞,什么叫躲,我只是为了确保我的孩子能平安出生,就那帮不入流的家伙,等老娘生产完就一窝端了他们。”
季鸣忱只是“哦”了一声,瞟了瞟他的肚子,低头又开始兢兢业业的挖坑。
立花鹤咬牙切齿,“你他妈能不能给我点阳间的反应?”
“没,就是有点惊讶。”季鸣忱脸上完全看不出惊讶地说,“我以为你会和他一样……就不想要小孩。”
立花鹤眨了眨眼,“为什么?”
“因为你看起来完全不像一个靠谱的妈。”
“……你是不是没挨过揍?”立花鹤给他气得不轻,“你信不信我叫……”
“叫你Alpha打我?”季鸣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抬头瞥了他一眼,“你不要总恐吓我,你要是真把我揍了,他只会更讨厌你。”
“他讨厌我?”立花鹤突然站起来。
季鸣忱不吭声,刨土刨得更欢了。
立花鹤就地捡了根树杈子,用钝的一头在他身上戳来戳去,“问你话呢,他和你说他讨厌我?”
挨了半天戳,季鸣忱才特没中气地“嗯”了一声。
立花鹤翻了个白眼,“你瞎说的对吧,他不讨厌我的。”
Alpha又一点反应都不给他。
立花鹤也无所谓了,自己的万人迷人设在这个奶油味的Alpha面前已经崩得一塌糊涂了,但为了显得自己没那么自我意识过剩,还是不甘心地解释道:“我跟你说,别人都以为我俩第一次见面,是在他们公司,我给他的杂志拍摄封面那次。”
“但那其实不是,我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他,那时候我也才刚记事,在上野公园,我到处乱跑差点撞上游览车,是一个熊本熊冲上来救的我,我俩没撞上车,但是撞到了台阶,我眉心这道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当时那个熊本把我拎起来,恶声恶气地叫我小心着点,我当时没听懂,后来才知道是关西方言。”
“再听到就是在他公司拍杂志那次,有一幕我要坐在三米高的红色梯子上,往上爬的时候没站稳,在场那么多工作人员,却是他先冲上来扶的我,脱口而出也是当年那句口音奇奇怪怪的‘小心着点’,我一下就认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他怎么看我的,但这些年我一直拿他当大哥,也一直想找机会和他说说话,可是他对我真的好凶。”
“他其实不讨厌你,我是故意气你才那么说的。”季鸣忱停下来手里的动作,仰头看看他。
Omega说到最后已经没有了那副花枝招展,矫揉造作的臭架子,有点蔫,还有点委屈,身影佝偻着,像个抱着大皮球的小孩。
“我知道他只是生我气,气我堕落,下贱,气我为了上位不择手段,气我活成了像我俩那个妈一样的烂人,但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活得清清白白的?我从第二性别分化开始,就被那女人送到各种Alpha的床上去,她如今的成就,财富哪个不是我给她睡出来的,不然就凭她那张年老色衰的脸,脱光了都不带有Alpha看他一眼的。”
Omega的眼里闪过一丝直耿耿的狠劲儿,说:“但我永远不会成为她的,至少我只给我喜欢的Alpha生孩子。”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姐妹们我期末复习不完了QAQ 可能要鸽几天,收尾比较关键,等我五号全考完了回来日更到完结!!这不是放屁,这是我的真心实意!!
第96章
老房子里,不知不觉间,人越住越多。
葛出云刚帮季蔷总结完会场资料,就听见楼下的风铃叮叮当当响。
阿周托着行李箱回来了。
他也不知道遇上了什么高兴事儿,白胖白胖的脸上透着红光,结果一进门就看见,一宽一窄两个背影,齐刷刷的坐在后院的台子上,都耷拉着脑袋,肩膀一耸一耸地忙活着什么。
那背影看上去相当落寞,无处不在透露着被葛出云帝国主义荼毒过的凄凉。
“你怎么在这儿?”他脱了鞋走过去,一眼就认出那细窄背影的主人是立花鹤,着实吃了一惊。
立花鹤来的那天,他走得早,没能见到。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啊?这也是我外婆留下的地产,凭什么他葛出云一个人独占啊?”
瞧他那激动的样儿,说跟葛出云没个十年以上的世仇,阿周都不信。
“……不是。”阿周连忙摆手,“我是说前段时间不是可多人在……找你吗?你在这儿安全吗?”
眼前的这个Omega不是一般的小心眼,他磕磕绊绊地寻思着措辞。
“总比在渔船上安全。”立花鹤用鼻子哼了一声,手上拿着小刀刷刷地在树苗幼小的枝干上刻划着什么,负气似的嘟哝:“而且……我快生了。”
Omega饿着肚子,心情不好,眼神也转变成了先前的眼镜蛇样儿,又阴又毒的,还掺了点半真半假的委屈。
“嗷?”阿周愣了一下,低头去瞄他的肚子,他上身是在太瘦了,以至于那么大的一个肚子看上去很古怪。
更古怪的他肚子还被一株小树苗挡着。
阿周又瞄了一眼,埋头苦干的季鸣忱,忍不住问:“话说你俩一人抱着个树苗这是干嘛呢?”
“葛叔叫我俩给苗的树杈捆一捆,他说他不想看见满院子歪歪斜斜的柿子树。”
“这人屁事忒多,你让他自己下来捆来!鸣忱来这边,周叔给你说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啊?”
他话还没说完,“屁事忒多”本人就已经背着手从楼梯上走下来,受过潮的木地板一步一吱呀。
阿周看了他一眼,面上的红光就没了,还干巴巴地重复了一句他的话,“对啊,什么好消息啊?”
显然,他这个好消息成立的基础是葛出云不知情。
但现在好像有点来不及了。
阿周傻笑了一会儿,正打算招,却看见葛出云的注意力一下子被那行为举止异常地一A一O给吸引了过去。
“嘛呢?偷懒呢?还是又在说悄悄话,笃定我不敢扣你俩的饭?我告诉你俩,今天捆不完谁也别想吃,我要你俩捆得是罗兰紫颜色的双翼蝴蝶结,不能有色差,蝴蝶结不能不对称,我两只眼裸眼视力5.0,一个个别当我瞎……”
八点之后,天几乎全黑了,只有头顶悬着的一盏太阳能电灯还在亮光,但光线极其微弱,葛出云看不太清他俩手上再忙什么,只觉得说话间,立花鹤的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还哼哧哼哧地。
“等会儿,你那是在捆树吗?你拿个小刀在树上划拉什么呢?”
他弯下腰,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捆个树杈子用得着上刀吗?这些都是他才拉回来的柿子树苗,嫩得很。
“给我看看。”
他上了手,立花鹤却立马丢了刀,搂着小树苗往边上窜了窜,瞪着葛出云。
“松手!”葛出云音调高了,一掐他脖子,就把树给拽了过来,举高,对着灯。
上面刻着一列歪歪扭扭的小字,葛出云5.0的视力都有点看不清,眯着眼睛,一点一点读出来:“葛西斯の帝国主义を倒して……やれ?”(打倒葛西斯帝国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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